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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歇了一会儿,又开始继续朝林子深处走去,这回山子放慢了脚步,许杏儿终于有心思也有气力欣赏一下周围的景色了,刚才走得太快都没来得及朝两边看。
这段山路两边大多都还是松树,高挑挺拔地矗立在两边,随着山风发出飒飒的声响,口鼻中呼吸的都是带着松香的空气,许杏儿用力吸了一口气,整个儿肺里都是这股子清香,脑子都似乎比平时更加清醒,难怪后世的人都喜欢去这样的地方旅游,这原始森林真是无愧天然氧吧的称号。
山子这会儿走得慢,便开始朝两边打量,时不时地给许杏儿介绍些有用的草药或是野菜。
“你看,这个是刺玫果,果子的模样挺好认的,这会儿还没到成的时候。
这东西等果子熟了,采下来晒干,把里头的核和毛毛去掉,也能入药治病,只不过收拾起来太过麻烦,山上满地都是又不值钱,所以也没什么人来采。”
山子指着路边的灌木稞子对许杏儿说。
这东西许杏儿是认得的,以前小时候也经常见到,是山里十分常见的东西,小孩子也会摘几个吃着玩儿,但是从小家里就告诉,刺玫果里面的毛毛不能吃,吃了要闹肚子的,所以大家嫌弃它太麻烦,大多都是摘了丢着玩儿,也并不当是什么好东西。
再往前走不远,山子指着不远处的几朵黄花说:“你看,那个就是假黄连。”
说着上前贴根割下来,都放进背筐里,手里剩下一株继续给许杏儿讲道,“这东西有毒,不能随便乱尝,听说还有个名字叫断肠草,却也不知吃了是不是当真能断了肠子,不过倒是种能卖钱的药材。”
“假黄连的模样还算是好认,你若是不确定,便掐一下,看里面是橘黄色的汁儿,便是没错了。”
山子把那东西倒过来,用指甲在下面掐了一下,果然流出的汁液有些淡淡的橘黄色,“假黄连的根儿没用,贴着地皮儿割下来就行。”
许杏儿一边认真地看,一边努力往脑子里记。
山子见她那认真的模样,笑着说:“也用不着这么严肃,多跟着跑几次山,就能认得差不多了。”
“嗯。”
许杏儿嘴上应着,却还是用心地记着,毕竟自己跟着山子,肯定会耽误他采药赚钱的,哪里还好意思一直打扰。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认东西,一个多时辰也走到了林子深处,脚下的山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清晰好走,时不时还会有树根从地下拱出来,本来就迎风长的灌木稞子更是生得横七竖八,时不时地斜刺出来,拦住人的去路。
山子拿着砍刀在前面开路,其实这样的小树枝他平时都根本不放在眼里,但也不知怎么想到许杏儿那抹白皙的皮肤,就觉得肯定不像自己这样皮糙肉厚的耐划,所以便十分自觉地在前面开路,不时提醒她当心脚下。
林子深处其实是十分沉寂的,偶尔远远地传来几声鸟叫,反倒衬得周围越发静谧,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偶尔交流一两句话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山林的安宁一般。
两个人正走着,眼前忽然窜过个灰影子,许杏儿原本还以为是个老鼠,但随即想到老鼠似乎不会有这么大,忍不住喊道:“兔子,山子哥,快看,是兔子!”
山子其实早就瞧见了,他已经握紧了砍刀,故意走过来惊扰了那兔子,打算给中午加菜的。
“山子哥,你快看,这儿还有只兔子。”
许杏儿拨开草丛,里面竟然还有一只灰色的兔子,奇怪的是,这兔子只在草窝子里扑腾,却并不逃跑。
山子上前拎住兔子耳朵,提起来一看,原来这兔子的后腿有伤,像是被捕兽的夹子弄伤的。
灰兔子发出吱吱的尖叫声,四爪乱蹬,后腿上的伤痕又再度裂开流血。
“这下午饭有着落了。”
山子拎着兔子笑道,“等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许杏儿睁大眼睛道:“你可得弄好吃点儿,不然我可不买账。”
“你就等着流口水吧。”
山子用砍刀背儿在兔子的脑门上用力一敲,兔子直接晕了过去,他从腰间抽出麻绳,把兔子吊在树上,在兔脖子上割了一刀,将血放干净后加大刀口,用力一扯兔子耳朵,像脱衣服似的,瞬间就剥掉了兔子皮,只留下干干净净的白条兔。
然后他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下水,用酒壶里的酒冲了冲膛内,捏了点盐面儿把内外抹了一遍,这才把兔肉系在背筐外,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随后这一路,山子时不时地从路边揪几片叶子,或是掐几根草,却也不说是做什么用的,也不放进背筐里,就在手里捏着。
两个人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日头基本已经爬到头顶,天儿也越发热了起来,许杏儿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左右看看问:“山子哥,咱找个地儿歇会儿吧。”
“再坚持会儿,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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