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山还没给赵杰打电话,先接到了杨翠花的电话,她和黄盼弟连夜赶到了北京。
做为相交多年的好姐妹,杨翠花从丈夫嘴里知道那事,立即约了黄盼弟,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过来了。
要说起来,跟陈雪是本家姐妹的陈秀秀应该陪着一起来。只不过,常亮早年间学人家在外面喝花酒,杨翠花担心勾起她的旧伤,而且,这事总归不光彩,她俩个家在沈阳,陈秀秀却是在乡间老家发展,事情还不知道会如何处理,她回去后倘若漏了口风,却是不好。
大山上午没有去公司,赵杰也通过打电话的方式参与讨论。
这种婚外情的东西,大家耳闻目睹,对此都不陌生。只是发生在亲近的朋友身上,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生气归生气,家庭不能解体,这是杨翠花和黄盼弟的共识。
大山和赵杰倾向于由男人们出面,看看邱鹏飞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先把这头的问题解决掉。
而董洁坚持陈雪不应该被瞒在鼓里。
“有句话,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好心办坏事。咱们都不是当事人,发生这种事,做为知情人,瞒着朋友不说,这像话吗?这是其一。”
她眼睛从电话机上掠过,回到大山脸上,接着道:“赵哥,哥,我相信,你们认为自己一定会站在小雪姐的立场上,不管做什么事。你们的出发点都没有恶意。但,没有恶意就够了吗?没有恶意做地就是对的吗?小雪姐是一个有独立行为能力地成年人。她的事,不需要别人自以为出于好意背着她出头,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这么做!”
大山嘴唇动了动,一旁的杨翠花也想开口,董洁举起手。“嫂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说。小雪姐姐现在是孕妇,是特殊时期,对不对?”
杨翠花点头。
“正因为是怀孕地特殊时期,小雪姐就更有知情权。现在还可以有别的选择,如果生下孩子,到时候后悔了,怎么办?”
大山皱眉道:“不会有这种事----”
“万一呢?如果小雪姐想离婚----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如果她想离婚,你们就能肯定。小雪姐一定会留下这个见证了她失败婚姻的孩子?或者你们认为,一个不是在父母地期待中生下来、注定要在残缺的亲情中长大,这种情况对孩子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杨翠花左右权衡,犹豫半天,道:“也不是非得离婚不行。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离婚哪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女人做了母亲,想法就跟独自一个时不一样,她想法肯定就变了。小洁,你是个姑娘家,你现在还不懂。”
黄盼弟点头附合“是真的,小洁,怀孕的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真的没有办法体会。自打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了另一个新生命。就会对他产生感情。这种感情越来越深。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一起,尤其是孩子有了胎动。就跟他说话,等他再大些,他好像能听懂似地伸胳膊伸腿回应----小洁,你不能怀疑母亲对孩子的爱。至于离婚,依小雪的脾气,是有这个可能,咱们就好好劝劝她。能走到一起,做了好几年的夫妻,哪能没有感情呢?这女人做了母亲,为了孩子好,什么事都肯委屈自己个儿的,要不,人家怎么都说母爱是最无私最伟大的呢。咱们这么多人,邱鹏飞犯了错,想办法让他改,要是能改过来,不还是一家人吗?凡事往好的地方想想”
她在董洁打量的目光下闭上嘴,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我说地----不对?”
“黄姐姐,你过的很幸福吧?姐夫一定很爱你。”
她是个幸福的小女人,不但得到丈夫的疼爱,公公婆婆也拿她当亲闺女疼。董洁叹息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承认。可是----”
她话风一转:“黄姐,还有嫂子,咱们以前在一起共事。你们、我还有小雪姐,咱们一起共事好几年,后来,小雪姐和我来到北京发展,这一晃,等过了年,又有十年了。当然,在更久以前,你们一个村子住着,互相之间都了解嫂子,我想说的是,我对小雪姐的了解,未必就没有你多。在北京这些年,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自己也一样。”
“说句实话,沈阳也是座大城市,但至少这几年地发展,没有办法跟北京比,我指地是机会、机遇和挑战,这边比较多,天南海北包括国外的人都往这里来,互相影响之下,人地思想变化也大些。这些年,小雪姐不是一个普通的上下班的工人,眼里看到想到的只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有自已头顶上的一片天。她是一个成功的职场女人,经常参加应酬,出差、出国嫂子,我说句实话,你不要生气。你和黄姐姐结婚后,尤其是做了母亲的这些年,你们的注意更多的是放在自己的小家庭上,老公和孩子是你们的生活重心。可小雪姐不是,她结婚比你们晚很多,结婚后,他邱鹏飞长年在外头,小雪姐只能寄情于工作,她的性格和你们也不一样,你们的想法,未必就能代表她的想法。”
陈雪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新时代女性,她有主见,有原则,很多女人认为可以妥协的事,她并不认同。董洁至少能肯定这一点。
“这样吧,”大山最后决定道:“我派车把陈雪接来,你们婉转些跟她说这件事。”
他转头看向董洁,叮嘱道:“小洁,你说得对。我们的想法不代表陈雪的想法,我们不能、也没有权力替陈雪决定这件事。这点我同意你地意见。不过小洁,你看到了翠花嫂子、黄姐和陈雪的不同,分析地也很有道理,同时,你也不要忽略了一件事:陈雪和你也不一样。你们的性格也是不同的,你的想法也未必就能代表陈雪的意见。”
他摇摇头“陈雪来了以后。你们先跟她谈。态度好一点,别着急。嫂子,黄姐,小洁刚刚说地话,你们听听就算了,这件事你们怎么想的,就怎么跟陈雪说。小洁,你也一样。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跟陈雪讲,不过,不要说地太冲动,也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影响她,把话说的委婉一些,知道吗?”
大山心里略有些担忧,却是关于董洁的。
她小的时候吃过不少苦头,不过那时候她实在太小,未必会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
她这些年来。路走的一直很顺,也多少养出了一些脾气。尽管她平常表现出来的,更多地是懂事、贴心,可爱又有些调皮的小女孩的个性特征,与工作相关的场合,也能表现的落落大方、谦和有礼,但,藏在这些背后的。却是她轻易不肯示于人前的烈性。她,其实很有一些“宁为玉碎、不做瓦全”的血性的。
刚则易折。这一点,大山不是很赞同。
不知情地陈雪,来到农场时,情绪甚好。
“嫂子,盼弟,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吱一声。详子去公司接我时,我这心里还奇怪,上着班呢,怎么就说有事要我来这里说话,什么事不能在公司里说呀?呵呵,原来是因为你们俩个来了呀。”
杨翠花关切的打量她“你总在电话里说自己好,一切都好,不亲眼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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