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7不稀罕他负责
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任建南和车一起掉进了河里。
“来人啊,快来人啦,有人掉到河里了。”钱串串边跑边喊,她的鞋跑掉了,光着脚继续跑,越过菜地,来到河边,在水里看到任建南的车。
她刚才怎么没注意到任建南的不对劲,慕若欣以另有新欢的理由抛弃了他,胡璃跟别的男人去了国外,同样的事在他身上上演两次,他一定很伤心,他的心一定很痛很痛。
看到云成君在家里过夜,她还说那么狠的话伤害他,还打了他一耳光,要不,他也不会失去理智作出这么极端的事。
“任建南,任建南,你在哪里,你千万不要死啊,我帮你,我帮你,你千万不要死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钱串串趴在河边哭喊,可是水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外公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又听到钱串串的呼救声,知道有人落水了,连忙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去救人。
钱串串在河边的草地上哭喊,可是,车翻过去了,她看不见车里的情况,也不知道任建南怎么样了。
外公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见钱串串在哭,问:“串串,你哭什么,谁掉到河里了。”
“是任建南,他疯了,开着车冲进了河里。”钱串串哭着说道。
“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了?”外公问。
“我没有,我就打了他一巴掌。”钱串串小声地说道。
“你这孩子,你怎么这样,我”外公生气地举起手,想打钱串串,看到她低头哭泣的模样,下不了手。
几个会水的年轻人已经潜入水底,打开了车门,在车里并没有找到任建南。
“老爷子,车里没人啊,是不是被河水冲走了。”一个年轻小伙子问道。
“有可能,去下游找找。”
外公和钱串串一起,沿着河堤一路往下游找去,都没有找到任建南。
“老爷子,没找到啊,人会不会不在车里。”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说道。
钱串串听到这么说,连忙回到车子落水的地方,一大片的茭白,她用树枝,扒开看了看,里面没有人。
她又沿着车轮印子,从菜地往回找,在黄瓜地里找到了昏迷的任建南,她走过去,踹了他一脚。
任建南缓缓睁开眼,一把抱住钱串串的腿,说道:“串串,不要离开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能没有你,不要离开我。”
“少给我装死,害我以为你掉到河里被冲走了,原来你怕死,跳车了,真是讨厌。”钱串串嫌恶的一脚踢开他,冲着外公和打捞的人大喊:“找到了,人找到了。”
那几个年轻人听说人找到了,均表示,车子他们拉不上来,要找吊车,外公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让他们先回去了。
钱串串扔下任建南,找自己跑掉的鞋子去了,外公连忙走了过来,将任建南扶了起来,看到他脸上都擦破皮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那么好的车,掉到水里了,多可惜,还好你不在车上,走,回家去。”外公将任建南从地上扶了起来,弄回家去了。
外婆看到任建南脸受伤了,连忙问:“任建南,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心痛,串串不要我了。”任建南故意说道。
“串串人呢?”外婆问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钱串串从外面,一瘸一瘸地回来了,她瞪了任建南一眼,没说话,径自进了洗手间,冲脚去了,刚才光着脚一路跑,脚都被扎破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生气地说:“你有没有搞错,多大人了,还发神经玩自杀,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
“串串,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任建南捉住钱串串的手,可怜巴巴地请求道。
“你少在这里演戏,你信不信,我把你做些的那些卑鄙的事情全都说出来,看我外公不打断你的腿。”钱串串生气地威胁道。
“你说吧,我相信,你说出来以后,外公肯定会站在我这边,不会让我们分手的。”任建南有些得意地说道。
“你”钱串串一时气结,如果外公知道她跟任建南发生了关系,肯定会让她嫁给任建南的。
“到底什么事,任建南你快说。”外公有些着急地问。
“我妈病了,下周去美国做手术,手术回来就让我们结婚,可她现在要跟我分手,她不要我了,非跟慕浩然那小子在一起。”任建南知道外公不喜欢慕浩然,故意颠倒黑白,说钱串串跟慕浩然在一起。
