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绵绵只得去延年院找杜氏,可杜氏却在休息,不能见客。
陈绵绵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杜氏幽幽转醒,磨磨蹭蹭的穿衣出来了,问陈绵绵有啥事,陈绵绵看看外头的天,今天是出不去了,出去大夫也停诊了,只得说:“姐姐,妹妹明日想出府一趟。”
“哦,去干嘛啊?可是少了什么,你与我说,我让人帮你备齐。”
“不是少了什么,就是我最近脾胃不好,我想去外头找个大夫重新看一遍。”
杜氏怎么可能会让她去。
“你现在是侯府的侧夫人,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女,怎么能让你出府看大夫呢。府里不是有贾大夫嘛,他不是给你看了吗?”
“看了没用。”陈绵绵说,“还是越来越难受。”
“这样啊,那要不我明天给你请个大夫上门?”
陈绵绵沉默了。
请大夫上门?
那不是杜氏请的,医术咋样?会不会下毒?
她不说话,杜氏也就不客气了。
“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侯爷?”杜氏反问她:“你信不过我,怕我请医术不精的大夫,还是信不过侯爷,怕他这个发妻会给你下毒,是吗?”
当然是。
可陈绵绵哪里敢这么回答,她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姐姐说笑了,我只是不想麻烦姐姐罢了。”
“这怎么算麻烦,我是侯府夫人,侯府的一条狗出去吃没吃屎我都要管。别说你还是侧夫人了。”
陈绵绵,“……”她怎么觉得,杜氏在骂她是条狗?
“我也是为你好,你说你要出遇到乱七八糟的人可怎么办,毕竟全燕城的人,都知道你前阵子卖了几万两银子,你一出门,多少人盯着你,要是为财还好,要是为财还为其他的……”杜氏脸上带笑,可陈绵绵看着阴仄仄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它来了,它来了。
陈绵绵一听到银子两个字头皮都发麻,忙麻溜地顺着杜氏的话说:“我都听姐姐安排。”
像是落水狗一样回到玉心院,陈绵绵心还在嗓子眼里跳。
杜氏最后那句话,提醒了陈绵绵。
她不能出府,她要是一出府,杜氏说不定就会让几个男的抢劫,然后对她先奸后杀。
好狠啊!
不行,她要告诉侯爷,让侯爷教训那个老女人。
可陈绵绵失算了。
崔禄并没有去教训那个老女人,反倒让她还钱。
“夫人也没有说错,你一个人身上带着那么多的钱,被人盯着总归是不好。”
陈绵绵:“……”
崔禄接着说:“卖东西的剩下的那点银子,你就给杜氏吧,省得她惦记,也给自己一个安心。”
陈绵绵:“……”
“她毕竟是侯府夫人,有时候就连我也要让她三分。况且那钱本来就是卖了她的东西,她要你还,也是理所应当。”
陈绵绵:“……”
崔禄看陈绵绵不说话的模样,心里头也猜出了三分。
看来杜氏没说错,陈绵绵确实贪墨了一笔钱。
眉头的川字拧得更厉害了,说好了嫁他是因为爱情,可到头来,还是因为钱。
崔禄态度明显烦躁了很多,“杜氏是个暴脾气,你若是惹着她,我都没办法。我还有事,你出去吧。”他冷冷地推开陈绵绵,毫不留情地下着逐客令。
女人果然都是贪心的,陈绵绵也不例外,瞧瞧现在本性暴露出来了吧。
什么善解人意,只为爱他什么名分都不要,呸,他算是看清了。
都是为了钱。
陈绵绵没有漏掉崔禄眼里的嫌弃,她:“……”
她爹呢?
她娘呢?
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