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正看到她有过一瞬间的停留,可还是走了。
堂中只留下辛成卓一家三口,辛正心中有许多不解,刚一回家又见父母如此实在难以开口询问,只好和母亲扶起还跪在堂中的父亲,只觉着父亲如山一样沉重的身躯在此刻犹如风中荷叶一般,站在这堂中。
吕若昭叹口气道,“事已至此,你又何苦呢”
“我何尝不知道,再思千般办法也是徒劳,大势所趋,不知来日是辛家的大幸或是大难。”
“正儿刚回府,你我如此,更让正儿心焦”,吕若昭说罢,辛成卓转过身来看了看辛正,又抹了下儿子衣服上的皱纹,其实辛正衣服上哪有皱纹,辛成卓似乎想说什么,只见吕若昭摇了摇头,又生生把话收了回去。
辛正心中虽然疑惑,但是他在诸子洞坐经修炼心性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父母既然不说,当此情形,他如何好问,但是他知道,父母必面临着一个大难事,大伯母刀氏也必有难言之隐,再加上昨日总掌柜的重托,似乎有一件山一样的大事等着自己去办。
后堂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辛正听出是这个小堂妹辛月,辛正看他年纪轻轻,似乎没有把家中如此大的病故放在心上,可刚刚在御风堂静室之中的几句对答,又觉她有些不同于她年龄的沉稳与见地,再加上偶然见到她随身佩戴的半圆绿玉,那可是半圆客栈的信物。
“四叔四婶、五哥哥,你们怎么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辛月藏着一抹笑意。
吕若昭夫妇不忍责备,但是心中难免觉着蹊跷,辛正见状只好接过话来,“小妹,大娘可还好”
“大哥没让我进门就让我回来,不知说什么秘事”
“大哥让你出来的?”
“大哥说娘亲需要休息,四婶,你单叫我过来可是有事要问我?”辛月岔开了话题。
可吕若昭并没有答的话,还是转向辛正说道,“正儿,我见你见到月儿时脸上疑色,你可是有什么不解之处”
辛正见母亲提及,心中赞赏母亲心细如尘,自己只是多看了几眼辛月随身配带的玉佩而已。
“我只是对小妹身上这块玉比较好奇,似是江湖上半圆客栈的信物”
辛月不禁缩了下手,“五哥别逗笑,这哪是半圆客栈还是什么半方客栈的什么信物,这只是父亲给我的生日礼罢了”
辛正见她一推一干净,按半圆客栈规矩,栈中弟子各自行事,若无吩咐,本不应该相互打听,如今大伯父躺在静室之中人事不知,更不必说去向他问些什么,辛月偏偏把话推到大伯父那儿,如此也不好多问了,半圆客栈弟子行事机密,若非同门召集,一般也不会堂而皇之的把玉佩戴在身上,这小堂妹身上透着股子邪气。
“如此罢了,小妹,为兄还有一事不明”
“五哥请讲”
“大嫂嫂和辛雨姐姐似乎有些不和,这是为何,想她二人不远千里从蜀地把大伯父带回京城,总有些同甘共苦的情份在吧”
“母亲和哥哥在暗中照顾,舅公派人随行,送到京城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父亲不是到了京城才病倒的”,辛正听辛月说完,看了一眼父母,瞧出他们也是知道此事,辛成璧不是在蜀地中蛊的,还是在途中中蛊,然而有下蛊的行家刀家人随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刀家人自己下的蛊,另一种是可能是蛊毒早已下好,只是近日才发作。
刀家人为何要下蛊,下蛊之人所为何事,大伯刀氏为何不发一声,这小堂妹辛月身上的半圆玉佩是从何而来,难怪父母全力医治大伯父,也许只有大伯父醒了,这些疑问才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