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乐爷爷就坐在大院的梧桐树下,我和乐溪一人拿着一把吉他歌唱。乐爷爷让我们弹一首最拿手的歌,我和乐溪便相视一笑,然后就弹起了一首流行乐,乐爷爷笑着说我们的音乐品味太差,转头便用磁性的声音唱起了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
在他回首间,我仿佛看到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是从前的岁月,也是永不消逝的光阴,他背后那一幅又一幅的画卷,恍若是山光水色和名胜古迹倒映在世间,我和乐溪就在他的歌声中幸福的牵手,迎面而来的是步履蹒跚的喊着“爸爸妈妈”的男孩女孩。
金黄的银杏叶就随不知从何刮来的风而飘散,落在屋顶上,掉在大院中,飞往有关秋天的梦里;乐爷爷捡起一片银杏叶,拿笔简单勾勒,代表这个院子的线条就这么栩栩如生的呈现。他把这片叶子送给女孩,女孩高兴的亲了他一口,男孩却不乐意了,跑到我和乐溪跟前,哭丧着说:爸爸妈妈,太外公偏心!
乐溪大笑不止,对男孩说:你爸爸会拍照,让他把叶子拍下来,永远保存。
男孩点头答应,而我在拍下叶子之后,又提议一起合照一张。
随着“咔嚓”一声,乐爷爷、乐溪、我、男孩女孩,五个人脸上洋溢着光彩与笑容,画面也永远定格在这个瞬间,然后天空刮起狂风,将那棵银杏树吹的摇摇晃晃,漫天的银杏叶随风飞舞,逐渐越来越多,越来越肆虐,直到覆盖整个相机镜头。
至此,我的梦轰然破碎。
……
我醒了,睁开眼的第一时刻,我闻到了刺鼻消毒水的味道,还看到了墙壁上“救死扶伤”的标语。
吃力的动了动脑袋,我又看到了镇哥端着一盆水向我走来,似乎发觉我的眼睛是睁开的,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变了,激动的朝外奔去,嘴里还大喊着:“未子醒了!医生,我兄弟醒了!”
很快,镇哥带着一个身穿白衣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对我一番检查,然后又跟镇哥讲些什么,但我听不到了,因为我的眼皮很重很重,重到只一个眨眼,刚才见到的一切都幻灭了。
……
再一次醒来后,我看到了我旁边围满了人,我爸、我妈、岑杨、镇哥、杜峰、肖园……甚至,连那个名叫林语蛰的小姑娘也在。
见到我醒来,他们脸上都参杂着一半担忧和一半兴奋,我妈和岑杨激动的双双牵住了我的手,我妈心疼不已的说道:“我的儿啊,你终于醒过来了……”
看着众人低迷的情绪,我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不那么浑浑噩噩,微微动了动身体,却被忽有钻心的疼痛折磨着。
我这是怎么了?
镇哥这个快两百斤的大男人,在这个时候红了眼眶:“未子,你可算醒了……你知道那天晚上警察让我赶到时,现场有多绝望吗……两辆车子几乎是以最惨烈的方式撞在一起……血……你浑身上下都是血,还短暂性的休克了……那个时候,我差点真以为你就这样没了……”
镇哥的心情似乎很复杂,喋喋不休的为我劫后余生而庆幸,却在情深处被杜峰做了个动作制止,镇哥这才红着眼框把目光看向了别处。
在场唯一还显得比较镇定的杜峰,他说话了:“周未,你知道你已经昏迷了四天五夜了吗?……你喊的那个代驾酒后行车,造成了这场重大的交通事故,他和另一辆小轿车车主当场死亡……而你也几乎命悬一线,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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