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了。
逐渐转变。
因麻木而冷漠。
当我穿上极美的衣裙,画着淡淡的妆对镜垂怜时,那眼睛竟不惑自媚。
有种浅存的前生记忆在提醒我,仿佛在历史中,我曾经做过“妲已”又或者我根本就是“褒姒”
我从看李成遇独自对奕,到学着陪他对奕;我从不会骑马,到可以跨马飞奔;我试着去了解他,了解是哪些因素成就了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可他却从未了解过我,因为他说,他根本不需要了解我,了解我的过去,他只需要掌控我,让我永远不能离开他就行了。
我想,他没有爱过我,我也从未爱过他,我和他之间只是一种简单的,拥有和不得不被拥有的关系。
直到大宋景祐元年秋,也就是明道二年的下一年,宋仁宗为什么又再次更改年号呢?是因为我吗?我听说和苗贵妃一起策划陷害我的郭皇后如今已经下了课,由头一来是郭皇后居后位九年却始终不育,二来是脾气暴戾的郭皇后竟因在后宫争风吃醋打了宋朝皇帝一巴掌,被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给废了,囚在后宫一辈子侍身礼佛。
我置身在辽阔无际的茫茫草原,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对从大宋吹来的清风说:短短的一年,人事全非,你还好吗?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他在对我回话:曦儿,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我一笑,眼角竟滑落下久违的泪水,爱江山更爱美人,你还爱我吗?可我现在已经不是我了,我成了默移克葛狄卡,别人的女人,永远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也永远不愿再回到你身边。我听说你后宫的好几位妃嫔都受了孕,这真是一个好消息,那么我就放心了。
一个篝火宴会上,我听到西夏探子禀给李成遇急报:宋仁宗得子了!
李成遇是不以为然,毕竟堂堂一个大宋皇帝,拥有那么多女人,年纪也就二十四,生个儿子有什么稀奇?可我不一样,我激动得不行,这是我一年来收到的最好消息!
我竟又开始想唱歌想跳舞,不经李成遇批准,径直跑到篝火旁又跳又唱;跳得热烈,唱得欢快,我银铃般嘻笑起来,露齿极的;而后拉起我的宫女们,围着篝火转起圈圈,我还教她们一些我们白族的舞蹈动作,逗得她们格格笑。
在舞蹈中,我体验着那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自由自在,肆意无忌地通过舞蹈和歌声,将发自内心的欢乐渲泄得淋漓尽致。
谁知我却因这一舞在西夏成名。
这一年,李元昊将西夏年历定为广运元年,我跟着李成运,陪他去延州敖子山祭祖。李成遇待我越来越细心和温柔,他竟然开始派人去大宋打听我的来历,可惜“沈灵曦”这个名字,没人知道它的来历;路上,他哄我追问我到底是哪里人,为什么会跳又是大宋又是大理的舞蹈,为什么我唱的歌曲用的是一种他从没听过的语言?我对他开玩笑说,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人,我是妖精。他哈哈大笑,对我更加“爱不释手”
到达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建筑奇迹--这就是二十多年前,他们兄弟的父亲李德明,动用数万民夫,修建的宫宇吗?天--哪!你知不知道,不谈那宫殿有多么辉煌壮丽,光规模就绵延了二十多里地呀!
那里是整个西夏最美的地方,地势开阔舒越,一望无际的绿野,还有天然的温泉,置身缈如仙境感的同时,又给你一种脚踏实地将所有美牢牢拥紧的真实感。诚如李成遇所言,那里就是他们祖辈的龙脉所在,我有理由相信,这里更是所有华夏龙脉的所在之一。
仪式开始,文武百官人员浩荡,我一直被李成遇紧握着手,跟随在李元昊阵容庞大的皇室成员后,只远远瞥见李元昊的背影一眼。我不知道六年来,他变了多少,他太让我惊讶,他的野心他的才智让我目瞪口呆,军事家,野心家,政治家全让他一人包干了,可怕的人啊!我还听说,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更换了五届王后,有些东西真是哪怕你经过一千年,一万年,根子还是不变。我估摸着,女人在他手里,就没有新鲜保质期超过一年的。
盛大的祭祖仪式结束后,我随李成遇住进了敖子山的行宫之一甘泉宫。几日后,宫中举行盛大的晚宴,李成遇命人为我准备了世上最美的衣服,最昂贵的首饰,当我点完妆,穿戴起他为我准备的羽罗轻衫珠玉宝翠缓缓走出时,那一刻,他的眼神是迷醉的。照镜子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何落霞谷的小妖们非要封我为“妖后”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场宫宴比我在大宋唯一参加过的一次宫宴要奢侈豪华得多。
军功赫赫政绩卓然的睿王李成遇,偏要在连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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