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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生气做什么?韩非不是没事么,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有我在,李斯动不了他。”
赵元溪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李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如何选择。
既然赵太后已经猜出了他的打算,哪怕是为了摆脱嫌疑,他也会和韩非保持距离,除非他能鼓动秦王第二次下令赐死韩非。
可她已经保下了韩非,只要韩非不触碰秦王的逆鳞,嬴政不会想杀他。
张良冷笑道:“堂堂秦国廷尉,竟是个妒贤嫉能的小人,太后当真放心他来掌管秦国的律法吗?”
“这话,你应该去和秦王说。”
赵元溪毫不在意道,“不过你口中的小人,却是秦国的忠臣,他为秦国付出过心血,他是靠自己的实力坐上这个位置的。”
“至于这点私心,谁没私心呢?”
赵元溪轻笑,“你在我这里阴阳怪气,不也是你的私心吗?”
赵元溪能理解他们之间的争斗,但不会只旁观他们的争斗而不加干涉。
张良沉默,对于赵太后的敏锐,只觉无奈,可李斯的确不得不防,今日他敢为了一己私欲做出害人性命的事,他日难保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害了秦国。
不过秦国亡了才是张良想看见的。
赵元溪见他老实下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憋什么坏呢?”
“太后误会良了,良只是觉得太后说的在理。”
张良满脸无辜。
最好是这样,赵元溪轻哼。
赵元溪揭开李斯送来的年礼上的布,除了猪牛羊等肉类,还有五谷以及各种酒器。
秦国的岁首,与其说是过年,不如说是祭祀日,祭天、祭神、祭先祖。
韩国和秦国过年的习俗类似,张良看到这些东西,突然道,“这次岁祭,秦王莫不是打算来雍城?”
赵元溪手微顿,确实有可能。
雍城作为秦国专门用来祭祀的地方,更是埋葬了多位秦国历代先君,秦王若是要进行岁祭,这里的确是最常使用的地方。
想到自己可能要见到便宜儿子,赵元溪突然有些紧张,要是见到他,自己该怎么和他打招呼呢?或者让他给自己写个亲笔签名?
赵元溪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突然有些头疼又觉得尴尬,嬴政现在估计不会想看到赵太后,要亲笔签名估计是没指望了。
不过,他不愿意来看自己,她可以去看他!
她可以偷偷去祈年宫看,若是被人发现,那她也可以说自己这是思念儿子。
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赵元溪开始有些期待,这要是见到人,那她也是可以吹嘘自己是见过秦始皇的人了!
赵元溪傻乐起来。
张良看到她听说秦王会来雍城后,笑得如此高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秦王虽然同赵太后已经决裂了,可赵太后毕竟是秦王的生母,对他想必还是有感情在的,若是秦王死了,赵太后必然会伤心。
张良垂眸,长袖中的双手紧握,指甲陷入掌心中还浑然不觉。
赵元溪接连好些天都有些兴奋地睡不着觉,她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推演自己见到秦始皇后,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更自然一些。
这几天的赵元溪仿佛戏精上身,时不时就摆出一副秦国太后的模样,姿态扭捏的模样,让柚一度以为她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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