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璀亮的阳光,微风轻轻拂来“海厨房”店门前的紫荆树上纸签随风舞着、转着,荡啊荡的,衬着这栋弥漫着一股地中海风情的餐坊,一旁是一大片美丽花田,予人一种置身国外的错觉。
由于是非假日,海厨房多了一股怡人的宁静,几张桌子上只有一对前来拍摄婚纱照的新人、摄影师、美发化妆师及助理等人。
新人会选这儿拍婚纱,是因为他们曾在紫荆树上挂上一张写着对下一个情人的要求和期待的纸签,而后,因缘际会的,两人相遇相知相爱,因而选定这个地方,是感恩也是想做为永久纪念
在这对新人跟摄影师用完午餐先行前往附近的大片花田时,随行的发型师跟助理则坐在靠窗的位子,凝睇着不远处那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新人。
顶了个庞克头的年轻助理看了看,眼神里尽是羡慕。他收回目光,低头,开始在一张白纸上振笔疾飞。
发型师视线不意瞟了助理写的一长串句子后,忍不住打趣“小罗,你也信我妹妹那一套?”
小罗抬起头,拿着笔指指白静瑶发给他的一张纸签,一脸认真“眼见为凭,怎么不信?老板,你不写吗?”
“我的女人那么多,环肥燕瘦皆有,还写什么给未来情人的备忘录?”
白浩洋英俊的脸上只见不屑,他对妹妹说的有关这棵紫荆树的传奇才不信哩。
偏偏最受欢迎的少女杂志漂亮美人,也在这两期推出一个介绍城市下午茶的系列报导中提及此事,说是将一张写着对下一个情人的要求和期待的纸签挂上紫荆树后,再对着树下一块镶嵌在地上的无名石碑,虔心的许愿,愿望便会成真,也不知是从谁开始流传起这样的说法:这是写给未来情人的备忘录。
而这股热也延烧到他开设的发廊,女客们叽叽喳喳,谈论的全是此事,他听都听烦了。
小罗对白浩洋的话是无言反驳,他的女人就是多嘛。
白浩洋是个拥有个人工作室的知名发型设计师,更是国内外知名服装设计师在台湾的大型fashionshow上指定配合的造型师,他的技术一流,拥有一双可以让人焕然一新的超高魔法的双手,只是不管是剪、烫、染、仿造型,收费皆不便宜,而且只接受预约,临时上门的客人还不接。
但即使如此,演艺圈中不少知名的男女艺人、商界中知名的企业主、少东、名媛,都是他的客人。
也因为社交圈广,再加上本身条件极优,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但白浩洋有个怪癖,只碰已婚、有婚约或有男友的女人,也因此,声名狼藉。
然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点坏名声可没影响到他的过人魅力,还更增他的吸引力。
小罗的眉头皱了皱“老板,你妹跟你妈一样强势耶,她刚刚要去拍照时就说了,要我们一人写一张挂上去,你不写,她待会儿回来一样会逼你写的。”
闻言,换白浩洋无法反驳,就像今天,为了这个妹妹,他取消了一大堆人的预约,当起妹妹的随身发型师。
他抿抿唇,不悦的拿笔写了一句
我不要公主,我的女人不会啰哩巴唆。
末了,他签上自己的名字,应付应付妹妹。
小罗趴在桌上一看“老板,你这哪叫对下一个女人的期待跟要求?何况,你妈不就要你找个公主来爱?她的日子不是不多了?”
“呿,是她装病的日子不多了。”
一说到那个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天才老妈,白浩洋就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
五年前,他爸与老妈离婚,一个月后,即与外遇对象游妍妙结婚,不久,游妍妙与前夫所生的儿子叶冠夆则继承父亲的事业,并与人称“凯渥集团的小鲍主”罗丹霓成了男女朋友,并在两年后订婚了。
凯渥集团的罗丹霓是台湾企业龙头罗袁森的小孙女,集三千宠爱于一生,游妍妙有这个儿媳妇,自是得意无比,在社交场合与老妈相遇时,更是趾高气扬、骄傲无比,气得老妈当场呛声,说她的儿子也会找个公主当老婆,那罗丹霓只是一个企业集团的公主,她的儿子却会找个货真价实、有皇家血统的真公主!
