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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裹着桂香钻进孙思邈中医馆的雕花窗棂,苏瑶站在门口,望着门楣上“悬壶济世”
四个鎏金大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银锁。
这是她失忆后第一次主动走进中医馆——林雅说,孙医师治好了她表姨的类风湿,连老寒腿都能灸出热乎气。
“苏小姐,请进。”
药童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带着清亮的童音。
苏瑶抬步跨进去,立刻被满墙的药材罐吸引:朱砂红的朱砂罐、墨绿的薄荷罐、琥珀色的蜜炙罐,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空气里浮动着复杂的香气,像把春天揉碎了拌进药材里。
“苏小姐来了。”
孙思邈从药柜后转出来,白大褂洗得发白,却浆得笔挺。
他年近七旬,鹤发童颜,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意,“林丫头说你最近气色好多了,我瞧着这药香,倒比上次更透亮了。”
苏瑶的脸微微发烫。
“孙医师好。”
她跟着孙思邈走到诊桌前,木桌上摆着脉枕、毫针和艾灸盒,“这是我第三次来复诊了。”
孙思邈坐定,指尖搭上她的腕脉。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像老树根般布满茧子,却带着奇异的温度。
“嗯,脉象平和了。”
他捻着胡须,“上回说你湿气重,现在舌苔厚腻的情况轻了,大便也成型了?”
“成型了!”
苏瑶忙点头,“上周开始,每天早上都能排,肚子也不胀了。”
她想起刚来时的窘迫——蹲在厕所半小时,腿麻得站不起来,贺凌轩在门外踱步,连水都不敢喝。
孙思邈笑了:“湿气是从脾胃生的,你从前总吃冷饮,又总熬夜画图,脾阳不足,水湿就停聚了。”
他指了指墙上的经络图,“我给你配了健脾祛湿的方子,加了茯苓、白术、山药,再配合每周两次的温针灸,把寒气逼出去。”
“针灸疼吗?”
苏瑶攥紧衣角。
她从小怕针,小时候发烧打疫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疼。”
孙思邈从抽屉里取出个红布包,打开是排银针,“我用的是细毫针,扎进去像被蚊子叮一口。”
他抬头看她,“不过你要是怕,我让小药童陪你。”
“不用不用。”
苏瑶连忙摆手,“我……我想试试。”
孙思邈赞许地点点头,起身去里间取艾灸盒。
苏瑶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失忆前的某个片段:暴雨夜,她蹲在便利店门口,有个穿白大褂的背影匆匆走过,手里提着药箱。
那时她以为是幻觉,此刻却觉得,那背影和眼前的孙医师有几分相似。
“躺下吧。”
孙思邈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他铺好一次性床单,让她趴在上面,露出后腰。
“今天扎脾俞、胃俞,温针灸。”
他点燃艾条,插在针尾,艾香混着药香立刻浓了几分。
苏瑶感觉后腰一凉,接着是细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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