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树下,我看着那只受伤的手,那里原来还有着难看的疤痕,只是平日不细心看根本看不清楚而已。
这疤痕总提醒着我,太后的可怕;也提醒着我,皇上的无情。
我抬头看向飘落的树叶,发现那点枯黄也是一种美。
微微一笑,我吩咐嫒嫒将古琴拿来。
在龚剑的调养下,我的身体已完全康复,上了红妆,别人根本看不出我之前曾大病一场。
没过多久,嫒嫒将琴带来,放在我的面前。
她弯身时嘴里喃喃地说:“怪了,娘娘之前身体不好,皇上一天来几次凤宫,怎么这几天皇上却不来看一下?难道他以为娘娘好了,就不用看了吗?”
“嫒嫒,别说这样的话了,皇上没有义务要来的。”
他不来就不来,我喜欢这种清闲。
这一场病,让我看开了很多。执著什么呢?不管我如何执著,我还是司空家的女人,我还是他需要防范的敌人。而太后,讨好什么呢?不管我如何讨好她,在她的心中,我不过是一颗失败的棋子。我的安危,她并不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我何苦为难自己。他们喜欢怎样就怎样吧!而我也喜欢怎样就怎样好了。
“娘娘,你病了一场以后,怎么好像比以前快乐了?”
这可爱的丫头始终还是一个小姑娘。
手指放在琴弦上,我只笑不答,很久没有静下心来抚上一曲了,今天我想更投入,投入那个属于我的世界。
“男儿汉难为你倾出心中爱,以一生去换你一段情。如今请爱惜当初带羞少女,从此请谨记这夜一对眼睛,华清碧水长安清柳,那青青到后世几回认……”
手指在琴弦上轻快地跳动,我唱着轻快的曲调。眼前的一切景致宛如旧日的司空府,那青青的柳枝,那平静的湖水,那恬静的世界。
一曲终了,我温柔地笑了。
“好,真好,琴声优美,嗓音清澈娇甜,真是难得的天赖。”伴随着掌声,我听到的是一个温文有礼的声音。
转头看去,他已经来到我的跟前行礼,“臣弟参见皇后娘娘。”
“你是……”疑惑地看着他,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他抬起头来,他的肤色不如皇上的健康,显得有些白晳,身上也穿着银白色的衣裳,给人一种悠闲自在的感觉。
他身上没有皇上那种压迫感,可是他在抿着唇看我的时候,我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眸很锐利,他断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说臣弟?那么他是皇上的兄弟?
“本王排行第七,名承恩。”他笑得很好看,简单束起的发丝让他显得分外潇洒。
承恩?这么说,皇上叫承烈了?
帝王的名字向来不能直呼,进宫如此久,我还不知他的全名是什么,只知他姓段,而太后经常唤他烈儿,若他的七弟叫段承恩,那么他叫段承烈吧!
我抬头看向那态度甚好的男人,扬起同样的甜笑,“原来是七王爷。”
没有话题,于是我轻笑着问:“王爷进宫是见皇上吗?还是见太后?”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凤宫,后宫的妃子向来不能与男子过分亲近,他也太主动了。
“本王是来见皇上的,过几天邻国西俊国的使节就要到了,皇上找本王来商议如何接待。只是路经这里的时候,本王忽然听到优美的琴声,便循着声音而来,却想不到还能听到娘娘甜美的歌喉。”他有礼地笑道,却使了一个眼色,有点坏,有点调皮。
“王爷过奖了。王爷是找皇上商议政事的,那就快去吧!免得有所耽搁。”
不是我想下逐客令的,只是这后宫的事,我不愿再纠缠,少结识一个人,少一份麻烦吧!
“那好吧!本王暂且告辞。”他也不为难,笑了笑,便潇洒地转身离去。
嫒嫒一直不出声,在他走远后才感叹一声,道:“七王爷真如传说中那么迷人。”
“有吗?”我不以为然地轻笑。
“有啊!娘娘不觉得他长得比皇上亲善多了吗?没有压迫感,看着他很舒服。”
我忍不住取笑她,“怎么了?对他一见钟情?要不要本宫帮你向太后求个人情,让你嫁过去给他当小妾?”
“娘娘,别开玩笑,嫒嫒又没有那个意思。”被我一说,嫒嫒的脸立即涨红。
“哈哈,没有这个意思,你脸怎么会这么红?”
“娘娘,自从进宫,难得看你笑得这么开心。”
的确,自进宫的那一天,我便亲耳听到自己的夫君说了那句:她不会是朕的皇后。
试问这样,又有多少个女子能快乐起来呢?
不过也好,经过这么多的失望和磨炼,我发现心不会痛了。
我微微一笑,不想去记起不愉快的事,便转移话题,“刚刚你说七王爷真如传说中那么迷人,怎么了?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说吗?”
进宫数月,我都没有见过他,多次前往泰和宫向太后请安,遇上的王爷里也没有他。
“嗯,他是韦太妃的儿子,早在成年之前便被先帝送往封地,一直不在京城的。不过,听说这两年他进宫的次数多了,他跟皇上的感情像是不错。他多次带兵亲战,朝中的大臣们都很喜欢他。”嫒嫒用力地点头,很热心地向我解释着。
过去,我从不了解京中的事,爹爹似乎不喜欢说。
“原来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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