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生也有些得意。这得意源自总是教训他的清姨,现在一头青丝归他处置了。
余生用木梳梳理着长发,窗外风铃叮当响着,衬托着楼内一片安静。
许是觉着很没面子,清姨开口了,“你多长时间没去祭拜你母亲了?”
余生将打结长发用手轻轻打开,“我日日在心中祭拜,不敢有一日遗忘。”
“也就是说很久不去祭拜了?”清姨竖眉。
但余生把额前青丝一缕拨上去时,让她眉头上的威严不由的消失了。
“不怪我,谁知祭拜的供品掉湖里被谁吃掉了。”余生说。
“老娘在天若有灵,得知我祭拜她时喂了她仇人,不对,仇鱼,非把我恨死不可。”余生振振有词。
话匣子一开,余生抱怨上了,“老娘也是,一辈子和鱼杠上了,被鱼救了又被鱼袭击……”
“对了,清姨,我娘甚时被鱼救过?”余生随口问。
这可把清姨难住了。
“嗯,大概,或许是因为鱼养育了你母亲?”她吞吞吐吐说。
余生抱怨,“我也喜欢吃鱼,凭啥就剥夺我的爱好?”
“你吃过?”
“我…当然没吃过。”余生庆幸自己机灵,“我见别人吃着香。”
“当真?”清姨狐疑的看他。
“当真。”余生很肯定的点头,这辈子他是真没吃过。
“这还差不多。”清姨心说老余棺材板儿算是给按住了。
余生终于把打结头发梳理齐了,他手在额前比划后决定梳一可爱发型,让她不好意思使小姨妈的威严。
“今天下午把你拿手菜备齐,我们到湖上祭奠一下。”清姨说。
余生有些不想去,做了个鬼脸,却忘了他们在镜子前。
“找打。”清姨手里凭空出现一把戒尺,打在余生脑袋上。
“去就去。”余生说,“让那些鱼也享受下城主的待遇。”
“什么意思?”
“客栈每有新菜,里正都让我提着去祭拜城主。”
“呸,祭拜?”余生脑袋又挨一戒尺。
“让城主尝尝。”余生无奈换个词,扬州城的人对城主真是敬若神明。
“那供品城主压根吃不到,以后还只给我吧,省得浪费。”清姨说。
余生反口一句,“那供品丢水里,老娘她也吃不到……”
“心意,心意懂不懂。”清姨又教训他,“我很怀疑天上不降雨与你的不孝有关。”
“我的个老天爷,这事儿他也管?那我是不是得把十八辈祖宗拜个遍?”
余生说着将长发平分两股,对称系结成两大椎,分置于头顶两侧,并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头发,使其自然垂下。
清姨现在的头发形似“丱”字,看起来年轻很多,
清姨欣喜看着镜内模样,只是遗憾不能配上本来面目,“你若勤快,拜个遍也不是不可以。”
“免了。”余生摆摆手,“老余走之前刚让我在十八辈祖宗面前谢罪过一次。”
“为什么?”
“他骂我时不小心把自己十七辈祖宗给骂了。”余生说。
他推门出去时,“对了,这发型配上那件黄衫才合适。”
清姨闻言去找黄衫,见它在中衣的旁边,换上后果然又不一样。
待她踱步下楼时,立刻把柳柳和草儿的目光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