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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谢澜之瞳孔巨震,幽暗见不到一点光的黑眸注视着秦姝,从发紧的喉咙里挤出艰难的询问。
秦姝目光下移,扫向自动挡操纵杆,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澜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正常男人晨起时,该有的反应,他没有。
谢澜之没有被纱布包裹着的半张脸,染了抹羞怒的薄红。
他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腰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被人说不行。
这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
“咳——”
秦姝见谢澜之“害羞”
了,低咳一声缓解尴尬。
“应该是受伤时被波及,好好调理调理,不影响日后使用。”
安慰的话刚才说出口,秦姝后知后觉地变了脸。
使用个屁!
他们今天就要领证了,日后是合法夫妻。
刚刚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渴呢。
秦姝的脸皮白皙薄弱,覆上一层诱人的殷红颜色,看起来秀色可餐。
谢澜之把她的神态变化尽入眼底,心底的恼意散去大半。
他适时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外面天色刚蒙蒙亮,这个点还不到吹号训练的时间。
秦姝整理好情绪,指了指左手边的木柜上,摊开的两个针灸收纳包。
她声调平静地说:“给你送早饭,然后开始进行治疗。”
谢澜之盯着一排排吓人的金针银针,久久无言。
“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折腾。”
秦姝把桌上的饭盒,递给倚在病床上的男人。
引人遐想的折腾二字,传进谢澜之耳中,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对于领结婚证的事,他开始打退堂鼓了。
毁容的脸,残了的腿,因受伤功能障碍,反应时好时坏。
他突然意识到,他身为男人无法给予秦姝,正常夫妻该有的生活。
谢澜之避开秦姝的视线,哑声道:“我还没漱口。”
秦姝不知道他的想法,笑着说:“劝你先忍忍,等治疗结束再洗漱也不迟。”
她把饭盒硬塞到谢澜之的手上。
饭盒盖被打开,一股浓香的米粥味弥漫出来。
在秦姝的催促下,谢澜之硬着头皮喝了几口,熟悉的药香味在唇齿间散开。
一如昨晚,他不仅没有任何呕吐欲,反而胃口大开。
谢澜之被密长眼睫遮掩的黑眸,划过一抹暗光。
窗外天光大亮。
谢澜之赤着上身躺在床上,全身被扎满大小不一的银针。
秦姝扫了一眼,男人精瘦有力的腰,和隐隐约约的腹肌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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