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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做了一个冗长又凌乱的梦。
梦里的哀家还是八岁的年纪,一个人在乡间的小路上狂奔,心里有个声音在问,师父在哪里,师父在哪里。
然后哀家就看见季越一身浪客打扮斜倚在大树下,太阳正要下山,把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哀家见着他便欲扑上去,他却点了哀家的穴,对哀家说:“阿迷,你在这里等为师,为师去去就来。”
哀家不得不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画面一闪,贺长衫如鬼魅般出现,他十几岁的模样,帮哀家解开穴道,却邪笑着同哀家说,“你师父骗你的,他根本没打算回来。”
哀家抬眼往季越离开的方向,恍惚中都还能看到他渺小的背影,拔腿就追。
谁知没跑几步眼前场景变化,已身处宫中,季越又在眼前,他见到哀家很惊讶,对哀家说:“不是让你等在大树下,怎么追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听话。”
他生气,哀家正要质问他,季越把哀家拖进屋子把哀家藏在柜子里,说,“有人来了,你躲在里面先不要出来。
听话,一会儿为师带你去吃樱桃糕。”
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黑暗。
有人似乎在搬动哀家的身子,晃悠的厉害。
梦里自然不知现实,只觉得那口柜子在长久的安静后遭人搬动了,左左右右折腾得人难受,心口一股憋屈地怒气冲出,柜子炸开,眼睛随之霍地睁开。
是昏黄的烛光在摇曳,哀家半响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贺长衫那张病歪歪的脸凑近哀家,哀家条件反射就出手打了过去。
魔教教主的身子再不济,武功那是了得。
哀家的拳头被他包裹在干燥的掌心里,动弹不得。
只听贺长衫调侃:“一回家,身子骨都硬朗许多了呢。”
丫丫的呸儿,明明是你将哀家掳回来的,回你妹的家。
哀家眼里的愤恨定然十分鲜明,贺长衫被哀家的霸气震慑,松开手端起药递到哀家嘴边企图化解他的尴尬,他的语气都有些讨好:“来,喝药了。”
(太后你确定不是你自我感觉良好?)
“霜礼说哀家就是那传说中的神功红莲?”
哀家接过药,稍微抿了一口,挺苦的,不禁皱眉不肯喝了。
随便找了个话题想要把药糊弄过去。
教主哪里是好骗的,直接抢了哀家手里的碗,另一只手卡住哀家的下巴,欲用强的。
哀家不是宁死不屈的个性,心里安慰自己喝药也是为了哀家身子好,赶紧向贺长衫讨饶,示意要自己喝。
他瞧着哀家把那一碗药喝光,才开口:“是。”
是你个大头鬼啊,哀家才不想是!
“当初这传言就是你们故意编出来的吧!”
哀家药一下毒,脑子也灵清起来,幡然醒悟啊。
霜礼说当年找不到哀家,贺长衫答应帮死老头做事,死老头帮忙找哀家,肯定是想利用传言,骗全江湖的人一起找哀家。
人多力量大嘛!
贺长衫挑眉,伸手过来帮哀家擦掉嘴边残留的药渣。
他这人总是让人觉得很矛盾,面上病入膏肓实际上却武功绝顶,有时候邪佞恐怖有时候又出手相助,你瞧他刚才还霸道无礼,现在又泛起温柔劲。
你说贺长衫是不是病糊涂了,会精分的那种?
“可江湖人真是太笨了,找来找去这么多年也没找到你。”
贺长衫毒舌起来一点不比季越逊色啊,把全江湖的英雄豪杰尽数骂进去了,您真是嚣张,不愧为魔教教主。
哀家不屑地撇撇嘴,闪光火石之间终于想起来霜礼口中两个至关重要的字,蹭蹭蹭直退到床角落里紧紧缩着,警惕瞪贺长衫问他道:“霜礼说哀家是你的人器,哀家全家都是长得一模一样的魔教教主的人器。
你要拿哀家练功的,没有哀家帮你练功你才变成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
你把哀家掳回来,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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