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一步将他拦住。但他瘦小的被压榨的几乎可见高突颧骨的干柴身子,却被高大雄壮的柴大官人轻轻一脚就踹在地上。
“老夫念及你蔡家面子,才让府中下人没有盛传此事。你个老倌反倒咬老夫一口。说吧,需要多少银子,老夫就当发发善心,可怜可怜你这个贱民。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大家现在可睁大眼睛看看。摊上这等贱民,是不是很难缠?”柴进言轻轻拂袖转身背对这蔡老倌。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蔡老倌被他一推,像只中弹的老鸟无力的摔在地上。接着一股子清泪从他那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徐徐流出。无权无势没什么说话权利的蔡老倌此时躺在地上看过去,觉得几乎整个县衙听审的人都相信了柴进言的话。他突然哈哈大笑:“对。我们就是贱民,可贱民也有贱民的骨气。今日我蔡老头就血溅县衙,看天理究竟有没有公道,能替我父女两个贱民伸一次冤。”
蔡老倌很悲情的放声大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伸着脑袋,往那大堂边上的圆柱子撞去。下一秒立刻血溅县衙。
孟星河轰的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拦住他。”他指挥着罗峰和薛仁贵两人。好在两小子早就严正以待,听得老大吩咐,已经一前一后跳过去,硬是将走到鬼门关前的蔡老倌拉了回来。
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蔡老倌发现整一个屋子的人都在惊讶的看着他。他放佛觉得这世道很滑稽,滑稽的总有一群人在看别人的悲剧,却不知其实自己充其量也是个等待悲剧的人。没死的蔡老倌叹了口气,道:“大人。老夫已经没什么留恋,还请大人让我早日和小女团聚吧,地狱要比世间更公道。”
听见此话,孟星河有种心酸的感觉。他起身来到白大人身边。白大人很主动的让出县令的位置。
孟星河坐了上去。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的他没有太多的不适应。拿起前面那个方形的惊堂木。孟星河只是轻轻一拍,却响起了很震撼的声音,如同一道炸雷。
县衙立刻一阵沉默。放佛这个朝廷派来的大人坐上那个背后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前,放佛整个县衙都生出不少金光。
就在大家凝神静气等待上头大人断案的时候。孟星河不快不慢的说了两个字:“暂时休堂。”然后再众人一片难以解释的目光中,便独自一个人率先离去。
县衙后堂,青石板路上,周围的草木已经渐渐凋谢。孟星河背着双手慢慢往厢房走去。
他想着问题并没有注意前面自己的两位娘子都直愣愣的站着,一脸疑惑的望着孟星河,同时心里想到,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他如此沉默,完全没有往日那种嬉笑。
没等二女问话,孟星河如同突然悟出无上佛法的高僧。他又立刻兴奋的返回县衙。从新坐在那县太爷的椅子上。
对于孟星河离去又极短时间返回,众人还没猜得出他为何如此反复。心道现在的案子已经如此复杂,蔡老头又没有证据,只凭着必死之心证明自己女儿是清白的。而柴进言的话,也不知道是否掺假,此案无疑是陷入死结,就好比一件无头案,究竟谁是清白的,只怕要问死去的蔡家女子了。
屏住下面窃窃议论声。孟星河理了理嗓子,淡淡道:“刚才本官出去请教了一个道长。他替本官算了一卦,说十五月圆之夜正是蔡家亡女还魂阳间的日子。死人是不会说谎的,既然此案现在无法审判,不能确定柴家公子是否是杀人凶手,暂且当庭释放,还请诸位东仓县的父老乡亲耐心等待一日,明晚子时,真相自会大白。”
孟星河挥手示意“放人”挣脱掉身上铁链的柴公子不屑朝孟星河冷笑了几声,道:“装神弄鬼。你以为本公子会怕了不成,身正不怕影子斜。且看你如何让那个蛇蝎妇人借尸还魂。”那柴公子的心里清楚,贱人的尸体都已经沉入井地,她活着的时候,柴公子就未曾怕过,难道还畏惧死去的吗。
“退堂!”孟星河懒得去看谁的表情。有句诗写的好,不信苍生信鬼神,相信深受封建迷信毒害的大唐人,只怕对鬼神之事没有不忌讳的。他嘴角扬起一丝神秘的笑容,就让蔡家女子借尸还魂吧,他也好来个审鬼神的案子,岂不牛逼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