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您的曾孙子可能只有州州一个了。”
贺老夫人诧异,“有这事?”
沈梦很满意贺老夫人的反应,“这还能有假?”
贺长居也从报纸里抬头看向贺际帆,贺际帆神情越发坚持,“不能生就不生,贺家有州州一个孙子还不够?”贺际帆忽然庆幸没有一开始就把州州的身世告诉家里,“别忘了还有云霄,以后他也会有孩子,奶奶的孙子不可能只有州州一个。”
话是这么说,但是……贺老夫人原本不打算再管的态度忽然变了,“阿帆,这不是小事,你再考虑考虑。”
贺际帆:“不用考虑,我已经想得很清楚,奶奶,以前我什么德性,您也知道,我交过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能让我产生安定下来的想法,薇儿是第一个,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如果没有她,我现在可能还在过着游戏人生的生活,奶奶,我不奢望您能支持我,我只希望您不要反对我。”
贺际帆这番话,说得诚恳,“我知道您中意雨时,可我并不喜欢她,嫁给我她也不会幸福,奶奶您喜欢她,难道忍心看着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毁了一生的幸福?她是个好姑娘,应该由真心爱她的男人娶她。”
贺老夫人听得陷入了沉思,沈梦见她这般轻易又被说动了,急得心里直冒火,“妈,你怎么立场这么不坚定啊,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贺际帆挑眉:“妈,我记得您手上有几张副卡,主卡都在我这。”
沈梦:“你什么意思?”
贺际帆:“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身上卡太多,想着能不能停掉几张我不常用的。”
沈梦:“你威胁我?”
贺际帆:“不敢,您是我妈。”
沈梦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谈话不欢而散,沈梦搞了一肚子气回房睡觉,看贺长居自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帮着劝劝阿帆,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贺长居不想跟她争论,只道:“他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又何必非要跟他对着干?他要是什么都听你吩咐安排,那他还能掌管公司?”
贺长居是真不想管,他掌管公司几十年,每天有操不完的心,累了大半辈子,现在只想清闲地过日子,而且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不是会冲动行事的人。
“你跟妈都不向着我,就连依依都帮着窦薇儿说话,我操碎了心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老贺家,结果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你们不管,我也不管了,气死我了!”
“行了,别生气了,孩子的事就让他自己处理,你还能跟在他后面操心一辈子不成,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反对,等以后你不在了,他再把窦薇儿娶进门,到时候你也管不着,何必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沈梦嘴上说不管,哪里能真放手不管。
隔天上午九点,窦薇儿在窦老夫人的病房门口见到了沈梦。
“不介意跟我出去说几句话吧?如果不想出去,在这说也行。”沈梦看了眼窦老夫人,眼里有很浓的优越感。
窦薇儿很不喜她的目光,挡住她看向窦老夫人的视线的同时,回道:“我们出去。”
医院旁边的咖啡厅。
两人点了咖啡,侍者一走,窦薇儿便开口道:“说吧。”
“离开京城,越远越好。”沈梦直言。
窦薇儿笑,她天生媚骨,即便没有盛装打扮,笑起来的样子依旧晃人视线,沈梦皱眉,这就是个祸害。
“我凭什么要离开这?”
沈梦早知道她不会轻易妥协,冷笑着从包里拿出支票。
窦薇儿看清上面的数字,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贺夫人出手果然大方,我当模特两年,都没赚到这上面的一半。”
沈梦眼底浮上不屑。
“不过,我如今事业蒸蒸日上,以后能赚到的钱,只会比你这支票上的多,这样算下来,我还是亏了,这买卖不划算。”
胃口真大,沈梦自然听出窦薇儿的话外音,不悦地问:“那你想要多少?”
窦薇儿伸出两根食指交叠在一起,比了‘十’的手势,“乘以10,贺夫人能拿得出来,我立刻离开京城,怎么样?”
“你……”沈梦脸色有些难看,支票上的金额已经是她的极限,加十倍,她哪里去来这么多?“不要得寸进尺!”
