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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大约苏德钧已经在主卧里收拾好了,才急匆匆地出来,问苏甜荔,“阿妹,你刚说啥?”
苏甜荔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去次卧看了看——毕竟她将在这个家里暂住一段时间。
次卧依旧放着一张高低床。
五年前,苏甜荔和三妹睡下铺,大姐苏又子睡上铺。
现在?
上铺堆满了杂物,
下铺看起来是苏又子在睡,床上盘着一坨被子。
屋里到处乱七八糟堆满了各种杂物。
大多是各种各样的裙子、裤子、衣服、袜子什么的。
苏德钧一听,激动了,“你说什么?你、你不是回来探亲?你是带着编制回来的?”
苏甜荔说了一声是,把小包袱挂在一旁,开始动手整理上下铺的上床。
苏德钧惊喜交加,追着她问,“可以分配到什么工作啊?是来我们厂当干部的吗?”
苏甜荔一边收拾一边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啊,我今天才回来,好歹让我休息一天吧,明天我再去知青站办劳动关系调动。
到时候看人事局把我分配到哪里去吧……最好去市人民医院当护士啰!
你要是想让我调回厂里来,也不是不可以,要看看化工厂医务室缺不缺人手……”
说到这儿,苏甜荔自然而然地又问了一句,“对了爸,大姐现在住下铺,那我住上铺没问题吧?”
苏德钧一听,欢喜得快要炸开了,根本不在乎女儿们谁睡上铺、谁睡下铺的问题。
他挥挥手,“你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
然后他问出了最关心的事,“阿妹你不是去江西下乡种田了吗?怎么又突然当上护士了?”
苏甜荔在心里蕴酿片刻,变了脸色。
她转过头,用生气、愤怒、委屈的眼神看着苏德钧,说道:“爸,我想问你……你和妈,是不是打算不认我了?”
苏德钧愣住,“啊?”
苏甜荔双手握拳,拼尽全身所有力气,愤怒地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下乡那年啊差点儿死了!”
情绪不够,声音来凑嘛!
果然,苏德钧再次被吓住,“啊???”
苏甜荔愤怒地说道:“你们给我报名下乡那几天,我生病发高烧,你和妈明明告诉我,说我是去江西北边的农村插队的!
还说那里是渔米之乡,冬暖夏凉,条件好得要死!”
“结果你们把我送了大西北!”
“那里是除了满眼黄沙一无所有的沙漠啊!
!
!”
苏德钧无比震惊,“啊!
!
!”
苏甜荔大哭,“当时走的时候,我的病就还没好!
等到我走了一个多月,才知道自己去的是大西北……我的病更加严重了,我从咳嗽恶化成肺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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