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狄卡,听我的劝,快回去吧。”
“我舍不得你。”
“那样,你会将睿王再次惹怒的。”
“他想怒就怒吧,没有爱的地方是荒凉寒冷的,我不想待在那里。”
我做好晚饭,阿理连说好吃,古丽塔也羞涩得多吃了些,让我开心得想流泪。阿理不解地问我:“葛狄卡,你怎么了?”我说没事,是高兴的,让他再多吃些。
打发走了阿理,却打发不走我自己,我对古丽塔说自己夜里想再留下来陪她。她的歌声也很美,夜里我们一起唱着歌一起聊着天。
她认真地拉过我,让我看着她的脸,看着看着,我忍不住嚎啕大哭。她轻轻拍着我的肩,反而柔声安慰我:“葛狄卡,难道你想变成我这样吗?”
“古丽塔,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还可以活下来,对吗?”
我噙着泪点头。
“我从前也和你一样,看不惯就气不过,总是跟阿理的父亲对着来,结果我——葛狄卡,既便你在那个男人那里得不到想要的爱,可你还有别的,你有你自己,有你想守护的人,明白吗?”
“我已经没有了,我连自己都没有了。”
她搂过我,和我一起哭了起来。良久又对我说:“傻姑娘,男人是石头,是刀子,可我们女人也有武器啊。”
“什么武器?”
“女人是水,女人的武器就是温柔,温柔可以将石头淹没,可以将刀子锈蚀。你想想,握紧自己的拳头朝水里打,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呢,再怎么打,水都还是水,瞬间就把那拳头淹没了,就算那人打得累死,水还是水。
“这就对了,葛狄卡,你不仅拥有所有女人都羡慕的美貌,歌声,你还有一湖水,不管哪个男人都会溶化在你的湖水里。”
“古丽塔,你真好!我真希望自己是个男人,那样我一定会爱你,会娶你。”
我们相拥而眠,同病相怜,睡前我对她说:“你放心,阿理也是我的儿子,只要我活着就会照顾阿理的。”我知道,那是她最大的牵挂,她抚着我的发微笑对我说:“嗯,是我们俩的儿子。”
刚心碎地睡着,门被人一脚踹开,吓得我们两个女人一跳!
简陋的房间被宫人们的灯笼瞬间点得昼亮,一个男人一把将我从床上粗暴地扯下来,一脸凶煞地看着我。
我吓得腿直抖,男人的目光嫌恶地转盯着古丽塔,眼中闪起凌厉的杀机。
古丽塔苍白地对我笑了笑,似乎在无声对我说:葛迪卡,阿理就拜托给你了。
我噙着泪水,瞧着眼前这个掌控有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哽咽道:“成遇,你别生气了,我想你,带我回家吧好吗?”
他不敢置信地松开我:“你刚才喊本王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从前我很少喊他,最多也只是僵硬地称呼他睿王;那也是我第一次深情地对他说话。
我抚着他的脸,一颗泪从我的眼眶中掉落:“成遇,我是生你的气才跑出来的,我想你,我刚才还在想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成遇,你还会要我吗?”
答案是肯定的。
那一夜,他竟对我极尽温柔,居然还有些小心翼翼问我身上痛不痛;他对我再也没有动过手,他给予我他所认为的,一个权利者能给予心爱女人的所有宠爱。
原来,这就是古丽塔说的“湖水”这就是她说的——女人的武器。
李成遇不在的时候,我总是屏退宫人独自坐在梳妆镜旁瞧着自己,瞧着镜中那个“陌生”的女人,她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我一直瞧着她,瞧啊瞧啊,瞧到最后那双眼睛不再“说话”依旧美丽,却不再“说话”于是,我学会了一个词:虚伪。
我反复试用着这把“武器”竟发现屡试不爽;然后,我将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揣摩研读这把“武器”一点点一层层一面面,将它熟练于心;直到,我的眼睛又会“说话”了,说的却不是我的真心话,而是我故意想让对方“读懂”的话。
一天到晚地照镜子,让我终于看懂了自己的“美”
渐渐的,我喜欢上沐浴,喜欢在宫中唱歌,喜欢在庭院里为李成遇跳舞,那是给他看,也是给我自己看。
我开始自恋,开始“邪恶”因为我也想要像他一样,用另一种方式,一种只有自己能拥有的方式“掌控”生杀大权,让我所爱的人好好活着,让我所爱的人不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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