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罗尔决心插手“公会劫案”或许有些冲动,但对于将会发生的事情并非没有思想准备。其实刺客前来特技者城堡打探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与克雷吉的冲突升级已经无法避免。如果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如果说有什么出乎意料的,那也就只有他对克雷吉队长刺客的认识程度还不够。罗尔完全没有意料到敌人居然来的如此之快,攻势是如此之猛。若非刺客对于城堡地形还不够熟悉,道提斯特完全有可能在睡梦中被全歼。相比于年初任务发布时的战力,此时的城堡守卫在克雷吉眼中简直是弱不禁风。紧紧依靠九个人的力量,他们便毫发无伤地攻入城堡大殿。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刺客的影子自嘲地笑了笑“呵呵,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在大殿里睡觉。”
与此同时,原本就因为担心而睡不安枕的索德终于被那并不算大的战斗声响惊醒了,那主要是npc守卫铁皮碰撞的声音。等他好不容易将睡眼惺忪的队友们全部叫醒,刺客兄弟俩已经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来的挺快呀!”罗尔总算没有睡迷糊“嘿嘿,可惜,可惜。”
刺客没有开口,影子发话了“哼,我知道你们能跑。但是,如果你们打算从今往后不睡觉了,我也没有意见。要走就快走吧,不然我可要动手咯!”
言罢,他甩手将阿库雷西突然射来的箭抓下,随手掷了回去。阿库雷西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箭擦着脸颊飞过。刺客的影子在黑暗中有这等眼力和反应,让道提斯特的所有人倒吸了口冷气。
“啧啧!手头还是不够准,算你命大。”影子对自己的反击并不算满意。
生怕节外生枝,丝凯依赶忙使用回城球脱离这已经不再安全的城堡。
“按原定计划,走!”刺客对着随后赶来的队友们下了简单的指示,随后掏出回城球报出和丝凯依相同的坐标。
丝凯依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罗尔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面前便闪出一大群人,正是追杀过来的克雷吉,顿时把她吓了一跳。还好她反应够快,及时使用第二颗回城球,继续逃亡。
“嘿嘿!不知道他们身上准备了多少个?”影子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再次消失“我们可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才来的。这回,罗尔,你看着吧!”
按照事先的计议,克雷吉团队针对道提斯特拥有“强化晶石”可以节约回城球使用的优势,安排刺客单独追杀他们。这样一来,只要用相同数量的回城球,就能保持与道提斯特的同步移动。一旦丝凯依身上的回城球耗尽,刺客可以随时用“特技者通讯器”召唤队友们前来助阵。
虽然再次追来的只有刺客一个人,但丝凯依并不认为就可以与之一战。如果对方已经发动了特技,非杀死罗尔不可的话,这种情况下谁也阻挡不了。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跑路。
几番追逐之后,丝凯依终于停止了和刺客拼速度的行为,她脸色铁青地回头望向罗尔“最后一个了,怎么办?”
“唉,你早该问我这个问题,浪费了好多颗,索德会心疼的。”罗尔脸上的表情并不紧张“这最后一颗给我吧。”他伸出手去。
刺客也已经赶到,不解地看着罗尔。在对方还没有完全耗尽回城球之前,他并不打算出手。
“拜拜!”在月光下,罗尔笑眯眯地对他挥挥手。
刺客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右手伸进自己的领口,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回事?罗尔他们不用回城球!”他抓起通讯器,对着同伴大叫。
“那个,忘了告诉你,他们还有‘自由的羽翼’,可以躲进距离最近的公会办事处里。”胖子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刺客抬头,只见一座小楼正静静地矗立在眼前,每个小镇的公会办事处都是在广场边上。没有任何犹豫,刺客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飞速地撞进眼前的小楼。手中的短剑随手挥了一道弧线,便将办事处紧闭的大门开了大洞。
硬闯特技者公会对他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在乎多这一次,只要不把罗尔跟丢,他什么禁忌都不管。然而他还是没能在里面找到目标,罗尔和他的道提斯特早已无影无踪。“xxx”刺客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与此同时,罗尔正拉着丝凯依的手,在东部大陆统治者皇宫门口的广场上逍遥地漫步。“哎呀,这个时候,这里才是最最安全的!谅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儿。”
事实上,此时他的心里有如泛起了滔天巨浪。首先克雷吉惊人的战斗力绝对不是道提斯特能够对抗得了的,但这还不是最让他担心的。毕竟sr00007是如此巨大的一颗行星,只要不和对方正面遇上,武力的强大起不了决定因素。真正麻烦的是克雷吉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可以自由迁徙的特技者城堡的。为了“公会劫案”完成后的安全,罗尔事先已经换了一个地区作为据点,克雷吉没有理由知道。但他们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这里。
“难道是‘天空之眼’?”罗尔首先想到的是克雷吉抢先自己一步取得这个宝物。“但是也没有理由这么快。就算那是间谍卫星好了,绕行星一圈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我们的城堡。”
丝凯依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自从刚才说完一句话以后,罗尔便一直这么沉思着,眉头皱得紧紧地。她从没有这么了解过罗尔心理所想“如果他是自己一个人,克雷吉肯定拿他没办法。他考虑更多的,是我们呀!”自从经历过这么多的生生死死,她终于成熟为一个懂得为罗尔分忧的女人。
