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青成不禁皱眉道:“爷,难道这一切都是左小姐设计的?可是牺牲胎儿未免……”
太残忍了些。
南宫极看向那个站在人群中,一直未动的少女。
那样瘦弱的脊背,却硬是挺得笔直僵硬,那样灵动慧黠的眼,此刻却如锥冰锋。
“她啊……”南宫极轻叹道:“可没有那等的狠心,别看那丫头总是竖满倒刺,其实,拔下来,脆弱得紧。”
……
左商见到梅烟身下的血,顿时双眼通红,他愤怒地站起身,指着陈凤纭说道:“你这个毒妇,你杀了我孩儿,我今天、今天……”
又看了一眼痛得昏迷的梅烟,他一咬道:“我今天要休了你!”
陈凤纭眼睛微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有、胆、你、再、说、一、遍!”
“我、我……”左商被她的气焰压住,顿时说不出话来。
左琴瑟见时机差不多,于是上前,清冷冷道:“陈凤纭,我二叔说要休了你。”
她没有称呼陈凤纭为二娘,而是直呼其名。
“你是个什么东西?左琴瑟,这个家可是本夫人说了算!”陈凤纭挣开两个嬷嬷,就要来抓左琴瑟。
冬儿却忽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拿着把砍柴刀挡在了左琴瑟面前。
左琴瑟隔着冬儿看陈凤纭,冷着脸说道:“就凭你杀了我左家唯一的血脉。”
她忽然转头看向四周众人,朗声道:“各位,方才的事大家都看到了,陈凤纭心狠手辣,跋扈善妒,与我二叔成亲多年,却屡屡不愿行周公之礼,这才致使左家人丁单薄,现在更是将左家唯一的血脉亲手扼杀,试问,这样的妻子,谁家敢要?”
她顿了顿,又铿声道:“我左家列祖列宗若泉下有知,定然不能冥目!”
她声音清朗而富有感染力,围观群众本就亲眼见到陈凤纭顶撞婆婆,殴打丈夫,更是残暴地将一个胎儿活生生给踢死腹中,顿时频频点头。
“是啊,虽然陈国公是国之栋梁,但这陈夫人方才真是太狠心了些……”
“何止狠心啊,连周公之礼都不允,那还娶回家做什么?”
“左家老二忍到现在才纳妾,也真是可怜……”
陈凤纭听着四周难听的议论,顿时,面容一狞,“左琴瑟,你找死!”
冬儿却抬了抬手中砍柴刀,瞪着她,“刀剑无眼,你别过来啊!”
这时,太子在众人的围拥下走了过来。
方才一幕,南宫翰泽在远处早已看得清楚,他本就不喜陈家的人,见这陈凤纭见了他,还直愣愣挺在那不下跪。
当下脸色一沉,“陈凤纭,见了本宫为何不下跪?”
陈凤纭脸色一惊,明显是没有想到太子也会在这,正要下跪行礼,却忽见左琴瑟扑通一声跪在了太子面前。
“殿下乃国之储君,琴瑟恳请殿下为左家做主,准许琴瑟二叔左商休了陈凤纭!”
南宫翰泽扫了一眼陈凤纭,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陈凤纭专横泼辣,残害子嗣,有失妇德,本宫允以和离。”
“不!”陈凤纭失声叫了出来,她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她是堂堂陈国公的女儿,是东汉皇后的亲妹妹,是战神的义姐……她怎么可以被人休掉?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四周,只见一道道鄙夷、嘲弄、厌恶的眼神,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那些贱民,怎么可以用那种看待蝼蚁的眼光看她?
她怎么可以沦为众人的笑话!
陈凤纭嚯地一下看向太子跟前的左琴瑟,目眦欲裂。
这一切,都是那个小贱种的圈套,从錧钰被沾污,逼她回国公府,到今日的这一个圈套。
是她,都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
“左、琴、瑟!”
陈凤纭几乎是恨之入骨地喊出左琴瑟的名字,却见左琴瑟听到声音回头,翘起嘴角,忽然对她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陈凤纭只觉得气血一陈翻涌,顿时双目赤红地就扑了过去,哪知半路上被冬儿阻拦,她一把夺了冬儿手中的刀。
横刀一劈,恶狠狠道:“左琴瑟,我要杀了你!”
看着完全失去理智的陈凤纭,左琴瑟心中冷笑一声,丝毫没在意她气势汹汹的一刀。
等到陈凤纭扑到眼前,眼看那刀就要落在头顶时,她忽然跌坐在地上,吓得连连后退。
直退到一个地方,就在众人都忍不住惊叫出声时,左琴瑟脚下一动,踢向了陈凤纭脚踝……
手起刀落。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响彻整个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