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梳着马尾辫、穿着水手服、看起来人畜无害并且有些社恐的少女坐在椅子上,她的头部包扎着纱布,手上戴着手铐,低垂着脑袋,刘海遮住了半边脸。
当听见白川说出小暮丰子的现状时,她那双如同蒙了一层阴影的瞳孔出现了一丝光亮。
她缓缓抬起头,歪着脑袋,双目无神地看着白川,似乎还想再听白川说出更多关于小暮丰子的信息,又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白川在说什么。
即便是初步掌握了微表情心理学的白川,也无法窥探出她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好在白川也不需要她的真实想法,只需要达成初级教唆术的前置条件,与对方交流一段时间,引导对方向自己的节奏发展即可。
“小暮丰子很想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可惜,如果女儿是3起命案的连环杀手,被判处死刑的话,应该再也无法见到小暮丰子了。
“她再也无法摆脱那个病态的家庭。
“再也没办法给心爱的女儿买白色的丝袜。”
广濑绘里眼中出现了红色的血丝,原本放松的双手紧紧握住了手铐,眼泪缓缓流了出来,
“妈妈真的想摆脱那个家庭吗?她真的爱我吗?”
“当然,你不记得小时候妈妈给买的牛奶糖了吗?不记得妈妈送你去上学了吗?不记得你被继父打的时候妈妈也曾用身体为伱阻挡吗?”
“有吗…我…我记不清了,应该是…妈妈,也曾经温柔地对待我,她没有像爸爸一样抛弃我,她是爱我的。”
广濑绘里呢喃着,由于长期被关在地下室,精神上遭受到了许多折磨,导致她的记忆混乱,明明没有发生过的事,被白川这么描述后,她脑海中竟然也拼凑出了一些回忆。
“小暮丰子很想见你,如果你好好配合,我会让你和她见面。”
“我…要怎么配合你?”
“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
半小时后,白川走出了问询室,看着满眼期待的毛利修一与白木沙耶,
“嫌疑人主动承认了所有罪责,就是不愿意交代真凶,她大概率是想要替真凶顶罪,现在唯一的方法是将她的母亲找来,协助问询。”
白川叹息一声。
没错,这一次初级教唆术失败了。
面对一个对凶手执迷不悟的少女,教唆术也没办法让她说出真相。
“我之前已经请上田太太过来了,但她也没有办法让上田香惠开口,感觉母女俩的关系有点奇怪。”
白木沙耶无奈地说道。
白川摇头,“不,不是上田太太,你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
白木沙耶和毛利修一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等待白川解释。
白川平静地说道,
“上田香惠的母亲自然是上田太太,但这位嫌疑人却不是真正的上田香惠,她是5年前和上田香惠基本上在同一时间失踪的广濑绘里。”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她为什么要冒充上田香惠?而且上田太太和上田先生都没有发现。”
白木沙耶惊讶地问道。
毛利修一补充,“中山君在整理五年前失踪案例中曾找我帮忙,并没有发现广濑绘里的案子。”
白川看着两位警官如此好奇的样子,只能耐心解释,
“广濑绘里的原生家庭很复杂,她的父亲早逝,母亲小暮丰子改嫁给了年长她20岁的安井吾郎,安井吾郎是一个拥有暴力倾向且霸道的男人,本来就不喜欢广濑绘里,还经常用言语羞辱广濑绘里,暴力殴打母女。
母亲为了在这个重组家庭生活下去,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因此,即便是广濑绘里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报案。”
“原来如此,所以逃出来的广濑绘里不想要回自己家,而是冒充了上田香惠,想要夺走上田香惠的人生,毕竟上田夫妇都是老好人,家庭温馨幸福。”
白木沙耶猜测道。
白川摇了摇头,
“不,她之所以冒充上田香惠,并不是希望拥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纯粹是为了方便帮助真凶作案。”
“那真正的上田香惠呢?”
毛利修一严肃地问道。
“真正的上田香惠应该已经死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仓木君,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上田夫妇都没有发现女儿是假的。”
白木沙耶一脸不解,在她看来,至少亲生父母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
“广濑绘里和上田香惠失踪后都遭遇了绑架,被关在了地下室内,两人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不难理解吧?毕竟在那种情况下,作为社群动物的人类最需要的就是交流,再加上她们年龄相仿,又都是受害者。”
“所以,广濑绘里知道了上田香惠所有的秘密!因此成功瞒过了上田夫妇?”
白木沙耶恍然大悟。
白川点头,“还有利用上田夫妇的愧疚心理,由于女儿离家出走,他们一直很自责,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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