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随着民警话语的不断讲述,而越来越严峻。货车司机身上被我造成的伤害,我心里有数,最多构成轻微伤势,但如果对方存心讹上我了,那么注定是一场不容易解决的纠缠,因为我根本支付不起民警口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高额赔偿!
我是一个由大部分现实主义,和小部分理想主义组成的人,仅仅因为那尚存的一小撮理想主义,所以我不太愿意去相信,之前那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会在得到并没有因为自己过错导致人身伤害的消息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贪得无厌的小人,贪婪的妄想在别人身上疯狂汲取利益。
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我和民警单方面的揣测,但如果我们的猜测成真,那么只能证明人心太丑陋了!
可,这本来就是我的过错,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一个人前后如同断崖似的表现?但哪怕是这样,我还是会瞧不起这种里外不一,前后不一致的人。
……
民警将我从幽闭昏暗的审讯室里放了出来,并安置在某个较为敞亮的房间里,告诉我等货车司机伤情鉴定出来后会通知我,便离开了。
我活动了一下束缚已久的手腕,随即又在一旁的饮水机里打了杯水喝下,最后,我坐回到那个位置上,盘算着这件事情可能出现的一些状况,我必须把所有的东西考虑到,继而想出应对之法,不然真的很难脱身了。
莫约过了十来分钟,刚才给我做笔录的民警,拿着一份报告,还带着货车司机出现在了这个房间;才看到这个中年男人,我便和他打着招呼:“大哥,身上的伤没大碍吧?不用去医院?”
他摇了摇头,我却在他眼神流露的光芒中,依然感知到之前那份淳朴,而他的言行,还是那般唯唯诺诺,一点也没民警所说一定要我负法律责任的强势。
民警先是示意我们二人坐下,然后将注意力投入到那张伤情鉴定报告之中,半晌过后,他才看向我们二人,说道:“鉴定结果出来了,显示一级轻伤。”
我对他问道:“这个东西我不太懂,你可以直接明说,如果我们的调解不太乐观,我会有什么后果?”
民警正色道:“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面色严峻的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看向了货车司机,长呼一口气后,说道:“大哥,你看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民警打断,他向我说道:“这个等级的伤情鉴定,已经没有什么缓和的余地了,有也只能是在量刑标准里适当的减轻一些而已。”
“你的意思是?”
“就是说,无论你有没有取得对方的谅解,你都将获刑。”
民警的话犹如一柄大锤,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脑袋上,继而我的脑袋嗡嗡作响,除去民警的这句话反复响起之外,已然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许久之后,我从已经无比拔凉的心境里回过神来,继而对民警问道:“我能对这个伤情鉴定提出异议吗?”
“怎么说?”
我强行镇定了下来,这一刻着急已经没有丝毫作用,我只能慢慢梳理整个流程,把该了解的东西一样不留的掌握,这样才能找寻拯救自己的办法。
“警官,我不知道这个伤情鉴定的等级标准,分别是受到什么伤害定义的,但我觉得以我对他造成的伤害,完全不足以让我获得三年有期徒刑这么沉痛的量刑……”
“证据呢?”
“因为当时有个民警一直在拦着我,我很清楚自己根本没对他造成多么重大的伤害!”
民警点了点头,似乎认为我的说法可以值得去确认,继而回道:“这个伤情鉴定,是按此刻他身上所有的伤来做的。”
“那就对了!”我猛的一拍桌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说道:“在我对他实施殴打事件之前,他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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