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新任武林盟主,然后到合适的时机公布他皇子的身份,说服江湖人与朝廷合作,完成一统大业。
这就是若衡被定好的一生,连下一步何去何从,都已经定好了。
“如今,还不算武林大乱吗?”殊墨玩弄着他垂下的发丝,一圈一圈地绕在手指上,再解下来。疑惑道,“隐退的武林盟主为何还不现身呢?”
如果宋鼎在世的话,他一定沉不住气了吧。除非他看破红尘,不理世事,否则如此大乱,玉龙堂胡作非为,江湖晃荡,怎么说也是他当年所犯之过,就算他武功尽失,毕竟还是武林之主,有权号令武林啊。
“就当成一个故事吧。”若衡为殊墨捻好被子,摸摸她的头,柔声道,“睡了。”
他吹熄蜡烛,将窗子关好,在黑暗中默立许久,直到她吐息规律,确实入了睡,才悄悄离去。
他没有回房,而是去找了连夜配置幽吟的叶唐安。他知道这个男人能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一切奉上,连他自己的性命。但是,他却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原谅。
他感到有些心酸,为了自己,为了叶唐安。他们两个可以互相交命,但却永远都不能交心。因为殊墨,就是他们的隔阂,谁也不愿意去打破。
“叶兄,辛苦你了。”他是真真诚诚地说出这句感谢,却依然没有得到叶唐安的回应,叶唐安依然埋头摆弄他的药粉,眉头微蹙,一心一意地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并没有受到丝毫打搅。
“叶兄,对于玉龙堂,你有什么猜想吗?”若衡顾自找椅子坐了,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冷茶,只有在这里他才会受到这等冷遇。见叶唐安没有要接话的意思,若衡自言自语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玉龙堂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烛光将他的侧影打在墙上,面庞棱角分明,显得格外冷俊。
不知沉默了多久多久,若衡再次开口道,“如果我失败了,你让殊墨怎么办?”
这句话看似轻巧,分量却很重。叶唐安的手竟然抖了一抖,但脸上依旧没有情绪的流露。他终于说了话,声音嘶哑到不行,“她是国宗的人,自然没有选择的权利。”语气是从未有的冷漠,和平时宠溺殊墨的那个他仿佛是两个人。
叶唐安是多么沉稳冷静的人,只有殊墨才能让他失了定力,这也是他唯一却又致命的软肋。他是宠溺殊墨,但在他心里,没有什么可以超越国宗的使命。这也是代代宗主的宿命,残酷,残忍。
“你知道她不是。你难道忍心,让她陪我一起死吗?”话中带了质问,听起来却更像是在请求,若衡知道,叶唐安明白国宗之人结局,为了守护皇族命运,或是孤独一生,或是献出生命。他忍心让殊墨死,但他不忍心,让殊墨陪若衡一起死。
叶唐安何尝不知道若衡的话不仅仅是试探,是请求,也是威胁,可他承认他说得没错。命运之所以是命运,因为它不需要被定义,被解释,被给出理由。
又是无边无际的沉寂,最终,叶唐安回答了他。
“那你就不准失败。”一字一句。
从始至终,叶唐安都没有给若衡一个正眼。
有了这一句话,若衡的心安定了许多,这句话就是国宗的誓言,是叶唐安坚定不移的信念。或许也可以理解为,叶唐安对殊墨一生托付的默许。
叶唐安确实不想把殊墨交给他,但若衡暗下决心,一定会证明给他看,除了自己,这天下没有一个人,值得殊墨的托付。
无论是父亲交付给他的任务,还是许多人寄托在他身上的期望,抑或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若衡知道就算他的这一生已经被预写,可如果他没有亲自下定决心,如果他没有亲自做出选择,如果没有亲自经历成功与失败,如果去掉这些“亲自”,那未来的那个他还算得上是他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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