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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儿,她就搀扶着一个头发灰白,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太太出来了。
老太太腿脚好似不好,走路十分的不稳当,跌跌撞撞地走到安贵身边,枯树皮似的手直接拧上了覃初柳的胳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覃初柳还没来得及从安贵身上爬起来,安元娘和安小河也还有些呆怔。
“你个死丫头片子,被你娘惯的不行,敢来我们家撒野,看我不掐死你。”
老太太手劲儿很大,狠狠地掐中了覃初柳的皮肉,还使劲儿地拧了半圈儿,疼的覃初柳登时便流出了眼泪。
“娘,你快松手,快放开柳柳……”
安元娘缓过神来,奔到老太太身边,伸手去掰老太太的手。
这个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安元娘的亲娘,覃初柳的亲姥姥,崔氏。
崔氏今年已经快五十有五岁了,她是安家的童养媳,比安贵要大上几岁,从小就做安贵的主,安贵对她也很敬重。
崔氏从来都是这家里面最跋扈的,说一不二,现安元娘竟然敢与她对着干,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掐着覃初柳的手更加用力,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下一下地往安元娘身上打。
二舅母李氏站在那里看着,只嘴里不停的说着,“娘啊,别打了……”
安小河也奔了过来,去拉崔氏。
安大海从安广荣家拿药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他三两步走过来,把安小河提溜起来,又把崔氏拉开。
“娘,你们这是干啥?在家里打成这样好看不成?凭白的让人看笑话。”
安大海厉声说道。
安大海平素里一直是个软和性子,对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今日里是被气的狠了,说话也比往日要硬气了许多。
安元娘把覃初柳从安贵的身上拉起来,心疼地去擦她脸上的眼泪,“柳柳不哭,柳柳不哭……”
胳膊上虽然很疼,但是覃初柳的脑袋却很清明,她的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儿,已经有不少村民来看热闹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事儿,还是关起门来自家人说才是。
“姥姥,姥爷,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去说吧。”
覃初柳忍着疼说道。
安贵已经被大海从地上扶了起来,手捂着后脑勺,疼的精瘦的脸皱巴成一团儿。
“爹,我扶你进屋。
娘,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吧,人家都把咱家当热闹看呢。”
安大海一手扶着安贵,一手拉着崔氏就往屋里走。
崔氏狠狠地瞪了安元娘和覃初柳一眼儿,喝道,“杵在那里干什么,要死啊?还不赶快进来,丢人现眼!”
李氏也跟着进了屋,院子里只剩下安元娘、安小河和覃初柳。
安小河低垂着头,怯怯地说道:“大姐,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忍下来……”
“不怪你,小河。
你忘了你姐夫是怎么教你的了?做人就得正直。”
安元娘抚了抚安小河的头,一手牵着覃初柳一手牵着安小河进了屋。
大舅母在里屋里躺着,姥姥姥爷几个就坐在外屋的大炕上。
安元娘他们一进屋,就听安贵说道:“元娘,说到底,这事儿都是因为你和柳柳,你说该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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