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要等她头能够掉在地上的时候,萧先生就会亲自来岭南收回来。她一直记得这句话,可惜头留了很长很长却也不见萧逸前来。如今,她不能等了,也不想等了。但当拿出那面铜镜的时候,心里觉得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似地,又想将它收回来,只为等着某人亲自前来。
可惜,圣姑心里的想法孟星河终究是不知道。他已经将那面铜镜收入怀中。心里想着外面他和杨玄感的人还在对峙着,现在不是磕家常说闲话的时候。也就笑了笑,道:“到不知圣姑让我和杨将军前来南诏祠堂有什么要事相商?我和杨将军都很忙,指不定等会儿外面乱了套,我们还在里面笑谈风生,岂不是可笑?”
杨玄感也冷哼了声冷冷道:“我也不愿和别人浪费时间。”
听见二人的对话,圣姑笑道:“二位将军不用着急。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当你们踏进南诏祠堂那一刻开始,都已经中了无药可救的蛊毒?如果我告诉你们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你们都会死去,那外面的天地究竟变成什么样子,还关不关你们的事呢?”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多少重语气,但论分量已经堪比大山压在头顶。
在岭南生活了二十年的杨玄感知道蛊毒是什么。苗家人用毒不奇怪,就厉害程度而言,每个苗家人用不同的毒虫毒物炼制的蛊毒有强有弱解毒的方法也不一样,但论可怕程度,恐怕眼前的圣姑便是苗家人中唯一知道许多古老蛊毒炼制方法的传人。她说下蛊你多久会死,多半错不了。
有的时候,人都有惧怕的存在。两人立刻不再说话,也不敢在眼前这个女人前面做出什么过ji的事情。这里是南诏祠堂,岭南几十万苗家人都将这里视作圣地,岂容外人胡来?况且眼前的女子虽然看着柔弱,其实大家都知道是个不好惹事儿的主。
“两位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个时候,圣姑终于说话了。她知道,现在她说的每句话两人都会答应。便不管二人是否回答或者沉默,继续道:“今天是苗家人的赶秋节,劳烦两位将军将苗王宫前的军队撤回去。”
孟星河率先点头:“我本来就没有要动兵的意思。就看杨将军如何处理了。”
若是以往杨玄感听见此话会不屑一顾,但现在不同了,他不能确定自己身上是否中了蛊毒,小心驶得万年船,他倘若不乖乖听话,就算把南诏祠堂一把火烧了,也会在蛊毒的折磨中慢慢死去。不划算的事情杨玄感向来不做。点头道:“这里的确不是解决si事的地方。”他显然是同意了圣姑的话。
不动声色就平息一场兵变的圣姑语气平缓道:“那两位将军请回吧。”
“告辞。”没有问蛊毒的事,孟星河率先告退。
为了不输孟星河,杨玄感忍住不问,同样拂袖告辞。两人从进来到出去不过一盏茶时间,但却让外面的剑拔弩张变得风平浪静,这样的对策算不算上好的计谋?
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南诏祠堂究竟是什么样子,孟星河同杨玄感两人就起身告辞。但唯一能知道就是,两人只要走出南诏祠堂,外面的局势必将改变。那原本准备充足的兵变,岂非在一个女子的三言两语见偃旗息鼓。
不能小瞧女人!
往往最关键那点就是败在她们身上。这是走出南诏祠堂后,无论是杨玄感还是孟星河都同时想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