这是痴人说梦!但老妈却回他一句“人类因梦想而伟大的嘛”她认为他长得英俊挺拔,天生是个万人迷,语文能力也好,找个公主来爱有什么难?
天才的她还托人写了封文情并茂的信,一一寄给摩洛哥公主、英国公主,还有几个欧洲小柄的公主,大力推荐儿子,希望能当个现代驸马爷,当然,那些信全都石沉大海。
可老妈不死心,哪个国家有皇室庆典,她还煞有其事的买了机票,要他飞过去,看看有没有机会遇上真公主,来个一见钟情。
这样搞了几回,他烦了,干脆找些洋妞扮公主,好过些太平日子,不过老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察言观色老半天后,说这儿不像、那儿不像,最后还将人给轰出去。
母子斗了几回,他懒得理她后,她开始装病,说什么日子不多了,要他完成她的遗愿,找个公主入门,也好让她在去见上帝前可以一吐怨气,挫挫游妍妙的锐气。
“小姐,你真的信这个吗?”
一个略微低沉的女声突地劈入白浩洋那思绪百转的脑袋,他直觉的将目光移到门口,看到一个打扮中性、头发削短的秀气女骸眉看着一名背对着他,正将一张纸签挂在紫荆树上的女孩。
“无妨,就当是一个梦想。”
女孩的声音温柔,听来,如沐春风。
他挑眉,也许是职业病作祟,他看女人总是先由头发看起,而这名女孩一头又黑又亮、没有烫染过的健康直发立即在瞬间攫取他的目光。
他看着她挂好纸签,低头祈祷,约莫两分钟后,她转过身来,他眼睛倏地一亮,那张脂粉末施的脸蛋可真令人惊艳。
她的肌肤粉嫩晶莹,睫毛又卷又翘,熠熠发亮的水灵秋瞳明亮有神,但又有一抹怡人的温柔,让人会不自觉的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她的鼻子很挺,红艳的唇如同玫瑰花瓣,娇嫩迷人,这张脸,真是勾人心弦,加上她的举止优雅,浑身散发一股难以形容的天生贵气,让人一旦将目光投注了,便不舍移开。
小罗也看痴了眼,在看到那名中性女孩为她推开门,她走进来时,他突地跳起身来,一手拿着笔,一手则抓了自己跟白浩洋写好的纸签,微笑的越过她。
哇,好香,她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味呢。
两人交错而过,他笑嘻嘻的快步来到紫荆树旁,将手上的纸签挂上去,但像是想到什么,他拿笔将两张纸签上的字做了修改,接着对着树下一块镶嵌在地上的无名石碑,虔诚的许下自己跟老板的希望,希望愿望能成真。
许好愿,他斜眼一瞄,好奇的看了看刚刚那个漂亮女孩挂在树上的纸签究竟写了什么在一堆遭受日晒雨淋的纸签中找出字迹崭新清晰的并不难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搔搔头,走进餐坊,再瞥了一眼正由餐坊老板娘的妹妹招呼的两位女客,若有所思的坐下身来。
“现在还是用餐时间,下午茶尚未供应,这是menu,请你们看看。”美丽的湛蕬蕬将menu交给两位客人。
她是个自由编辑,最近刚做完一个案子有段长假,她就窝到姊姊湛薇薇这来,偶尔客串客串服务生。
苏媛圆微笑的看着眼前这名一身套装,有着女强人的俐落”尚兼具的女孩,再拿起menu看了一下,点了几道地中海料理,再看看瑞雪,这才发现给她的那份menu已经阖起放在桌上。“瑞雪,你点什么?”
