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一下子给风都吹掉了。
确认鬼族已经消灭之后,尼罗整个像是松了一口气,倒了下来变回了原本的人型。
一看见事情用很快的速度解决,我跟夏碎学长马上跳下水潭,水潭边缘的地方其实不太深,跑到尼罗附近大概水浸到了膝盖左右的高度。
跳上网子之后,夏碎学长顺便也把我跟楔一起拉上去。
近看时候,尼罗全身上下的伤势都很严重,除了好几个擦伤切伤等等的伤口之外,手肘跟左小腿连骨头都露出来了,沾着血液和破碎的皮肉看起来很可怕。
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我跟夏碎学长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马上替他做了医疗的术法。
因为我只会百句歌和简单的,所以只能挑比较轻微的伤势,另边的夏碎学长皱着眉先处理严重的地方,也一并问着:"东边结界发生什么事情?"
尼罗动了下,微微睁开眼睛:"耶吕恶鬼王从东方结界来不是由大门,是突然在结界旁边冒出来有间谍在附近做了鬼门。"
那个间谍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既然安地尔可以用安因的样子大大方方的乱逛,我想做几个鬼门应该也不是问题。
这样也知道南边结界为什么那么容易被攻破了。
听到答案,夏碎学长的表现并不太惊讶,感觉上公会应该多少也有注意到这点。
"兰德尔呢?"
一听到夏碎学长问了这个名字,尼罗突然挣扎着爬起来,连中断了治疗法术都不在意:"上面有好几个鬼王高手,我得回去"
"要回去帮忙也先把伤势大致治疗好,现在回去只会变成负担。"夏碎学长一把将他压回去,转过头,看见了小亭愣愣的抬头在看上面:"小亭?"
"上面有之前的主人。"
小亭慢慢转回过头,面无表情。
一个巨大的轰然声响。
当我们都还在疑惑小亭异样时候,上面的水晶亭子传来崩裂的声响,然后在黑色的云层下出现了被撕裂一般的裂痕,如同蜘蛛爬丝一样快速的往外扩展开来。
先是细微的小小震动,然后一块、两块很多小块的水晶开始往下掉,不断的掉在水面上像是下雨打出的大小涟漪一样,接着是逐渐变大的水波
像是用慢速在播放着影片一样,第一条往上的水晶梯从最顶端裂开来,然后落下时候中段承受不住压力折碎成好几大块全都往水里掉;接着是第二条的楼梯,上面有好几个尸体滑出来,失重的颠倒转动着摔下来、掉到水里。
最上面的水晶亭子失去了平衡,出现了危险的斜度。
‘水上亭被破坏了,如果掉下来,会把水之结界给压坏。‘
就在我错愕的时候,米纳斯的声音在我脑袋里面响起,非常突然,但是却不突兀。
"怎么办?"没时间理解为什么米纳斯可以这样给我提醒,我抽出了小枪,看着那开始晃动且要裂开的亭子。
几乎像是可以看见米纳斯的微笑般,她在我脑袋里面微微的轻叹了口气:‘您知道的我能够提供您力量,在危险来时成为盾牌,只要您愿意,吟唱了水之歌谣,王族的一切都能够有所奉献,只要您决定。‘
看着银蓝色的枪,那上面突然山现了一道小小、陌生的图腾。
那个咒语在我的脑袋里面浮出,好象原本就在似的,完整清晰。
我听见水的震动声。
倒影水面上出现了很大的黑影,原本在高空小小的,逐渐开始转大。
泛着光的水晶碎片从我们旁边削过去落在水里,激起了强大的水花。
我似乎有听见夏碎学长说这里十分不安全,要快点移走的声音,可是那个已经不太重要了。
水花飞高之后没有再往下掉,而是整个往上抽高变成好几条长长的水柱冲击着逐渐往下掉的水晶亭子底部。
透明蛇尾好象在我四周环绕,带着无数细小的水珠。
米纳斯在发光。
黎沚教给我的方法让我看见了那个球,同样也飘浮在眼前的水珠当中。
那是时间到了的指标。
‘水王之声、水刃之气,我是你的主人,你信从我之命。与我签订契约之物,展现你隐藏水流之后的水之面容。‘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我听见四周的水面都在发出细小的波动声响,躁动着,震出了更多水花,‘米纳斯妲利亚,重现水兵。‘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些水珠全部炸开,整个水潭上面都是奇异往上飘而不是下降的水雾。
在我掌心上的枪整个爆开来变成白色的水花,然后那些水雾聚集过来快速的重组,四周出现了小小的银蓝色光点,像是萤火虫一样。
一种重量开始把我的手掌往下压。
