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我以为云姨睡觉了,所以翻窗进来。咦,云姨,大半夜你不躺在床上睡觉,还抓着一截棍子,是在抓贼,还是抓奸啊?小弟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劳的?”
云姨连忙将棍子扔掉,道:“听见你敲门,刚想起来给你开门,谁知道你自己翻窗进来了?”
装。还给我装,我可是目击证人。孟星河将计就计道:“那可真是辛苦云姨你了。这么晚,还起来给我开门,这份恩情,小弟除了以身相许之外,实在找不出好一点的方法来报答你了。来。我为了聊表我心中的愧意,我抱你回去睡觉吧。”
孟星河很慷慨的伸出怀抱抱,云姨赶忙向后一缩,尴尬道:“不。不用。我自己回去。”云姨飞快的跑进那间琴房。嘭的一声就关上门,却是摸着自己扑通直跳的心,自言自语道:“这个小鬼。差点就遭他的道了。”
云姨心中未平,琴房外响起了敲门声。孟星河那粗重的声音已经响起道:“云姨,你开开门。我有事和你说?”
“不开。有什么事,现在就可以说?”云姨背靠门边,淡淡说道。
“哦,你不开,那我把锦被拿回去了。我看夜里有点寒气,本想给你拿套被子来。你不要就算了。”孟星河叹息几声,摇头离开。
啪。云姨打开了房门,见门前放着一套崭新的被子。不相信孟星河会有如此好心,这里面准有什么阴谋。她狠狠踢了几脚,将那被子抱起来,道:“你把锦被拿给我,那你晚上盖什么?别给我说你皮子厚晚上不怕寒。”
“如果云姨不介意,我晚上可以和你挤着睡。”孟星河突然轻挑起来。用颇有几分调戏的口吻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两人挤在一起,总比一个睡好些吧,大家互相有个照顾。”
“冷死你。”见孟星河冲着自己坏笑,云姨急忙避开他的眼光,道:“你休想上我的床。”她才说完,立刻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这个小鬼面前,以前什么修行都使不出来,说话竟然没个遮拦了,看样子又遭孟星河下的套了。
韵清啊,韵清,千万不要让这个小鬼坏了你的道行啊。抓着手中热烘烘的锦被,云姨急忙自勉了几句。孟星河将锦被送过来,想必是先前翻窗的时候,看见自己床上连一套单薄的被子都没有,才会为自己送来。没看出来,这个男人虽然流性,但细心的时候,却很难让人发现他是在做好事。
哎。叫你别想,你还想。云姨使劲拍了自己脑袋几下,突然坐在了床头,拿出一面铜镜,仔细看着镜中自己那双有些淡淡哀愁的眼睛,慢慢的,揭开了自己脸上雪白的面纱,露出一丝细小的弧线出来。
那丝弧线,美丽而短暂,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却是那么让人难以忘记。
孟星河回了自己房间,将灯火拨亮许多。然后坐在书案前,认认真真翻开科考书籍。还有两月就参加最后的院试,考完之后,就可以回江都了。这段时间,用来好好复习书本吧。
孟星河自言自语,拿着从江都带来的那些书本正要温习功课。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书箱最底层那副画卷上。那是袁天罡留给自己的三件东西,当初在桃源家中的时候看过一眼,画上那女子简直就是国色天香的佳人,肤质如烟、气度如仙,举止间透着不食烟火的高贵典雅,多看一眼都会深深的迷恋在她那双幽幽的眼神中,无法克制自己睹画思人。
如此完美的女子,世间只怕找不出一人,想必是哪位画工非凡的人胡乱画的吧。好奇心让孟星河再次慢慢打开那副画卷。
寥寥几笔,就将一个依靠在栏杆上的女子,画的活灵活现,无论神态还是动作,都与真人无异。贴别是那双似哀似愁的眼眸,简直可以淹没所有的心思令人痴迷。孟星河也不落俗套看的入迷,竟然冲着画上那人自言自语道:“你要是真人该多好呢。可惜,你只是一副画像。我不知道袁老头将你交给我是何用意,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拿出去典卖了。就把你留下来当个谈心的人吧,有些事,也只能和你这个画中人说了。”
将自己心中许多话,都像那副画上的人吐露。孟星河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那个画上的人在冲他笑,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摸了摸画中人的脸蛋,颇为温柔的说了两句,竟然倒在书案上睡起了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