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他预想的借的少。
林三籁把钱包扔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一个人过得太久,竟然忽地喜欢上了这种养|成游戏。
要不然呢,该怎么解释解释他一次接着一次的活雷|锋行为?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
他们几乎同时进门,林三籁站在院子里,听见隔壁传来了声音。
“倪倪啊。”
“是我,爸爸。”
倪南音站在院子门口,心里提着一口气。
屋子的灯瞬间就打开了。
老倪问:“今天怎么又这么晚啊?”
“哦,爸爸,今天工地上出了点事情。”
“严重吗?”老倪的声音有点儿紧张。
倪南音赶紧道:“哦,哦,没什么,爸爸你别出来了,我直接洗澡了。”
最后的声音是慌乱的。
心理素质可真差。
林三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很快,隔壁就传来了水声。
哗啦、哗啦的响。
林三籁猜测,倪家的洗浴室和他家的一样,就建在院子里。这样的洗浴室,夏天还好,冬天洗个澡,再回屋,保证能冻个半死。
年初他刚想回来,拜托范城重整这房子的时候,范城给他发过来一张平面图。
说是,这一块儿的房子基本都是这种设计风格。
当时,他想大动。
范城却说,“这房子太老了,你一动,除非连隔壁一块儿动。”
这才作罢。
林三籁抬着左臂,也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躺到了床上,给倪南音发信息
衣服上的血迹特别难搓啊,倪南音费了老大的工夫,才洗干净了衣服。
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流氓头子”发来的信息——[明天休息。]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倪南音关掉了闹铃,跟着打开了头顶的吊扇,房间里瞬间就响起了“嗡嗡”的声音,她把自己的声音埋在机械的声音里,小声哼唱着。
没多久,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才七点,闹钟没有响,老倪却响了。
“倪倪啊,起来上班啦!”老倪站在房门口叫。
“爸爸啊,我今天休息。”倪南音很无奈地道。
“什么工作啊,才上几天就休息,而且今天也不是周末!”
倪南音反应了一下,嚎:“爸爸啊,今天就是周六。”
“都周六啦,我还以为才周五呢!”老倪显得很惊讶,停了一下,交代:“倪倪啊,那我去买菜,咱们今天中午吃点好的。”
一提起这个,倪南音想起来了。
她一下子从床上跃了起来,很郑重地问老倪:“爸爸,人是不是得说话算话?”
“对,一诺千金。”
她又问:“那爸爸,人是不是得知恩图报?”
“对,人要是不懂知恩图报的话,那不就成狼心狗肺了。”
老倪被她弄糊涂了,搞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
只见她穿上了拖鞋,一本正经地说:“爸爸,我去买菜,我得去买只鸡。”
说好了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
林三籁是被一阵香味给勾醒的。
房门明明关的很紧,不知道从哪里飘进来的香味。
他揉了揉眼睛,从屋里出来。
一股子热浪迎面扑来。
他听见隔壁的人咋咋呼呼地喊:“爸爸,爸爸,鸡汤冒出来了。”
在这之前,倪南音正在跟老倪聊天,聊的都是关于林三籁的事情,而且聊的有些忘我了。
倪南音告诉老倪,她和林三籁发现了一伙偷窃的,然后林三籁因为救她受了一点点轻伤。
这当然是为了怕老倪担心,故意这样说的。
老倪就说:“看吧看吧,我就说了你林叔叔的儿子肯定是个好孩子。这人啊,只要上梁正,下梁就歪不到哪儿去。”
倪南音不置可否,她不想告诉老倪,林三籁的本质就是个流氓,只不过这一次代表了正义的一方。
老倪不仅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还是个视她为生命的男人,林三籁的本质一旦暴露了出来,她的工作就泡汤了,她不能心安理得的拿着老倪维持生命的钱去上大学。
她悄悄地撇了撇嘴,没让老倪看见:“那林叔叔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啊?”
“应该是吧!”老倪也不确定地说。
好奇心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倪南音很八卦地道:“他爸爸妈妈离婚了是吗?”
“是啊!听说很早就离婚了,他跟着妈妈。”
鸡汤就是这个时候翻着泡泡,冒出来的。
倪南音听见了声响,冲进了厨房,手忙脚乱地掀起了盖子,紧跟着把火关小了一些,接着坐回了老倪的身边,继续八卦:“他不是咱安县长大的吧?我听他说话带了些北方口音。”
“不知道呢!三籁那个孩子,不太爱说话,有点内向。”
“他哪里是内向啊,他那分明是怪异。”倪南音忍不住嘟囔。
“咳咳。”
隔壁隐约传来了林三籁咳嗽的声音。
倪南音吐了吐舌头,小声问:“爸爸,能不能听到啊?”
老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倪南音又小声说:“那我一会儿去那边送鸡汤的时候,你注意听听啊!”
“好的。”老倪也小声道。
父女两个就聊到了这里。
鸡汤又熬了半个小时。
倪南音拿筷子夹起了一块,筷子一抖,骨肉都能分离。
她关了火,在橱柜里找出了一个超大的碗,盛了满满的一碗,捞了很多肉,还特地捞了一个鸡腿。
想了想,又拿了个大碗,盛了碗米饭,夹了些炒好的豆角,放在了米饭边。
她和老倪打了声招呼,一手端了一碗,出了自家的大门。
林三籁刚刚洗漱完毕,他剪开了左臂上的纱布,伤口其实不算深,就是被钢筋的边缘硬划出来的。
那个光头的力道不算小,他去挡的同时已经卸了他部分的力,但伤口的边缘还是青肿了一大片。
不过万幸,没有伤到骨头。
耳边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林三籁知道是谁,他故意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