外公听说钱串串跟慕浩然在一起,火大了,吼道:“串串,这是真的吗,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准跟姓慕的小子来往,否则,你就别认我这个外公了。”
“外公,你能不能别听他一面之词啊。我脚痛,懒得跟你们说,脚底好像扎进东西了,外婆,你的针呢,帮我挑出来,好痛啊。”钱串串皱着眉,不像是假装。
“你这丫头,说要跟他分手,可是看到他掉到河里,光着脚一路跑,明明很在乎嘛。”外公半开玩笑地说道。
任建南听到外公这么说,才知道,钱串串一路追他,鞋子都跑掉了,光着脚跑,就是为了赶着去救他,心里一阵感动。
外婆拿来了针和放大镜出来,说:“我眼神不好使,用放大镜看看。”
“我看看。”任建南坐到钱串串身边,将她的脚放到他的腿上,她生气用力踢了他一脚,道:“不要你管。”
“串串,不得无礼,我和你外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就让他看看,不行,就送你去卫生所去。”外公说道。
一听说去卫生所,钱串串就乖乖配合了,从小大到,她最怕的就是看医生。
任建南在钱串串的脚底下看到了黑色的小刺,已经扎进了肉里,外婆用酒精给针消毒以后,递给了任建南。
“别动,可能有点疼。”任建南提醒道。
“不准借机报复,用力扎我。”钱串串嘟着嘴说道。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怕什么,全身发抖,真丢人。你是不是很怕看医生啊,宁愿让我动手都不去卫生所,你怕打针吗?”任建南故意分散钱串串的注意力。
“谁说我怕打针,只是脚底扎个刺,不想麻烦医生罢了,医生每天多忙啊。”钱串串嘴硬地狡辩道,她的确怕医生,怕打针,看见针就晕。
“是吗?你看那是什么?”任建南故意说道,钱串串抬头,往门外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好了,挑出来了。”
任建南说完放下针,用棉签蘸了酒精给伤口消毒,然后贴上了创可贴。
“结束了,我都没感觉,你确定挑出来了吗?”钱串串惊讶地问。
“包好了,你走走看,还痛不痛。”任建南放下钱串串的脚,她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果然不那么疼了。
“我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钱串串马上变脸,赶任建南走。
“我不走。”任建南求助地望着外公外婆,希望他们能帮他求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高声喊道:“钱老头,你快出来,赔我的菜地。”
“看来,你想走,还真走不了,你的车把别人的菜地毁了,想走,没那么容易。”钱串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陈阿婆可是这附近出了名的厉害人,任建南有得受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解决。”任建南不等外公发话,就先一步出去了。
“任建南,你等等,别乱说话。”外公及忙跟了上去,叮嘱道。
任建南的车是从生菜地里直直开过去的,生菜全被轧坏了,旁边黄瓜架子也被带倒了一片。
任建南走了出去,看见陈阿婆是一位袖珍人,很矮小,直到他腰的位置,他居临下地问:“这位阿婆,你的菜多少钱,我赔钱给你。”
“赔钱给我是应该的,但是我也不想占你便宜漫天要价。生菜现在市场价2块钱一斤,你去菜地里,把你轧坏的生菜全都收回来,用秤称一下,按斤算钱。”陈阿婆说道。
“你让我去收菜?你平时卖菜给别人,也是别人去地里收吗?”任建南问道。
“不是,我平时卖给别人,都是我把菜整理干净,扎成小捆卖给收菜的小贩,可是你,不珍惜菜农的劳动成果,直接将车开进了菜地,所以,你必须自己去收。”陈阿婆义正言辞地说道。
任建南意识到这个陈阿婆不好对付,马上转换态度,半蹲下身子,和气地说:“我承认,把车开进菜地是我不对。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万块钱,你找人把菜地收拾一下,那些菜我不要,你看着处理。”
“我刚才听到你在屋里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是个男人,就应该说话算话。你做错事,必须你来负责,去把菜地里的菜全收回来,按斤付钱,还要把你撞坏的黄瓜架,给我重新搭好,否则你别想离开这里。”陈阿婆毫不让步,坚持让任建南负责。
“外公,你帮我跟这位阿婆说说,能不能用钱解决。”任建南无奈地向外公求助。
“钱老头,我的脾气你知道,在我客气跟你们说的时候,最好马上行动,一会儿太阳把菜都晒坏了。”陈阿婆冷着脸说道。
“陈阿婆,你放心吧,菜地会收拾好的,你回去歇着吧,我现在就带他去菜地。”外公赔着笑脸说道。
“不行,我要盯着他,这种有钱人,不好好教训不行,完全不珍惜我们辛苦的劳动成果。种这片菜地我多辛苦,我挑粪施肥,从河里挑水浇菜,我这么辛苦种的菜,全被他毁了,不教训他,我咽不下这口气。”陈阿婆越说越激动,额头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她怎么了?”任建南小声问身边的钱串串。