然后我握住她。
某种声音从那里面传出,重量跟形体都比之前大。
水雾当中出现了优美的蛇身形体,米纳斯温柔的声音重复着一种不同的语言,然后她握住我的手轻轻的扶着枪身,扣下板机。
四周的声音突然在瞬间停止。
我好象看见有个东西从枪口炸出来,强悍的冲进了水潭的正中心,卷起了冰冷的暴风跟爆出巨大水花。
这次比在白园严重很多。
根本来不及意识那个新的兵器长怎样还有发射出去的子弹是什么,猛烈的后座力把我整个人给震飞出光网。
我好象有看到夏碎学长跟尼罗想要拉我,不过慢了一步。
光网被掀飞到另外一端。
眼前整个都很混乱,感觉像是坐了云霄飞车一样看到一大堆乱七八槽的东西在眼前随便乱转,很快出现很快结束,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我感觉到某种剧痛从背后炸开来。
一种腥甜的味道从肚子里面穿过喉咙冒出来。
然后我就摔在不知名的地方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恍恍惚惚时候感觉有个软软的毛东西贴在我旁边。
'这个力道太大了不可以'
'可是很有效果'
有些声音一直在旁边环绕着,一下有一下没有,忽远忽近听起来不太真切,感觉好象有人在我上方讲话,不过又很像是在一个距离之外。
对了,米纳斯
挣扎了两下,整个肚子突然传来了猛烈的痛楚,难忍的连续咳了好几声之后我终于稍微恢复一点意识,先是一点点的微光,然后慢慢睁开眼睛之后,我看见的是整片挟着雾气的银色微光。
'小鬼,你醒了吗?'就贴在我脸旁边的兔子把毛茸茸的手掌给收走,白色的毛上面染了一点暗红色的血:'你昏了三分十二秒零八。'
:不用连零八也要计较的那么仔细吧。
'漾漾,没事吧?'显眼的红袍也在我旁边,罕见的露出一脸担心的千冬岁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上下一会:'你刚刚连肠子都被震断了,如果楔没有在后而挡住,你不晓得是前面会穿个洞还是后面会穿个洞。'
他用很平常的口气告诉我很惊悚的事情。
'那我的肠子有流出去吗?'我很关心这件事情,流出去三分钟的话我看我也死定了。
兔子用他的脚直接踩在我的脸上:'我不是在帮你治疗了吗!'}!&-!
刚昏醒我哪知道你在干嘛啊!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三分钟前跟我在一起的应该是那种叫做紫袍的袍级而不是红袍吧?
'夏碎学长呢?'小心翼翼的从兔脚下移开脸,我努力的撑起整个都在发痛的身体,一抬头,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看见刚刚应该是水潭的地方已经变成巨大的冰面,冰面下隐隐约约有着淡淡的亮光,而上头出现了大堆扭曲的冰柱;原本应该掉下来的水上亭子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冰柱给冻住,就这样斜斜的卡在半空中。
除了冰柱之外,四处还有大小不一、但是起码都有一层楼高的冰块散落挡住视线。
我跟楔和千冬岁目前就在一块不小的冰壁后面,稍微可以看见外面一点状况,更多的就都不知道了。
'不晓得。'千冬岁小声的说着。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指着整个结冰的水潭,我有种很错愕的感觉。
'嗯'千冬岁指指我的身边。
照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我看见的是一把外国电影里面常常出现的枪、一把对我来讲有点太大的枪枝,深邃近黑的蓝色,在握柄部分有着银色的图腾,就静静的躺在我的边上。
谁的?
'你的。'兔子毛茸茸的手指过来。
开玩笑,我的枪明明是掌心雷,这个一看就觉得应该是来福枪那种东西吧,两种长短差那么多,你唬我啊!
'漾漾,撞昏之前的事情记得吗?'千冬岁很认真的看着我。
昏倒之前
皱起眉,我搔搔头,被这样突然一问之后我才发现我好象有点不太清楚刚刚发生什么事情,只记得好象被什么东西给弹飞出去然后之前发生什么?
尼罗受重伤,我们好象在帮他治疗,才治疗到一半时候水上亭突然整个垮下来
那瞬间,我整个脑袋都回过神了。
于是,米纳斯出现了神奇的二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