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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如此贴心,宋衔霜唇瓣抿紧,脸上的表情更复杂,“此事让王爷为难了。”
“王爷,其实……”
“宋小姐。”
裴烬道:“这世上,是有公理与王法的。”
宋衔霜微怔,对着裴烬抱拳道:“王爷大义。”
裴烬来此,是为了安宋衔霜的心,此刻正事说完,便准备离开。
“王爷稍等。”
宋衔霜转身进屋,又很快出来,将手中瓷瓶奉给裴烬,药瓶上贴着的红纸写着三个字:金疮药。
裴烬伸手接过,两人之间心知肚明,但没有戳破,“多谢宋小姐。”
裴烬这才离开,南风立刻跟上。
出了别院的门,南风才道:“王爷,今日一早,收到南边来信,有人盯上了咱们盯着那几个稳婆的暗桩。”
“咱们的人顺腾摸瓜,确定了是百草堂的人。”
“今日……宋小姐去了百草堂,百草堂的主事人是宋小姐的大师兄。”
裴烬猛然停下脚步,微抿紧唇。
是宋衔霜在查?
她查到稳婆那边……所为何意?
是根本就不知情还是怀疑了什么?
裴烬回头看了别院一眼,眼底凝着霜色,“将六年前的事,透露给她。”
想查?
可以。
他也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
许昭昭被陆翊珩抱着回了长信侯府,他刚将人放到床上,许昭昭便咳嗽着,幽幽转醒。
“阿珩哥哥。”
许昭昭声音虚弱,陆翊珩在床边坐下,扶着她靠在引枕上,“都是我身子不中用……”
四月在旁道:“公主,您从小身子康健,若非这六年在草原……”
“四月。”
许昭昭打断四月的话,“过去的事,休要再提。”
“如果女子间一定要有一个站出来牺牲的人,我希望这个人是我。”
许昭昭脸色微白,努力扬起笑容。
“我从来不求宋小姐回报我什么,但我只有一个弟弟……我真的不希望他出事。”
“昭昭。”
陆翊珩声音温和,“你今日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只要宋衔霜放过许茂,你就原谅她。”
许昭昭点头又摇头,“我从来没怨过宋小姐。”
“好。”
陆翊珩道:“此事她会答应的,权当她向你赎罪。”
陆翊珩声音笃定,许昭昭的心却微微下沉,她从陆翊珩的话语里,听出了……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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