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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晚风裹着紫藤花香钻进陆家城堡酒店的旋转门时,宴会厅里的水晶灯正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这座位于半山腰的百年建筑,今夜被装扮得如同童话里的宫殿——穹顶垂落着三万朵厄瓜多尔玫瑰,廊柱间缠绕着鎏金的常春藤,连地毯都是从意大利定制的酒红色丝绒,每一步都像踩在发酵的晚霞里。
陆翊凡站在二楼回廊的雕花栏杆前,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
他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落在宴会厅中央那道身影上——苏瑶正站在香槟塔前,垂落的发尾被穿堂风掀起一缕,露出耳后那枚鸽血红宝石耳坠。
那是他上个月在日内瓦拍卖会上拍得的,当时拍卖师说这是“属于东方女性的第一抹红”
。
“陆总,该入场了。”
助理小周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几分紧张。
今晚的宾客名单堪称重量级:外交部主管经济的张副部长、新能源协会的会长、云澜项目的新合作方“星耀集团”
代表,甚至还有几位从硅谷专程飞来的科技大佬。
更不用说陆家三代亲属,从白发苍苍的陆老爷子到刚会喊“叔叔阿姨”
的小侄女,足足摆了二十八桌。
陆翊凡整理了一下领结,对着玻璃幕墙理了理袖扣。
镜中倒影里,他看见苏瑶已经转身朝楼梯走来。
她穿了一件月白色鱼尾裙,腰身处收得极窄,裙裾却铺陈开来,像一朵正在绽放的白茶。
裙角绣着细小的银线暗纹,凑近了看,竟是云澜电池的能量流线路图——这是她特意让设计师改的,说是“要让科技感藏在温柔里”
。
“陆太太。”
陆翊凡伸手虚扶她的腰,两人并肩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他低声道,“你今天的样子,像极了三年前在日内瓦峰会上,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模样。”
苏瑶偏头看他,眼尾的细闪随着动作轻颤:“那时候我穿着实验室白大褂,你穿着作战服,我们都像两只竖着刺的刺猬。”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现在才明白,原来最锋利的刺,是要用来保护最柔软的东西。”
宴会厅里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陆正雄站在主桌前,举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这是他七十岁以来,第一次在家族宴会上把“主位”
让给儿子儿媳。
“各位亲朋好友,各位合作伙伴!”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今天这场宴,不是为了庆祝云澜项目成功,是为了庆祝……我们陆家,终于有了能扛旗的人!”
掌声更热烈了。
陆翊凡的目光扫过主桌,落在坐在陆老爷子右侧的苏瑶身上。
老人正拉着她的手絮叨:“小苏啊,你那实验室我去看过了,那些瓶瓶罐罐比我当年的枪炮还金贵。
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爷爷说,爷爷给你砸钱!”
“爷爷,您可别惯着她。”
陆翊凡笑着接话,“她现在可是能自己砸钱的人。”
苏瑶的耳尖微微发红,却没接话。
她的目光掠过人群,突然顿住——在宴会厅角落那张不起眼的圆桌旁,坐着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领带系得规规矩矩,却掩不住眼底的青黑。
当苏瑶的目光扫过去时,男人猛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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