“放开手脚,大胆地去尝试你的想法吧,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罗尔正想到一个办法,突然听见丝凯依这么说,心里一阵感动,本就相连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心意也随着手心的温度传达给彼此。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他望着丝凯依晶莹透亮的双眸,用力地点点头。这是回应丝凯依的爱意,回应队友们的信任,以及自己对他们的庄重的承诺。
从西部大陆逃亡过来的时候,那里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来到这里,东部大陆已经接近黄昏。这一夜肯定不好过,手里再没有回城球使用,一旦被任何一个觊觎自己的敌人找到,道提斯特绝对会面临覆灭的可能。罗尔权衡再三之后决定还是安全起见,城堡绝对是不能住的,旅馆也同样不安全,因为这里是统治者的老巢。“我们就在皇宫正对门的公会办事处里将就一晚,大家没意见吧?明天,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队友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道提斯特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除了依靠罗尔,相信罗尔,他们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老头子们此时也并没有在休息,但是在皇宫正殿里紧张讨论的他们也不知道罗尔和道提斯特竟然就在自己的大门口。
“哼,‘历史的撰写者’啊,这个技能到底有什么用呢?未来终究是不可预知的!”发牢骚的是司法官。史料官是他一直以来就看不顺眼的人物,明明是一个特技基本上没用的废物,却恬不知耻地自居统治者团队的参谋。
在司法官的看来,团里特技应该分为四等。最有用的当然就是议长、自己和曾经的治安官,统治者之所以能够占据如此大的领土,形成如此强大的威慑力,自然是这三个人的功劳。防卫官、财政官、典狱长虽然不是战斗的主要力量,但作用也不容忽视,暂且列为第二等。联络官、外交官和监察官就只能列入第三等,他们的特技并不算差,但相对于最强的三个人基本上也算是可有可无。至于史料官,他就应该像礼仪司和教育家两个一样,乖乖地坐在一边摆样子、凑人数。
相处五年多,议长怎么会不明白司法官所想,立刻瞪着眼睛制止了他。“够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并不是因为史料官的特技才决定行动的,那只是一种形式!”
史料官没有开口,他并非认为自己应当承担责任,只是不想和司法官争辩罢了。司法官对自己的态度早就有目共睹,只是议长刚才称自己的特技为一种形式,大大伤害了他的心。“罢了,看来谁都没有真正在乎过我的特技。”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虽然嘴里是“大家”但议长并没有往最失意的三人看去,显然在心理认同了司法官对他们的定义。
沮丧与愤怒让史料官不愿再对此事发表任何评论“看来我是应该如司法官所想,像礼仪司和教育家一样坐在一旁当个雕塑。这样的团队从来没有团结过,只要遇到一个道提斯特这样真正敢于对抗我们的,立刻就先内乱了。”
被司法官列为第一等的治安官早就因为特技被封闭而不再参加会议,整日形同行尸走肉一般。当然,就算他来了,恐怕也会被司法官看成比第四等还要没用的废物。
感觉到气氛的不对,被视为第三等的三人也不太愿意发表意见,一方面他们也没有什么主意,另一方面有史料官的例子在先,谁也不愿意自取其辱。
这样一来,所谓的“大家”也就只有防卫官、财政官和典狱长了。三个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防卫官先开口了“基本上我们是没有可能与克雷吉恢复以往的那种互不侵犯的默契了,那还不如借此机会联合道提斯特打击克雷吉,毕竟我们与罗尔之间的仇恨远没有那么深。我们灭了克雷吉三个子团队,杀了两个正式队员;而道提斯特也有一个队员被克雷吉所杀。我们应该可以把克雷吉视为共同的敌人,握手言和的。”
“可是治安官怎么办?”典狱长不安地问到。
“还能怎么办?他的特技是恢复不了的,我们最多也只能对罗尔既往不咎了。”司法官果真已经将治安官视为废物而置之不理了。
“可否考虑联合克雷吉对付罗尔呢?说不定克雷吉真的可以与我们重修关系。”财政官试着提出相反的意见。他在统治者里面的职责就是征收那些拒不缴税的桀骜分子的宝物和财物,动武从来就没他的事,因此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也尽量考虑非暴力的手段。
以目前的情况看,最终要与哪方合作,还得看议长拍板“虽说克雷吉的‘远望者’带来的情报是说罗尔策划了我们和克雷吉之间的纷争,为的是谋取‘公会劫案’这个任务。但他们劫走了我们存放在公会里的财物在先,而且他们一再挑衅我们,逼得我们向他们发动大规模攻势在后,这些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罗尔或许会希望我们统治者和克雷吉交恶,但他也没那个本事挑起我们之间的争斗吧?我实在没有理由相信克雷吉的话!”
“没错!”看到议长是偏向自己的,司法官毫不犹豫地接着陈述自己的理由“道提斯特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团队,只要我们不主动去进犯他们,罗尔也不敢挑衅我们。克雷吉就不一样了,不削弱他们,我们迟早要倒霉。借此机会和罗尔做个约定,分配一下以后的s级任务,也未尝不是好事。”
史料官在心里轻蔑地冷哼着“克雷吉不好对付,难道罗尔就好相处?此时最好的选择莫过于观望,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坐享其成才是。”
盲目的自信和对于克雷吉的恐惧遮蔽了双眼,统治者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克雷吉带来的绝对不是假情报。也没有人注意到道提斯特去年刚刚加入的那个被“遗忘”的伯利文,没有意识到罗尔完全不可能与统治者合作的重要理由。只能说史料官内心所想的才是最正确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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