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忘却在地上寻觅了多久,心情亦变得模糊。只记得当我起身之时,天地仿佛褪去了色彩,而我也随之丧失了生机。
我没能找到那枚戒指。
或许,我和乐溪的感情,就随着戒指的不见踪迹而落下了苍凉的帷幕。
我浑浑噩噩的穿过这个大院,走进了房屋的正堂。堂案上悬挂着乐爷爷的遗像,而整个正堂摆满了祭奠用品,无疑让这个房间笼罩了一层肃穆的气氛。
我为乐爷爷上了一炷香,又磕了几个头,以此来缅怀那一份逝去的爷孙情。
可我却在几个磕头间触景生情,刚才在大院中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场电影,在我面前来回滚动,我终于绷不住了……
就站在乐爷爷的灵位前,我的嗓子已经疼到无法发出任何音节,只能在心里向乐爷爷讲述自己的感受。
虽是无声,但震耳欲聋。
我很想对乐爷爷说一句对不起,不仅是因为没赶来见他一面,还因为我没能完成乐爷爷生前最后对我的叮嘱。
他说:绝对不能伤害乐溪。
但事已至此,我想我已经把乐溪伤害的体无完肤了,她的表情言语动作都在告诉我,我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不仅如此,我还和她在未来的人生彻底走散……
这样也好,她再不用为我这个一直若即若离的人而影响情绪了,并且有林凰年这个青梅竹马在,她也不需要多余的陪伴了。
她能挺过来的。
可是,我又该怎么挺过来?
……
这天还没结束,镇哥对我提出了回丽江的想法,他说我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必须要尽早回去了。
我无力思考,全凭他安排。
镇哥定了晚上的机票,我们在去机场的路上时,我偶然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漠然的城市,孤独的人海和渐渐霓虹的夜色。
我于恍然间失神,从未觉得杭州城是如此的美丽,美到心惊的坐落在凄冷的夜里,天际那一条条连成线段的色彩慢慢模糊,这一切的繁华,竟在我眼前颠倒。
杂声忽而停了,世界冷清了,原来是我的热情熄灭了。
似乎……这个尚有她身影的夜晚已无破晓。
想到,便已心酸。
……
三千多公里的往返奔波,我已疲惫不堪,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侧过头,发现俯身睡在病床边的是一个女人,她黑发如丝,睡姿优雅动人。
我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好久好久,连细微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惊扰了她。
我知道,她已是很疲惫了。
哪有活人能不产生动静,哪怕我再小心翼翼,却还是惊醒了她,当她张开美目,发现我就这么带着细微的笑容看着她时,她表情的波动在肉眼可见般的速度里呈现。
她抿嘴皱眉,似乎在拼命压制自己的悲伤,半晌,她轻声对我说道:“你醒了。”
我的嘴唇微微发颤,重重点头。
她生硬的扯出一抹微笑,然后起身去端床头柜上的保温盒。
“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去把饭菜给你热一热。”
她的语气没有包含太多情绪,可我却在她背过身停顿的那一刻,分明见到了擦眼泪的动作!
我拉住了她的手,不想让她离去;她用另一只手搭在我的手上,温柔的说道:“听话,食物就是能量,你现在正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
我摇了摇头,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我,她并不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不断对我发出猜测的言语……此刻这个在外面能战胜一切波谲云诡的商业女强人,在我面前竟是显得如此无助。
我有些心疼她不厌烦恼的模样,深吸了口气,用尽全身气力吐出几个字:“笔、纸……”
韩晓雪恍然,焦急的从抽屉里翻出了笔和纸递给了我;我向她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在纸上写道:“不想吃,没胃口,陪我说说话呗。”
她不停点头,说道:“好……这个晚上,我都陪你说话……”
我笑了笑,写道:“你不是要出差半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似乎是因为害怕张口说话会刺激到我,韩晓雪也接过纸笔写下文字,而这样,一场无声的对话便在我们之间展开。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还能无动于衷的出差?”
“你这不是胡闹吗?”
“怎么就胡闹了?”
“我这样的情况,虽然悲惨,但已经发生了,是既定事实了,你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为什么不把更重要的事情做完了,我可不会怪你那么晚才来看我。”
这次,韩晓雪接过纸看过我的文字后,她没有立刻动笔,而是愣愣的盯着纸张良久,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我,我则回了她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
可就是我这么一个无心的举动,让韩晓雪于顷刻间动容,她紧紧咬住嘴唇,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我见到这副模样,赶紧做出手势,询问她怎么了。
她不再用文字的形式和我交流,她低下头,说道:“你把我韩晓雪当什么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吗?别说出差赶回来了,哪怕世界末日了,我也会回来看你!”
说着,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眼泪终于如断线的风筝滑落,她带着迄今为止我听过最质朴的情感对我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才几天没见,你就变成了这样呢?”
我慌忙写道:“你别哭了,我没什么的。”
“我也不想这么悲伤,可一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没有一点血色样子,我就是忍不住……明明我走的时候你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初升的朝阳都没有你灿烂……可为什么几天不见,你就成了这样了?我的记忆中,你应该永远自信且明媚,然后抱着吉他为我唱张学友啊……如今怎么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她真切难受的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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