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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衣着精致又有些粗糙,玄色的曲裾深衣应当衣长曳地,宽袖长裙才对,可这个人却换成了窄袖,裙长也才到鞋跟处,更像是男子的穿着。
年纪约三十多岁,眼睛倒是十分和善,不像平日里见到的那些盛气凌人的贵族妇人。
他在看赵元溪,赵元溪也在看他。
真漂亮的少年,只不过眼神过于桀骜了一些,不知是哪家养大的小炮仗!
赵元溪直接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这的?又是怎么受伤的?”
张良把刚刚对杉的措辞,又复述了一遍,只当自己是韩国来的行商,顺便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张留。
“那你家是卖什么的?”
赵元溪颇感兴趣。
她也在做生意,若是他真不是啥大恶人,倒是能和他好好交流一番,说不定以后还能合作。
张良睫毛颤了颤,“我家是来卖粮食的,粮食路上被匪徒给抢走了。”
“好拙劣的借口!”
赵元溪用那柄剑敲了一下这个不太老实的家伙,“从韩国运粮到这里赚的钱,估计连本钱都不够,你这家伙,没种过地,也没做过生意吧!”
各国之间的确有粮食交易,但那大多数发生在边关地区。
这里都地处秦国的核心了,粮食价格本来就不高,从韩国运粮食到秦国都城这边,这不是商人,反而是细作的可能性更大。
张良又羞又恼,他何曾被这般羞辱过,他虽聪慧,却也才十六岁,没经受过挫折,这些天遭遇的事情,已经让他身心俱疲,还有老师。
想到韩非,张良愈发伤心,他逃了又如何,老师如今还困在秦国的大狱中,不知生死。
赵元溪看他突然红了眼,心虚地放下手里的短剑,自己刚刚确实有点欺负小孩了!
“你别哭啊!”
张良看向赵元溪,眼中闪过一流光,眼泪直接落了下来,“这位夫人,我的确不懂这些,我本同我家人来秦国游历,如今家人因为土匪和我失散,我害怕夫人将我视作是贼人,这才编出这样的借口。”
赵元溪也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见他伤得不轻,腰腹那处已然沁出血,便让章邯先给他松绑。
张良揉了揉手腕,俯身行礼道谢,刚弯下腰,他的手却动了,这是想夺回赵元溪手里的佩剑。
手抓住剑鞘一用力,他自己反而被扯了个踉跄。
“你想抢回去?”
赵元溪抓着剑鞘甩了甩,笑容灿烂,她那大力丸可不是白吃的,想从她手上抢东西,那得看她愿不愿意。
张良看着自己的手,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这次他没有试图直接夺剑,而是抓住剑柄,将短剑抽出来,飞快抵在赵元溪的脖颈处。
不小心玩脱了,怎么办?赵元溪这下开心不起来了!
“这位夫人,我并非想伤你,但我现在必须离开!
还请你备好马车,与我方便,待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将你放开。”
张良唇色发白,脸上也无半点血色,拿剑的手却十分稳当。
章邯同样持剑对着他,冷神道,“放开,不然你绝对走不出这里。”
张良知道这样会冒很大的风险,可他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和这位夫人耗了!
他现在必须回去找人救老师!
赵元溪眨眨眼,“章邯,你就听他的,把东西准备好!
放心,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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