“怒发冲冠听说过吗?”钱串串坏笑道。
“这么严重,我要是不帮她收菜,她会怎么样?”任建南问道。
“她是不健全的弱势群体,大家都会帮她的,如果你认错态度不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钱串串故意恐吓道,说实话,她现在特别想看任建南下地劳动的样子。
“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个连钱都不要的。”任建南叹气道。
“走吧,快去收菜,太阳出来了,一会儿菜全都晒焉了。”外公发话了,说完先一步朝院门走去。
任建南没办法,只得跟了上去,外公走出院子,才注意到,竹林也倒了一片,很是心疼,但是忍住了,没有责备任建南。
“我去看热闹。”钱串串兴奋地拿着太阳伞和一个折叠休闲椅,然后带上了手机,她要把任建南干活的样子拍下来。
来到菜地,任建南很不情愿的下地,学着外公的样子,将生菜连根拔起,抖掉上面的土,然后把菜根掐掉扔到一堆。
一直忙到中午,菜终于抢收完了,钱串串把他们收完的菜都运回去了,陈阿婆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一言不发。
外婆做好午饭,喊他们吃饭的时候,陈阿婆板着脸不让,道:“把黄瓜架子搭好,中午太阳大,黄瓜藤这样垂着会晒坏的。”
“能不能吃完饭再搭,我快累死了,腰都直不起来。”任建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行,吃完饭,休息一下,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你要帮我种上新的生菜苗。”陈阿婆说道。
“陈阿婆,菜帮你收了,黄瓜架子,现在帮你搭好,种菜就算了吧。”外公终于忍不住,开口求情了。
陈阿婆冷笑,指着那片竹林说:“钱老头,你爱竹如命,他图一时痛快,开着车将竹子撞倒一大片,你不心疼吗?他毁了我的菜地,帮我重新种上也是理所当然。那些菜都坏了,我半价卖给他,但是他必须帮我重新种菜。”
“啊”任建南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钱串串知道陈阿婆厉害,没想到,她做得这么绝,半价把菜卖给任建南,条件是让任建南帮她种菜。
“啊什么啊,快去搭黄瓜架子。”陈阿婆催促道。
“陈阿婆,你真的不用半价卖给我,该是多少钱就多少钱,别让我种菜了。”任建南请求道。
“菜都坏了,按市场价卖给你,多不厚道,半价卖给你了。”陈阿婆爽快地说道。
任建南可怜巴巴地望着钱串串,钱串串捂嘴偷笑,那表情分明在说他活该。
任建南打定主意,吃完饭就悄悄溜走,先把黄瓜架子搭好,离开菜地再说。
外公和任建南一起将黄瓜架子搭好了,陈阿婆放心地离开了菜地,回家煮饭去了。
任建南脸晒的通红,一走院门,他就大叫:“让我死了算了。”
“要死,也帮陈阿婆把菜苗种下去再死。”钱串串在他身后幸灾乐祸地说。
外公一直没有出声,回来以后,默默在洗脸洗手,然后吃了一块冰凉的西瓜,坐到了餐桌前。
任建南精疲力尽地瘫倒在沙发上,外公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吃饭,吃完,帮我把竹子拖回来。”
“啊”“啊什么啊,你毁了我外公的竹子,中午罚你不准吃饭。”钱串串说完洗手去了,洗完坐到餐桌前,故意叫道:“哇,这个好吃,这也我也喜欢,都是好吃的啊。”
“任建南,快洗把脸,赶紧吃饭,吃完饭上楼歇会儿,累坏了吧。”外婆体贴地说。
“还是外公外婆好,串串,你太狠心了,居然不给饭我吃。”任建南强撑着起身,往洗手间走去,洗完脸,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
任建南走到餐桌前,钱串串往里面挪了一下,让出一个位子,他看着桌上的菜,好多他都没有见过。
“外婆,这些都是你做的吗?这些菜,我都没有见过呀。”任建南吃惊地说。
外婆得意地笑,指着一盘蚝油生菜说:“这个你没见过吗?”
“这个我认识,生菜嘛,因为它,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任建南不好意思地笑道。
“这个是香椿叶炒鸡蛋,春天的香椿叶最香,我采的是顶端最嫩的叶子炒的,味道还不错。这个是茭白炒肉,这个是蒜茸红薯叶,红椒炒酸笋,草菇浓汤,草菇是河边草地上采的,茭白也是河边长得。”外婆一一介绍桌上的菜。
任建南看到一盘虾,兴奋地说:“这个我认识,这是虾。”
“河虾,串串要回来,昨天傍晚,特意去河里下网捞的。”外公道。
“看来,我沾串串的光,有虾吃了。”任建南兴奋地说。
“快吃吧,话真多。”钱串串不高兴地说道。
任建南乖乖坐下,吃着好吃,还不忘夸奖外婆的厨艺。
这是任建南这一生中最疲惫的一天,早上开车跳河,上午去菜地收菜,中午顶着太阳搭黄瓜架子,下午帮外公整理竹林,还没休息几分钟,那个催命的陈阿婆就来叫他去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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