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夫子怒气一提,骤然又感到胸口心血上涌,喉中一股腥甜不住荡漾,强自忍耐着压住怒气,句夫子阴鹜的眼睛一动,赫然道:“时姑娘,你这样走了,就不会遗憾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就不想知道我家主人会不会害了莫小邪?还有,你就不想知道饮焰刀的秘密吗?”
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响在静谧的空气中格外突兀。时昔迈出的步子忍不住顿住,她从来不在乎饮焰刀,对于饮焰刀的秘密当然也是不大关心的,只是……莫小邪……算了,莫小邪对自己除了威胁就是利用,到头来,他念着的,想着的,相信的,不还是沈玉致、冷夫人?自己又何必要为了他再做谋算呢?
不管了不管了。
“你家主人是谁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对于莫小邪和饮焰刀,我也没有任何兴趣,对不住了。”
时昔说完,抬步离去,刚刚奔出十丈多远,不知为何,忽然腹中一阵绞痛,脚下支撑不住,径直跌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眼前似乎有一个人影闪过,是莫小邪?哦,不,是句夫子吗?意识浅薄,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好痛……好痛……”时昔梦中呓语,小手紧紧地抓着锦被,眉心皱成一团,汗津津的脸惨白成纸。
眼前忽而是一片黑暗,忽而又是白茫茫的一片,虚虚实实,离离落落。
“她怎么样?”一道男声仿佛从天边传来,穿越无尽,落入时昔的耳中,像真又像假。
“叩见主人。”奴仆们的声音齐齐响起,就在身侧。
梦中的时昔陡然一惊,主人?难道是莫小邪?自己又被莫小邪带回去了?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子沉重的怎么也抬不起来。腹中的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就像是有千万条小虫子在咬噬一样,肝肠寸断。
“回主人,”是句夫子的声音,“是属下办事不利,时姑娘也不知怎么地忽然中毒了,小的已经让大夫给时姑娘看过了,时姑娘的命是保住了,只是她腹中的孩子……只怕……凶多吉少。”句夫子低垂着眉眼,神态之间甚是恭敬,对于时昔的突然中毒,他也很意外,本来都以为要让时昔离开了,却不想时昔忽然晕倒了。
一般情况下,这下毒的人是不可能自伤的啊,而且听主人说这时姑娘是擅使毒蛊的,又怎么可能中自己的毒?句夫子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什么时候能醒?”是那主人的声音,有些苍哑,但却劲力十足,一听就是一位内家高手。
“大夫说大约一两个时辰就会醒,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了。”句夫子若有所思,眼角觑着时昔。
“嗯?”那主人低低应了一声,“你们先下去吧。”
“是。”众人领命退出。
室内只剩下平静流动的空气,没有任何的声音,知道那主人仍在,时昔的意识虽然清醒了许多,但不明对方到底有何用意,时昔仍旧不敢睁开眼睛。
蓦地,时昔唇上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