“小姐作决定就行。”
这叫瑞雪的女孩态度必恭必敬,引来湛蕬蕬好奇的一瞥,她俩看来年纪相仿,不过言行间却流露一种明显的主仆关系。
而这名有气质又美丽的女孩似乎不想让人有这种感觉,她为对方点了一套跟自己一样的餐点。
“请稍候。”湛蕬蕬收回menu,点头一笑后,便往厨房走去。
而老板娘湛薇薇带着自己一只通人性的米契尔少校凤头鹦鹉去散步一会儿后,这会儿刚从后门进来。
“客人点菜。”鹦鹉一看到湛蕬蕬手上的单子,就以持有的嗓音说起人话。
“嗯,元帅,你聪明。”她笑笑的赞美,可没想到牠还振翅抗议
“我是将军,不是元帅。”
“是的,大帅。”她就是故意要乱叫。
“我是将军,不是大帅。”牠搞得清楚好不好,鸟眼还瞪了她一下。
湛蕬蕬一翻白眼,懒得理这只聪明过头的鹦鹉,目光来到微笑的姊姊身上“姊,你要不要先去瞄瞄,看看这两个客人你喜不喜欢?”
她这么问可是有道理的,她这姊姊向来喜好分明,对喜欢的客人会一古脑儿的拿出招牌菜招待,不喜欢的,不管对方点什么,她一律都上“a餐”
这a餐说穿了就是她当天实验失败的新菜色或煮坏的料理,这味道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去,连将军都养成了势利眼,对被以a餐招待的客人全爱理不理的。
所以,这就叫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像坐在窗边的超级大帅哥就不怎么顺姊姊的眼,a餐伺候,一人一鸟还干脆出去溜达。
湛薇薇的话一向不多,对妹妹也是一样,她仅以行动代替回答,从送餐窗口看了两名女客后,便回到炉子前开大火,准备料理。
湛蕬蕬勾起嘴角一笑,那两个女孩有口福了。
她先行出去,将厨房留给姊姊,眼尖的将军则跟着她飞了出来,飞到两名女客的桌上,开始“培养感情”待会儿才有好料可吃。
她回到柜台,注意到那名大帅哥的目光定视在那名美丽的女客身上,不过,那名纯净的气质美女似乎没啥感觉,只是开心的与将军互动。
由于工读生颜艾儿晚一会儿才会来上班,姊姊又惜字如金,至于那个常常会往这儿跑的企业小开裴向晴,今个儿还没来报到,就她一人,挺无聊的。
“小姐,那名男士一直盯着你看,实在太无礼了,我去叫他”
“瑞雪,没关系,再说了,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目光。”
两个女孩的声音虽低,但过于宁静的午后,仍让白浩洋听到两人的交谈。
“老板,那个漂亮的女孩跟你有得拚耶,你不也很习惯女人盯着你看?”
小罗兴致勃勃的说,对那名女孩的感觉却更好,因为她没有一点讨厌被人子的傲气,反而有一种释然的平静,仅在陈述一件事实。
白浩洋凝睇着她,她的目光几乎不曾与他相遇,莫名的,他有一种自尊受损的感觉,他未曾让女人如此漠视过,他转移了目光。
“小姐,我们应该要联络柯尔先生,他会担心你的。”
瑞雪看着她温柔的逗弄那只会说人话的鹦鹉,忍不住又说了。
苏媛圆柳眉一拧“我留了封信,想自己逛个几天,应该还好吧?”
事实上,好不容易逮到能单独出来的机会,她上面写的日期可是一个月。
瑞雪先是一愣,随即失声道:“几天!”
闻声,白浩洋原本移开的目光再次回到她们身上。
这一次,苏媛圆的目光正巧与他遇上了,莫名的,她粉颊一红,立即避开“瑞雪,你太大声了。”
“抱歉,小姐,可我以为”她忙摇头“我的皮包、证件都还在饭店,小姐没有说要出来这么多天。”她以为她们只是到这儿走走。
“我有证件。”她微笑,只是她突地想到一件事“我身上一直不曾带过钱,你有钱吧?”糟糕,急着要出来,她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有,但不多,小姐,我们待会儿还是先搭车回饭店吧,至少让我把证件跟钱都带在身上后”
“不行!”她马上摇头“我们只要一回饭店,柯尔就不会让我们从他的视线消失的。”她需要自由,更想要喘息。
“可是我们没钱”
话还没说完,将军突地大叫起来“没钱,白吃、白吃”牠边叫边拍打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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