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际帆没再跟贺老夫人说什么,伸手抱过贺池州,送他儿童房睡觉。
站在床边看着儿子恬静的小脸,贺际帆眼神幽深,贺老夫人对曾孙子的态度,万一DNA鉴定贺池州根本不是贺家的种,只怕老人家受不了这打击。
DNA鉴定结果比想象中出来得要快。
接完程如玉的电话,贺际帆沉默着抽了好几根烟,拿起座机听筒,把助理叫过来。
“贺总您找我。”
“吩咐下去,从此刻开始,断掉时影所有资源。”顿了顿,又道:“查一下时影退出娱乐圈那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尤其是回老家那两个月。”
助理心有疑惑,却也没敢问什么,贺际帆身上那股‘我很不爽’的气息十分明显,他可没有触霉头的癖好。
应了声“是”,见贺际帆朝他挥了挥手,助理转身离开,关门时动作尤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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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影最近接了部大IP古装新剧,圈内著名导演执导,演对手戏的也是当红的流量小生,可以肯定,播出之后她会火一把。
虽说借着贺氏集团的名望,女主角得来得并不难,但是导演却是出了名的严厉,为了得到导演的认可,她也费了很大的心思。
可就在她进剧组的前一天,她的经纪人接到通知,剧组临时更换了女主角,而时影则从女一号变成了女十八号,给以前她瞧不起的一个娱乐圈小透明当丫鬟。
这两年的名气,早就把时影喂养得眼高于顶,在贺际帆面前伏低做小,在外人面前却高傲得很,得知这个消息,她简直要气冒烟,当即给导演打电话质问原因,导演只是说女主角是投资商推荐的。
时影哪里能信?她背后是贺氏集团,试问这京城有几家公司能与之对抗?就算投资商推荐女主角,导演也轻易不敢答应。
她再追问,导演却直接称有事挂了电话。
时影恨不得把手机摔出去!
这还不算,时影代言的几个化妆品和珠宝、时装品牌,在同一天内纷纷要求和她解除合同。
虽说时影没有什么过错,品牌方按合约要赔偿她大笔的违约金,但是一时间有这么多品牌要跟她解除合同,传出去之后对她造成的负面影响可想而知。
经纪人打电话过去询问原因,无一例外都被对方敷衍过去。
紧接而来的,是娱乐节目换掉时影的常驻嘉宾,甚至有两部刚拍摄完成还没来得及上映的电影都因为她的参与而被彻底雪藏。
如果说时影一开始被换掉角色还没猜到怎么回事,那么到最后,基本是肯定了,是贺际帆,一定是贺际帆!
他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她设计了窦薇儿吗?
时影疯狂拨打贺际帆的电话,一开始那边只是不接,她再打,却打不通了,她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绝望。
经纪人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打出去的电话,不是被拒接,就是对方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影姐,你是不是得罪贺氏集团的总裁了?”经纪人能在娱乐圈混,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时影这两年之所以顺风顺水,连续两年摘得影后桂冠,背后都是贺氏集团力捧,娱乐圈都知道这件事,对时影一直都客客气气的,甚至尊她为娱乐圈一姐。
可以说,除了贺氏集团,敢动时影的没几个。
现在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状况,肯定跟力捧她的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时影一张脸惨白,坐在沙发里跟去了半条命似的。
“影姐,你赶快打电话跟贺总道个歉,你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一定会原谅你的,更何况……你跟他不是还有个儿子么?看在孩子的面上……”
她这话,让时影眼睛亮了亮,生出一抹希望。
是啊,自己是贺际帆儿子的亲妈,贺际帆只是生气自己对窦薇儿下手,想替窦薇儿出出气罢了,自己去道歉,他一定会原谅的。
对!他一定会原谅的。
隔天下午,时影把自己收拾得美丽动人,直接去了贺氏集团。
她没去贺际帆的私人别墅,知道肯定进不去,也没去贺家老宅找贺老夫人和沈梦求情,贺际帆正在气头上,如果知道她又去找他的家人,只怕会是火上浇油的局面。
在前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时影是个名人,前台认识,还正好是时影的粉丝,很热心地帮她打电话去总经办,时影找到这里来,贺际帆早有预料。
从会议桌上下来,他在会客室见到了憔悴的时影。
即便精心打扮过,也掩不住眼睛里的害怕和恐慌。
“贺少……”她的声音虽轻柔,却不复那晚的甜腻,看见贺际帆的瞬间,她眼睛里甚至滑过一抹退却。
“找我什么事?直说吧。”贺际帆没有多少耐心地道。
“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保证没有下一次。”时影站在原地,低头认错。
贺际帆眼里滑过一抹玩味,“哦?知道错了?错哪里了?”
“我、我不该对窦小姐说那样的话,更不该截取其中的一段给贺老夫人和贺夫人听,也、也不该总妄想母凭子贵嫁进贺家……”
时影越说越觉得难堪。
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是真心喜欢的,在他面前亲口说起自己内心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怎能好受?
只是,对贺际帆的喜欢,抵不上对名利的追求。
贺际帆坐在沙发里,秘书进来送茶的时候,看见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赶紧低下头不敢乱看,放下茶逃命似的离开会客室。
时影被多少宅男追捧为女神啊,往日里都是高高在上的,在有钱人面前,竟是这个样子的,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打碎多少宅男们的芳心。
贺际帆端起茶杯喝茶,一声不吭,时影像个犯错的小学生杵在那儿,双手在身前紧紧握拳。
时间一分一秒过。
不知过了多久,贺际帆将来时带进来的蓝色文件夹往时影面前一推。
“看看这个再跟我说说哪里错了。”
时影抬头,有些不解地看向贺际帆,后者却只顾着喝茶,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上前弯腰拿起文件夹,打开,越看,时影脸色越发惨白,眼睛里都是不敢相信,拿着收件夹的手微微发抖。
“贺、贺少……我……”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贺际帆冷眼旁观她的狼狈,不起丝毫恻隐之心。
窦薇儿对他的评价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贺际帆这样的男人,处处留情,看似多情,实则最无情。
能毫不眨眼就伤了一颗接一颗女人心的男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善良?
“贺少……我……我……”时影‘我’了好一阵,都没说出什么来。
贺际帆起身,理了理分寸不乱的衣领,“仅仅只是收回我给你的一切,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希望从今以后,你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看着男人毫不留情的背影,时影泪眼婆娑,仁慈?呵,他把她捧到至高点,一声招呼没有,就狠狠将她扔下来,这样的落差,让她生不如死,居然还说他仁慈?
那份文件夹里,不仅有鉴定报告,还有时影在老家的活动记录,甚至,连贺池州是她从谁的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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