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陈棠忆单手箍着左琴瑟的脖子,直将她推到宫墙上,阴冷道:“你找死!”
他面容阴沉,半眯着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左琴瑟的脑袋给扭下来。
巨大的冲击力让左琴瑟背部疼得似要裂开,她被陈棠忆掐得透不过气来,脸颊憋得通红,双手抓着陈棠忆的手臂。
“放……咳咳……放开我!”
陈棠忆听到她的话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掐住她的脖子往上一提,瞬间将左琴瑟从地面吊了起来。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求死?”他眉目间煞气顿生,声音如同无常索命。
左琴瑟只觉得脖子被一把铁箍紧紧锁住,心律越跳越快,而铁箍之上的脸颊则越来越胀、直胀得脑袋好似要炸开一样。
她大口吸着气,艰难开口,“你……最好……放手……”
“表哥,杀了她!”
这时,左绾钰跑了上来,恶狠狠地瞪着左琴瑟,对陈棠忆说道:“就是她害死了我娘,让我和姐姐都无法再回将军府了。”
陈棠忆面容一冷,“你害死了姑母,今日就下去陪葬吧!”
左琴瑟目光微闪,突然将方才趁他不注意放入衣内的手拿了出来,快速朝陈棠忆洒下一把毒粉。
陈棠忆毕竟是在沙场磨练过的,见机不妙立刻甩开左琴瑟,拉着左绾钰快速向后退去。
失去钳制,左琴瑟身体顿时一软,跌倒在宫墙下。
“咳、咳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直到肺部传来填充的满足感,左琴瑟才恍然生出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她知道,方才要是再晚上一步,陈棠忆的手就会掐断她纤细的脖颈。
“毒妇!”陈棠忆悟着鼻子,目光阴翳地盯着地上的左琴瑟。
左琴瑟抬眸,见他仍不死心地朝自己走来,她扶着墙壁缓缓起身,漆黑的眸中毫无惧意,冷哼一声,“陈公子不妨试试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毒死你!”
陈棠忆果然停了步伐,他目光好一阵闪烁,似在思着左琴瑟话语里有几分真实性。
这时,远处的左绾玥走了过来,拉住陈棠忆的手,摇头道:“表弟,这里是宫门,不易生事。”
“算你走运!”
陈棠忆从鼻孔里哼出一声,突然瞪了左琴瑟一眼,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左绾玥看了左琴瑟一眼,漠然道:“左琴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好自为之。”
左琴瑟看着几人消失在宫门的身影,脸色沉了下来。
这是警告,是陈国公给她的警告。
陈皇后不用露面,就给了她一个血的教训,而这陈国公,更是险些要了她性命!
一个比一个狠,还真是一家人啊。
左琴瑟摸了摸脖子,顿时“嗞”的一声,疼得龇牙咧嘴。
不用想,脖子上肯定挂着两道红痕。
她蹙了蹙眉,若这个样子被人看见,免不了又是一顿是非,但现在回府上药包扎,已是来不及了,想了想,将临走时冬儿塞给她的一条丝帕拿了出来。
幸好这丝帕够长,左琴瑟将丝帕围在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刚好将脖子上的伤痕盖住。
也不理会那些宫人奇异的眼神,左琴瑟再不停留,进了宫门。
百花晏在御花园举行,左琴瑟随宫人到达目的地时,御花园里早已是一片莺歌燕舞,姹紫嫣红。
许多官家小姐都已到齐,正坐在各自席位上,愉悦地讨论着什么。
陈皇后头戴凤冠,雍容华贵地坐在首位,她面容含笑,不时说上两句。
左琴瑟一进御花园,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大家见她姗姗来迟,脖子上还系着一块丝帕,端的是奇怪无比。
左绾钰和左绾玥站在陈皇后跟前,见左琴瑟这身装扮,自是心知肚明。
“三妹怎么现在才来,这晏会都要结束了呢。”左绾玥柔柔一笑,仿似忘了一刻钟前,在宫门前发生的那一幕。
左琴瑟看着她无辜的笑容,心中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个黄衫少女突然站起,笑道:“左三小姐珊珊来迟,该罚!”
其它少女闻言,更是嘻笑一声,连声起哄,“该罚、该罚!”
左琴瑟却心底微冷,将军府收到的通知,就是让她巳时来参加百花宴,却不想这百花宴早已开始。
她不禁抬眸望向首位那个母仪天下的女人。
只见陈皇后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她凤眸含笑,满是温柔地看向左琴瑟,“不知左三小姐是否愿意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