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地点头:“是,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一辈子。”
……
景兰过完十五岁生辰,回到金河镇沈家老宅,沈婉拉着她在家歇了四五日,然后亲自带着她去苏州,在苏州的那家沈记绸缎庄楼上住下。
至于金河镇的沈记绸缎铺子,沈婉另外找了个熟悉绸缎买卖的掌柜去店里管事。
平安依旧跟着景兰,景兰有个什么事,就叫平安去办。
接着沈婉叫来了丝厂和织造作坊的管事,说景兰以后就是总管事,每隔上一日,会去丝厂和织造作坊巡视,让他们好好接待景兰,凡是景兰问的事情,务必详尽回答。
两个管事答应了,景兰次日去丝厂,第三日去织造作坊,他们对景兰都十分恭敬,景兰只要问什么没有不详尽回答的。
沈婉来苏州城,只带了桔梗白菊两个丫鬟,翠竹留在沈家老宅主事,平富帮着跑跑腿。
其实就算景兰不提出要去丝厂和织造作坊学习,沈婉也会在年后搬到苏州了。
毕竟现在她手里主要赚钱的买卖都在苏州城,金河镇的绸缎铺子在她的产业里面,赚的银子在她所有产业的利润里面一成都占不到。
以前刚被老太太罚到苏州思过时,手上没钱,在金河镇开了家沈记绸缎铺,一个月下来赚二百多两银子,一年两三千两银子都觉得很多了。
到第三个年头,她陆续开了沈记绸缎庄,丝厂,织造作坊,这三样买卖,一年下来得给她赚到三万两银子以上。为了方便管理,搬到苏州城来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苏州城的沈记绸缎庄除了临街两层楼,后面还有库房厢房。
知道沈婉要搬来苏州城住,伍掌柜早就让人把楼上收拾出来,买了新家具帐幔等装饰一新。
沈记绸缎庄的二楼挺大,底层有五间门面,楼上也就有五间屋子。中间那间做厅堂,西边两间是宴息室和卧房,东边两间,都是书房,除了书以外,还堆放着许多账册。
跟随沈婉同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小厮,伍掌柜把他们安排在楼下的厢房。
因为沈婉搬到城里来,沈记绸缎庄里面新添了一个小厨房,伍掌柜专门去请了个会做饭的厨娘来专门给沈婉做饭。
沈婉和景兰也就暂时在沈记绸缎庄住下了。
景兰每日依旧是早出晚归,带着平安一天去丝厂,一天去织造作坊。
沈婉则是在沈记绸缎庄楼上算账,或者是出去拜访她爹的那些朋友们。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进了三月。
三月的苏州,杨柳飞烟,山青水碧,百业兴旺,一派繁华胜景。
初七日,沈婉带着两个丫鬟坐马车去了霍宅拜访其父挚友,时任苏州通判的霍中恺和其夫人蒋氏。
这一日是蒋氏的生辰,沈婉带去了她织造作坊里面新织的今年苏州最时兴的花色的缎匹作为寿礼。
霍中凯夫妇亲自接待了沈婉。
收下了沈婉的贺寿的缎匹之后,闲谈之间,霍中凯就说到了她的顶头上司,苏州知府王义臣的夫人胡氏一月前得了心疾,遍请苏州名医以及曾经为御医致仕归乡的柳太医去瞧,可都束手无策。
眼看,王知府的夫人胡氏心疾一日比一日重,已经卧床不起了,王知府为了救其夫人,放出话来,谁要是能救治他夫人,他愿意以千金相赠。
只不过,苏州城的大夫们没有谁敢去得这个千金的,毕竟连柳太医那样的杏林圣手都医不好胡氏的病,其他人自忖都没有那个本事。
不想,在霍中恺说完这个事情之后,沈婉却开口了,她道:“霍伯父,我倒是有法子可医治王知府的夫人胡氏的心疾。”
霍中恺闻言一惊,茶都不喝了,把手中的茶盏放下,看向沈婉,眼中满是疑惑。
也难怪他会怀疑沈婉这话有点儿不实在,主要是因为沈婉太年轻了,又不是学医之人,连闻名苏州的柳太医都看不好王知府的夫人胡氏的病,沈婉说她有法子,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不等霍中恺问沈婉的话,他夫人蒋氏已经发问了:“但不知阿婉的法子是怎样的,又是从何而来?”
沈婉答:“少时,我曾遇一老尼,她说我跟她有缘,就传授我一套针法,专治一些疑难杂症,这里头就有心疾。我说我可前去试一试,也是老尼对我说过,凡是世人治不了的病,可用她传我的银针,用她教我的针法替人施针。”
她这样一说,霍中恺夫妇都相信了。
尤其是霍中恺十分激动,他对沈婉说,要是她真能用她得自神尼的针法治好王知府的夫人胡氏,那么不但他这个举荐她前去治病的人会得到王知府的赏识,沈婉这个“大夫”也会得到胡氏的欢心。
而胡氏的大哥,就是金陵织造太监胡泉。
有了这层关系,沈婉的绸缎买卖不愁做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