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赵受益会责罚她吗?”
他叹了口气:“但愿她不被牵连吧。眼下,我也顾不上那许多,刘太后年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上马上就要总揽军政大权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召你进宫的,咱们不能再等了。”
“嗯,红袖和那几个仆从呢呢?”
“喝了点茶,应该会睡上两天。”
“我们要不要去给太爷爷告别?”
“不用了,太爷爷不喜欢磨叽,只是要我转告你,到了扬州记得去看看你外公。”
我们四个围坐在甲板上,对着两岸青山,激动地挥起双臂放声吹呼着:“哎--哎--嗨--江南--我们下江南喽!”
我们几个都激动得不行,一年来,这是我们一家人最开心的几天。虽然我和默言有些晕船,却并不影响一路上欣赏那“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天江天际流”的美景。
瑞新一脸兴奋:“姐,我真是太高兴了!你呢?”我嘻笑着点头:“嗯,默言呢?”呵呵,小姑娘下巴点得跟啄米似的。
船不大“船长”被我们喊作胡大哥,他的父亲早年前曾在太爷爷帐下服过军役,自从胡大伯战死沙场后,仍下胡大哥孤儿寡母一家艰难度日,后来太爷爷找到了他们,日子才撑了下来。胡大哥性格极为爽朗,和太爷爷一样溜一口有意思的四川话,皮肤晒得黑红发亮,半脸的络腮大胡子硬翘翘着像刺猬,特别给人一种梁山好汉的感觉。
他待我们四个亲切随和,没事儿的时候我们也爱跟他开上玩笑:“胡大哥,您不是铁匠吗?咋船也驶得这么好嘞?”
他咧嘴一笑:“我说小胖子,在我们江陵边边上勒一块,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地娃子,就没得不会耍水不会驶船地。”
“胡大哥,您家几口人哪?”
“嗬嗬,婆娘嘛就一个,娃娃嘛,有三个喽!”
江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船只,小的大的不计其数。靠我们右首不远行驶的几艘更是大得惊人,若非亲眼所见,在交通工具并不发达的古代,如此规模的航队当真让我难以想象,原来在一千年以前,我们国家的造船技术就这么发达了,我不禁问道:“胡大哥,这些船都是做什么的?您看那边几艘,怎么这么大呀!”
他扯了扯帆,朗声应道:“大小姐,这些都是漕运地官船,你想嘛,山高路好远喽,走水路就方便得多喽!”
我问他:“您去过扬州吗?”
“去过,扬州黑(很)繁华,景色好得很!不过跟汴京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喽!”
我实在难以相信,难道比大理要大得多吗?追问道:“汴京有那么大,那么厉害吗?”
“嗨哟,你们没去过当然想象不出来喽,那个城里头是人山人海,就连晚上街上全是灯火通明。有一回我在汴京城里头转了三天都没有转完,你说该有好大嘛,我听说汴京有人口百万户,别地我还不是黑(很)清楚,但是我晓得京城里头,光是军营大小指挥就有两百余人,皇宫禁军,加上四围驻军水军就有十万,特别是我们大宋地皇宫,光地方就占了京城地十分之一。不仅在整个中原,就算是整个天下,汴京城也是最大最富庶个府城。”
我还想再打听,瑞新喊我:“姐,快到仓篷里来,外面风大!”
吃完干粮,我坐在那里发愣,默言打手势问我:姐姐,想,什么?
“到了扬州,咱们住哪儿,靠什么维生呢?”
瑞新坐在我身边一把拍过我的肩:“嗨,这不是你们女娃操心的事儿,这不还有我和二哥吗?姐,我合计过了,咱现在存下的钱可以租个小房子先住着,然后我找个便宜点儿的铺面,等赚了钱,咱再买个大房子!你说呢,二哥?”
旭峰淡然一笑:“先得改个假名字。”
我一琢磨:“对呀,改什么名呢?”
瑞新抹了把鼻子,嘿嘿笑道:“我想到个名字,不如我就叫有财吧,‘沈有财’怎么样?嘿!你们几个别笑哇,有钱了我才能当大老板!默言,这回你的名字三哥给你取了,就叫‘沈小妹’!哎呀,别笑啦!这不是假名字吗?咱就随便给想一个不就行啦?”
我想了想:“那我喜欢弹琴,就暂时叫‘沈悯琴’吧,旭峰轻功好,跑起来像阵风似的,不如叫‘沈迎风’,如何?”
本来正为自己和旭峰的新名字而自鸣得意,我心想,哼哼,赵受益,取名字我的水平可不比你差!谁知平时最随意的旭峰竟出言反对:“不行!”
瑞新:“为什么呀,我觉着姐取的新名儿挺好听的呀!”
旭峰:“我们的可以,天音的名字得重取,你还能姓沈吗?旁人很容易猜出你的身份。”
我呆呆地看着他,咋自己就不能像旭峰这么聪明,思虑周全呢?
瑞新:“那姐姐不姓沈姓什么?难道还要把姓都改了吗?”
我也学旭峰那般深思熟虑起来,几个名字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白鸟儿”“白雀灵”“小白”都不行,最后一拍大腿:“有了!我不姓沈,我可以随我娘姓谢呀!世人都不知道我娘姓什么,我娘叫‘谢宝珠’,我是她生的,我就叫‘谢明珠’!”
自然最后大家都夸我有才,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