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怎么了?”
“我没事……”我强撑着自己的情绪,可眼角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出卖了我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
她把我的脑袋埋进了她的胸间:“天底下哪有男人像你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真是头爱流眼泪的猪……”
……
在某个夜市下车后,我把自己的鞋给了乐溪穿,然后执意要开个钟点房,为她洗去脚上的污渍并对那些伤痕做出处理,她却拒绝了我。
“周未,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得尽快离开杭州,否则一旦被我爸妈发现踪迹,那么我们将永远再不能见面!”
“没必要这么急吧?我觉得现在处理你的脚伤更重要一些,我就不信这会功夫他们就能在茫茫城市的夜晚找到我们。”
“你不明白我爸妈这种阶级的人意味着什么,他们有超乎寻常的能量,他们运转起来甚至可以通过特殊途径寻求警方帮忙,调取监控、查我们身份信息入住的酒店都不是什么难事!”
我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可还是皱着眉头的说道:“我知道了,可杜峰借给我的GtR还在交警队扣着……”
乐溪眉头紧锁,迟迟不语。
我安慰道:“交警队最快也得明早八点上班,我答应你,拿回车子我们就出发,绝不停留……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应该会没事的……”
“好吧。”乐溪实在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正因超速致使GtR被扣留的无心之举,我和乐溪只能被迫继续在这座城市搁浅一晚;可恰恰是这样的无心之举,导致世界上最遗憾的事情没有在乐溪身上发生,我也不会对这件遗憾去用一生的时间来忏悔。
……
基于乐溪对她父母的可怕描述,我在夜市买了双鞋后,没敢用身份信息去开酒店,只能花很久时间总算找来一家不用身份证的黑旅馆。
黑旅馆除了可以不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外,似乎没什么其他优点。环境差,信号差,卫生差,也没有暖气,唯二算是优点的,就是提供热水,还有一台可以正常使用的电视机。
此刻乐溪坐在床边,我一言不发的用热水仔细为她清洗脚上的污渍,直到要消毒包扎的时候,我才开口说道:“有点疼,你忍着点……”
“好。”
伤口才刚喷上一点儿酒精,乐溪的脚便缩了缩;我抬头看见她强忍疼痛的模样,便把左手横在了她面前。
“这是做什么?”
“我知道消毒的过程很疼……你咬我吧!虽然不能替你分担,但一起感受痛楚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斩钉截铁的点头。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客气!”
说罢,她便狠狠咬上了我的手臂……她使的劲很大,仿佛想要在我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只瞬间就有股莫大的疼痛钻入大脑。
我强忍疼痛为她小心翼翼的涂上酒精,而我的这个办法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缓解她的疼痛……她越痛,咬我的劲就越大,那么我也越痛。
终于包扎好伤口,我和她一起躺在了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上面;年久失修的台灯总是一闪一闪的,风也老是把窗户吹的“砰砰”直响,而这么个恶劣的环境却是我们私奔的第一站。
私奔,这是一条迫于形势而不得已走上的路,这条路上注定会充满困难和压力,我们目前只踏出了第一步,前方还有数不清的未知挑战在等着,虽然如此,但我们都知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再回头了,因为一旦回头,等待我们的便是一切被堙灭的绝望……
我盯着乐溪有些憔悴的面容,说道:“笨蛋,你为什么这么傻,做出这么不顾自己安全的事来……”
“你指的是什么?”
“从别墅的三楼爬下来。”
“你说那个啊,对我来说是小意思啊!青春期的时候他们把我接到那里住,可我总喜欢去爷爷那里玩,所以做多啦。”
“既然做多了,今天怎么还会摔倒?”
“这不条件有限嘛!以前都是用我特意买的专业工具,那才叫一个万无一失。”
我沉默了许久,再次问道:“都知道条件有限了,你肯定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吧?”
“嗯……”乐溪沉吟了一会,终于回道:“你都说要跟我私奔了,我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啊。”
我在这一刻彻底被眼前这位灵动且勇敢的女人折服,以至于长久无言,而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的是音乐点播节目,孙燕姿那一首《克卜勒》的声音便从里面流传了出来,并渲染了整个房间的基调,让本冰冷的环境终于有了些许温度。
然后,在这阵阵无限轻柔的歌声里,早已疲惫不堪的乐溪慢慢闭上了双眼睡去;我就这么看她睡梦的样子好久都不能平复心情,本能反应的为她盖好被子,继而又轻轻的吻住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