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无孔不入,步步紧逼着张铁山剩存的灵智。
张铁山只感到四面楚歌,压力如滚滚巨浪般涌入,将他的灵智逼迫到一个角落,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也是冷汗直冒,手脚乱舞。
忽然,一声声禅唱从佛堂外响起: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馀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禅唱所诵《金刚经》经文化作一个个闪着金光的字,穿过木门,涌入佛堂
佛堂诸天圣佛,菩萨,比丘尼受这些金字激发,纷纷发出一道道金光,最终凝集成巨大的佛光,将张铁山笼罩。
张铁山只感到压力顿减,那长相威武的男人先是化作了万千个怒目圆睁的小人,后如潮水般褪去,脑海重又恢复一片清明。
那佛光持续了半刻钟之后,渐渐消失,一切又如之前般。
张铁山大吐了一口气,一边擦汗,一边回想起刚才情形,仍心有余悸。
“张施主,不可去看那魔神仔的化身!”
“魔神仔的化身容易迷惑人心,若是盯着它看,很容易会被它入侵你身体,切记了!”
张铁山嘴上应承,心里却暗暗埋怨:
“早又不说!”
但此事过后,张铁山不敢再看那迷你小人。他默默走到神龛前,如之前一般摆好《金刚经》,继续默念经文。
正当张铁山在佛堂默念经文时,平东村上空,正有一个全身黝黑,长相威武的男人漂浮在上面,正是那魔神仔。
“哼,那群死和尚,居然敢用佛堂来炼化我的化身,我定要报此仇。”
“但,现在该如何才能救出我的化身?”
魔神仔正在思索间,见从村里走出一个男人。此人身材结实,粗眉大眼,但眼神狡黠,正是村里的徐胜。
魔神仔心头一动,计上心来。
他飘到徐胜前面,朝他吹了口气,徐胜立刻眼现迷茫之色。
“去,把张铁山的老宅给霸占了!”
魔神仔的声音在他心头响起。
徐胜一脸迷茫,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清醒过来,但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抢占张铁山的老宅!
徐胜回到家里,思索了会,即到村长家
“村长,那张铁山这段时间都不在村里,他去哪了?”
老村长见平日徐胜并不到自己家里来,如今忽然登门,心中正觉奇怪,又见他问起张铁山的下落,淡淡回应
“铁娃出门办事去了。”
“出门办事去了?那村长,他既然不在,你可就要说句公道话了。他家的老宅多年荒废在那里,如今都长满了杂草,放着也是浪费,你看我又没个像样的房子住。村长,你说我该不该在他家的位置上建个新房子住住?”
“什么?你要在铁娃家的老宅上建房子?不行,不行,那绝对不行!”
老村长心中吃惊,不明白平日还算老实的徐胜今儿个是怎么了,连连摆手拒绝。
“村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铁山是咱平东村的人,我也是,你看我有个像样的房子住么?”
徐胜不依不饶。
老村长脑海浮现出一个破烂的茅草房,那是徐胜的房子,他知道,可那也不能够平白无故就霸占铁娃家的房子呀,莫说之前就跟张铁山的老爹交好,就是普通的村民,他也不允许这样做。
“徐胜,我知你处境为难,可也不能霸占人家的房子啊,要是此例一开,别人也来霸占你的房子,你乐意不?你说是吧?”
老村长心里虽是这样想着,嘴上却和颜悦色,好言相劝。
“那我不管,反正今儿我就要在张铁山家的老宅建新房子!”
“你敢?信不信我将你赶出村?”
老村长猛地摆出整副威严。
“哼!你赶啊,有本事你就赶啊!不就是仗着你和他死鬼爹要好,仗着你现在是村长么?是村长又怎样?是村长就能让村民住破房子了?你看看我现在住的那烂房子,夏天进阳光,冬天进风雪,那是人呆的地方么?你作为村长也不好好帮帮村民解决困难,还敢耍威风,信不信我拉村民过来反你?!”
徐胜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老村长气结,也心知他说的在情在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反正,我说了,不能在那里建!”
沉默半晌,老村长最终来了这么一句。
“村长,今儿我也跟您老先说了,这是给您老人家一点面子。反正,不管谁阻拦,我徐胜就是要在张铁山家的老宅上建新房子!”
“滚,给我滚出去!”
老村长心中气结,见到徐胜那副霸道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出言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