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上,明明很疲倦,可是却又睡不着,好友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像学生时代陪在身边安慰她。
那样地夜晚,张燕会不期然的想到藏在心里的那个人。一想到那个人此时此刻,正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安慰、陪伴着别人,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他的胸膛正为另一个人敞开,心里就像针刺一般难受。漆黑的夜色里,她张开嘴,无声的唤着那个名字,无数次因此湿了眼角。
“别喝了!”曹浩然抢过酒瓶。
“没----关系,”张燕掩口打个酒呃,眼角余光扫过那个正用筷子给身边地女孩扒拉鱼刺地人,心里忍不住掠过一抹抽痛。“不是说楼上有房间吗?醉了就醉了。”不能痛痛快快大哭一场,那么淋漓尽致醉也一场也好,她----很憋闷,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喝啤酒吧,”曹浩然挪过啤酒杯“葡萄酒后劲大。喝醉了头疼,啤酒好一些。康康要是知道你这么喝酒,肯定不会赞成”
大山也有点贪杯了。
厅里的众人,离开学校也就三两年地工夫,是有些人处于比较好地位置,极具发展潜力,但就眼下来说,最有成就的人仍然是大山。从前在学校,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照顾。踏上社会也以他为榜样,努力发展各自的事业。
大家笑着上来给他敬酒。大山不好一律推脱,他来之前已经想到,也做了不醉不归的准备,却是没有在这个上面计较。
“哥,你少喝点。”董洁在他耳边轻声叮嘱“啤酒白酒白兰地混着喝,这样喝酒伤身体。”
她威胁道:“你要是再这么喝,我也跟着喝,我跟你说。你喝一杯我也喝一杯,信不信?”
大山摇头笑“怕了你了。”
然后董洁快乐的低头,专心吃起哥哥给她挟地食物。这样的场合,她并不反对哥哥偶尔醉一回酒。
大山细心为她择净鱼刺,把鱼肉递到她碗里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伍阿哥望。电脑看小说访问.16.过来发呆的有些落寂的目光。
饭后,董洁到楼上房间休息----她也喝了点酒。一向又有午睡的习惯,而这场同学会将一直闹到半夜,大部分人最后会留在酒店过夜,有人要赶第二天的飞机和火车。第二天除了少数几个人,余下的人开始正常的上下班生活。
“有烦心事?”
安顿好董洁,大山递给伍阿哥一杯酒,寻了个清静些地位置说话。
退去人前的欢笑。伍阿哥眉头微锁。看上去并不那么快乐。
他最近有点烦。
起因是他接了个案子:a、b、c三人。a男是夫,b女是妻。c女是第三者。先是a告c,要求还钱还房。再是b告a,要求分享那部分被c“侵占”的财产。
伍阿是忙----不是手头有事,就是“我这儿有朋友。”
虽然女友还是会不忘问一句“你还好吧?”可在伍阿哥听来,这句话的意义相当于“howareyou?”而不真正是一个问句。所以他总是尽力用沈稳的语气回答“挺好的”而把所有的沮丧留给了自己。
不由地想到女友曾经陪自己在马路边一坐就是大半夜。想到她用温暖干燥的手掌替自己暖胃。想到她在寒冷地冬夜走过整条街,只为与自己见上一面
有时这样地回忆会让他觉得心中柔情无限,可更多的时候是让他觉得分外孤寂。
看到大山与董洁地互动,想到他们俩十多年如一日的亲密,就格外羡慕。
大山听着他诉说心事,最后安慰他道:“刚参加工作,大家都想力求表现的更好一些,感情方面难免疏忽了点,以后慢慢就好了”
“躲这边说什么悄悄话呢?”
刘晨过来,不由分说一人手里塞一杯酒“喝酒喝酒,咱们边说边喝----”
董洁不在身边,过来给大山敬酒的人就更多了,他最后投降的趴到了桌上。
张燕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碰到一个人扶着大山上楼“他怎么了?”
“李悠然醉了,我把他送房间里躺会儿醒醒酒。张燕迟疑一会儿,跟了进去。
大山实是喝的有些多,只觉得头重脚轻晕眩的很,但没有完全失去知觉。
送他进屋的同学离开后不久,房门微响,另一阵特意放轻的脚步声往床前走来。
忽然,一个轻轻的吻落到他唇上。
大山大吃一惊,他用了最大的控制力,才没有当场睁开眼睛----这个时候睁眼,双方都会觉得尴尬,装着醉酒不醒人事,然后由对方悄悄走掉最好,以后就当没这回事,最多他多点戒
可是,那个人不动,然后,一滴眼水打在他脸上,凉凉的睡着脸颊滑下去。
“李悠然,李悠然!”
一只女人的手颤抖着抹去他脸上的湿润“你可以----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