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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佩兰迫切道:“大人——”
孙庆海牢牢拽住她的手腕:“是非曲直,大人自有判断。”
又低声道:“你表现得越愤怒,越像一个患了疯病的人,白知远的目的就达到了。”
孙佩兰的目光霎时清明,在心中将白知远骂了个狗血淋头,按捺住脾气,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上首。
“是真病还是假病,请大夫来一查便知。”
宋大人沉吟片刻,吩咐道:“去请几位大夫来。”
衙役立刻要动身,白知远显而易见地有些慌乱:“大人!”
“我师父和师妹所患的病实在罕见,恐怕非一般的大夫能查探出来啊!”
宋大人眸光一暗:“你的意思是,孙庆海父女的疯病只有你一人能查探出来?”
“……也不尽然。”
白知远慌了阵脚,搜肠刮肚地寻找合适的言辞:“草民的意思是,我师父和师妹的疯病十分罕见,草民当初也是很花费了一番功夫才确认,这病来得蹊跷,病根也不甚明确……”
“孙庆海,孙佩兰。”
宋大人打断他的话,直接看向堂下的一双父女。
“这疯病究竟是真是假?”
“是假!”
孙庆海带着孙佩兰深深一拜:“大人明鉴!”
“草民自幼学医,在医术一道上虽说谈不上神医的称号,却也是深耕多年,颇有经验。”
“白知远所谓疯病一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师父!”
白知远痛心疾首道:“你难道真要把你亲手养大的徒儿送进监狱你才甘心吗?”
“明明就是你亲口交代要我将你们关着,不许你们出来发病伤人的,怎么到如今都成了我的过错了?”
孙庆海不入他的陷阱,看也不看他:“大人若不信,等城中其他大夫到了,一查便知。”
“我是大夫!
我来看!”
盈珠寻声望去,就见九芝堂的陈大夫走出人群,向京兆尹请示道:
“草民陈康岳,乃是城内九芝堂的大夫,亦是堂前孙庆海的同门师兄,愿为他把脉,查探这疯病是真是假。”
他和孙庆海对上目光,两人的激动都不言而喻。
白知远的瞳孔骤然缩紧:“不可!”
宋大人一拍惊堂木:“放肆!”
白知远身体一抖,还试图挣扎:“大人,这陈康岳乃是我师伯,我初到京城时,曾与他发生过争吵,他必然是有私心的!”
陈大夫刚要反驳,人群里就又传来一道声音:“我来!”
一个年过五十,衣着古朴讲究的妇人从人群中走来:“老身不才,曾侍奉过先帝的德妃,略通医术。”
宋大人眼眸微亮:“夫人请。”
那老妇人对着他行了一礼,又看向一旁面如死灰的白知远。
“白神医,老身一与你没有交情,二不识得这孙家父女,没有半分私心,你大可以放心了吧?”
白知远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老妇人去给孙佩兰把脉,陈大夫则走向孙庆海。
路过白知远时,他发出轻蔑的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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