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想到母亲,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为了妹妹,我们也只能走这步险棋了。”
得到了哥哥的首肯,吉田俊男转首看着一脸沉着的山口胜平:“胜平,你愿意帮我们么?”
“当然!秀子可是我的未婚妻!”山口胜平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好,你中文好,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的。”
老旧的吊灯吱嘎吱嘎的来回晃着,昏黄的光线随着掉线的摇摆忽明忽暗,像是意识的挣扎,对与错之间的徘徊。炭火在慢悠悠的燃烧着,墙面上,洗心革面四个字显得那么显眼,似乎是在映衬着屋内所摆设的那一件件冰冷刺骨,无情的刑具。
“将共党的指导员带过来。”吉田俊男几人一走进审讯室就迫不及待的让副官铃木和也将犯人带上来。
很快,随着脚镣碰撞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传来,一个伤痕累累,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被带了进来。
“铃木,你和其他人都下去吧!”
“哈衣!”铃木和也奇怪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服从命令退了出去。
“你就是共党的指导员?”山口胜平走到绑在刑架上的人面前,沉声问。
指导员冷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山口胜平淡淡一笑:“刚刚和你一起抓来的同伙已经招认了,你叫江尘,是军区指导员,此次任务就是营救各国记者,还用我继续说么?我劝你自己招认了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江尘沉默许久,布满伤痕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你们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我很奇怪,你们日本人到底是不是人,竟然连本国女人都不曾放过,视如禽畜,你们和畜生又有何分别?”
啪!
江尘的眼冒金星,半脸红肿,口中满是浓浓的血腥味。
山口胜平怒视着他,道:“八嘎!不许你侮辱我们大日本帝国!”
“住手!”吉田俊男呵斥道,随后面色阴郁的看着江尘:“你们真的能救出船上的妇女么?”
“怎么?吉田机关长也关心此事?”江尘讽刺勾唇:“不会机关长也有亲人在船上吧?据我所知,樱花号上除了有国际记者外,好像还有很多日本高官的妻女,人心涣散,日本的战败是注定的。”
“什么!高官的妻女?”吉田一郎愤怒的低吼:“山本这家伙可真是疯了!”
“不是他疯了,而是这场该死的战争,把人都变成了疯子。”吉田俊男一脸悲怆,低声说。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让江尘听见,无论怎样,这话如果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对他绝没好处。
山口胜平意味不明的看着江尘,道:“你们当真能救出船上的人?”
“你们觉得呢?”江尘冷冷一笑,并没有多做言语,闭目养神。
吉田兄弟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沉默许久。国家和亲情在灵魂的深处挣扎,如果选择国家,那现在只要将眼前这个指导员送到司令部,那他们兄弟二人就会立功,得到父亲和国家的赞赏。可如此一来,妹妹也就永远都回不来,他们就等于背弃了对母亲的承诺。
而反之,如果选择亲情,那么就需要想个办法将这个指导员偷龙转凤,送出去!而这样,他们也就背叛了国家,背叛了天皇。
犹豫良久,最终,他们还是决定,为了妹妹,他们只能选择背叛,放走这仅存的一点希望
次日,上午,日丽风和。
南市区人民路翰文书店中,一位戴着黑色礼帽,穿着黑色立领风衣的男子走到柜台前,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您好,请问有吴承恩的红楼梦吗?”
“先生,吴承恩写的是西游记,而红楼梦是曹雪芹所著。”
“那有罗贯中的水浒传么?”
“先生,您又搞错了,罗贯中写的是三国演义,水浒传是施耐庵写的。”
“哦那给我来一套罗本的三国演义吧!”
先生,对不起,这一版早已不产了,而且连毛本的都已经断货,不过我们老板那倒是还有一套,就是旧了点,您若不介意,请随我来。”
“好的。”
书店二楼。
“老板,有客人来了。”推开门,一道背影站在窗口,听见声音连忙转过头来,赫然就是那大牢中的江尘!
“欢迎归队,幽灵二号。”
风衣男人激动的握着他的手说:“老师,我终于等到组织的唤醒了。”
两人坐在凳子上,风衣男人沉声说:“听说您被关入兰机关,我真的心急如焚想不顾一切救您,但最终考虑到我的身份,犹豫了。幸好,您机智的逃离了魔窟。”“你做的很对,做特工绝不能感情用事。对了!这次中央派我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查出樱花号的动向,想办法救出国际记者。二是为了国共两党的特工潜伏名单。”
“怎么,潜伏人员名单落入日本人的手里了?”
“没有,我们在东京的内线回复,那人已经躲藏起来了,正在等待和东京来的人接头。而且,听说,接头的人已经出发来上海了。到时,你一定要尽可能查清他的下落,趁机夺回名单。”
“放心老师,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江尘欣慰的点了点头,窗外的阳光随着云层的推移逐渐耀眼,散发着夺目刺眼的光芒,温暖着这座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