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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他在的时候,我从来不需要拿东西,无论大包小裹,他都会拎在一只手上,然后另一手牵着我的手。
再就是吃喝,有好吃的东西他会紧着我,盘子里最后一口肉,他永远都会夹到我碗里,或者直接喂到我嘴里。
美其名曰那是福根儿,但我更明白,那是他的宠爱。
我拗不过他,捧着瓶子把最后一口水喝了。
等我喝完这口水,他又要开始割苞米杆,可就在他重新戴回手套的时候,我注意到周林手上明晃晃的几颗大血泡。
“等等!”
我叫住他。
周林疑惑的看着我“咋了?”
“你的手?”
他顺着我的目光,下意识的看看自己手上的大血泡。
“啊,没事!
磨磨就好了!”
他不以为然,拿起镰刀继续割苞米杆儿。
周林说没事,可没人比我更清楚,那血泡磨开了有多疼。
那几年,家里的活儿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清早天没亮就得来割地干活,等太阳升起来露水干了,我再扒苞米,手上的泡一个接一个的磨破,等磨出来了,上面就结了层厚厚的老茧。
但这中间的过程可难受了,有时候疼的龇牙咧嘴,血泡磨开后里面流脓水,有时候一天活干下来疼的麻木,晚上回家摘手套,脓血把手套都沾上了。
我是习惯的,但每年磨出的泡,仍旧是个痛苦的过程,何况周林也不是什么庄稼人,这血泡啥时候能磨开不知道,反正现在看就已经挺吓人了。
“周林!”
我叫住他。
他没回头继续干活儿“我说了没事!
大男人这算啥的?”
“你知道个屁啊!
等磨开了疼死你!”
我依旧态度保持‘恶劣’但心却已经硬不起来。
我上前一把抢下周林手里的镰刀,然后抓住他的手,仔细检查那几颗水灵灵的大血泡。
好让他坐在苞米杆儿堆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带来的针。
针尖扎进去,一个泡被挑破,里面脓血被放出来,针尖又扎进去,第二个血泡里的脓血也放出来。
整个过程,我就像个熟练的外科大夫,全神贯注了。
根本就没注意到,此刻周林看我一脸痴迷的样子。
“小婉,其实你还是在意我的,对吗?”
他这话,说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那竭力的克制的情感,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我这是要干啥,要一直这样黏黏糊糊,这男人猴年马月才赶得走啊?
我故意攘沙子道“在意你的人多了,我算老几?”
我这话把周林逗乐了,扑哧一声乐出声“咋地,听这意思好像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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