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腹腔空了一个大洞的覃达聪,没有过多的悲伤,只是有些感慨,感慨我和他大学四年的交集居然没有重生之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多。
过去,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一场漫展上的尴尬相遇。我在网上找到一份漫展临时保安的兼职,巡逻中不巧与和朋友结伴逛展的覃达聪偶遇,让我好一阵尴尬,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只笑贫。覃达聪也是难以置信,他还以为我也是来参加漫展的,是在cosplay某个角色。经过一番解释,他才肯相信我真是来做兼职。不过他没有瞧不起我,反而是佩服我的信息收集能力。由于偶遇的全过程,我都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所以当时我就在想,覃达聪这人人品还不错。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也许是我受够了。尼采说“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而我,从来不知道为何而活,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生活,我都受够了。……或许我受够的是我自己,或许我是渴望着能够改变。
心神游离之时,耳中忽听有人喊我的名字。转头看去,是渔子霏在叫我,她是在担心我有没有被爆炸所波及。
伤害全在他们两个身上,我除了满脑子都是嗡嗡声并无什么大碍,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他们的情绪仿佛是受到了覃达聪的感染,一个个慷慨激昂,嘶吼着,尖叫着,有要奋力一战、冲出外来人包围圈的冲动。
如果单单只有外来人,我们尚且可以一战,即使战胜不了,大可各自分散逃命,但猩猩怪物的存在,我们注定只能沦为案板上的鱼肉。猩猩怪物的恐怖之处不光是摆在那让人直观感受到的体型优势,还有它那与常人无异的思考能力。如果我不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也许会承认它是进化程度更高的生物。
说着,进化程度更高的猩猩怪物站起来了,如定风石般,刚才双方水火不容的场面立即消融静止,大家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放在猩猩怪物身上。
猩猩怪物同样受到很严重的爆炸伤,它的人类部分,上白石太郎的上半身被炸烂了,腹部那一层半透明的膜也被炸烂,触手状的电子细胞正在修复腹部区域。蠕动的触手像缝合线,一点一点地修复爆炸所造成的空洞,但人类的部分却是置之不理。
电子细胞不仅在猩猩怪物的腹部活跃着,也在颈部活跃着。被炸得快烂掉的人类脑袋像掉进泥沼似的,正慢慢沉入猩猩怪物的体内,与之同时,一直放置在背后的猩猩脑袋开始移动,逐步霸占人类脑袋原先所在的位置。
整个过程,看得我目瞪口呆。怪不得不见一个外来人上前来查看他们首领的伤势,因为他们知道这点小伤还不足以杀死他们的首领。
等猩猩脑袋位置就绪,猩猩怪物没有表现出愤怒或激动,依旧如之前般沉着。它用银背大猩猩的嘴巴说道:“动物的声带和人类有差异,大家能听清楚我说什么吗?”
停顿一会。
“看来不成问题。先前颁布了第一条规矩:禁止抢夺或藏匿已上供的资源。现在颁布第二条规矩:禁止任何形式的反抗,反抗定义为死罪,对反抗者的惩戒将转至他人承担,男性承担死亡,女性则为上供。现在,在你们选择两名女性之前,需要先选择一名男性承担死亡的惩戒。”
霎时间,又是群情鼎沸。
猩猩怪物左脚踩踏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响声,震慑人心的声音让场面安静下来。
猩猩怪物继续说:“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作为这片大地的守护者,我并不以杀戮为乐。人即是资源,是无比宝贵的资源,但为了立下规矩,牺牲再所难免。所做的一切皆为人类的繁衍。等人口数量上去,会提供彼此沟通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