“既然贺夫人没有,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我还有事,不陪贺夫人坐了,再见。”窦薇儿起身,“哦,对了,与其在我身上费时间和金钱,不如多花点时间管管自己的儿子,不要什么问题都从别人身上找原因,自家的猫要吃别人家的鱼,总不能怪别人家的鱼太好吃吧?贺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被窦薇儿说教,沈梦气得鼻子要冒烟,什么玩意儿,就敢教训她!
从咖啡馆出来,窦薇儿站在原地愣了三秒钟,刺眼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眼睛。
沈梦的做法,她也能理解,换成是她,可能也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娶一个门当户对又优秀健全的女孩为妻。
窦薇儿跟着沈梦出来,窦老夫人满心的担忧,贺际帆那个妈,看起来不是个好相与的,她怕自家孙女吃亏。
等了有一个小时,窦薇儿回来了,手里拎着打包盒。
“际帆的妈妈跟你说什么了?”窦老夫人不放心地问。
“随便聊了聊。”窦薇儿不想谈这个话题,把外卖盒打开送到老人家面前,“回来见时间不早了,就给您买了午餐,您吃吧,都是您的口味。”
“她是不是为难你了?”窦老夫人显然不想被糊弄过去。
窦薇儿放下双手,“奶奶,您别担心,我当时就还回去了,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见她笑嘻嘻的样子,窦老夫人隐隐有些后悔,当初真不该撮合贺际帆和窦薇儿,“薇儿,都是奶奶的错,光想着能有个人照顾你,却忘了对方家庭的情况,你跟小贺有过一段,际帆的妈妈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
窦老夫人以为沈梦不同意窦薇儿和贺际帆,是因为那个不存在的‘小贺’,窦薇儿并不打算解释,只道:“不管那些外人了,您吃饭吧。”
窦老夫人眼睛里泛着泪光,吃了几口,想起什么似的,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吴主任吗?她有个二十六岁的儿子,还没有女朋友呢,好几次问我你有没有对象,都被我岔过去了,刚才又问我,我说没有,她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跟他儿子见个面,她很喜欢你。”
“吴主任人和善,以后一起生活不会起什么大矛盾,你说对不对?”
窦薇儿头痛,“奶奶……”
“吴主任说你要愿意,这个周末安排她儿子和你见一面,做个初步的了解。”
“奶奶,我不想——”
“就见见,就当多个朋友,不要你怎么样。”
老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窦薇儿没有再拒绝,“在哪里见?”
窦老夫人一喜,“我现在跟吴主任说,具体要再问她。”说着就拿起老年机打电话。
晚上五点半,贺际帆准时出现在病房,怀里抱着两束花,一束百合,一束玫瑰。
窦老夫人依旧对他笑脸相迎,态度和以前一样热情,只是少了些亲切。
贺际帆和窦薇儿离开之后,老人家忍不住叹气。
窦薇儿怀里抱着玫瑰花,脸颊泛着红晕。
贺际帆以前从来不送女人花,身份和长相摆在那里,注定他会比一般人更容易虏获女人心,自然也就不必费尽心思讨好。
今天买这花,还是下班时在门口看到公司里的一个女职员收到男朋友送的玫瑰花,兴奋得两眼放光,开车路过花店,心思一动,就有了这束玫瑰。
保时捷在一家珠宝店门口停下。
窦薇儿一愣,“来这做什么?”
贺际帆并不回答,拉着她进了店。
这是盛氏集团旗下珠宝店中最大的一家,也是京城规模最大的。
店员见到贺际帆,没说多余的话,直接带着他上楼,楼上只招待最尊贵的宾客。
“贺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到了,请看。”
三颗裸钻被镊子一一夹在漆黑的桌面上,暗色的底色映衬得钻石越发光彩夺目,窦薇儿目测,每一颗都在十克拉以上。
她隐约知道贺际帆带她来的目的,心跳不知不觉就紊乱了。
“这是这一批钻石中最大成色最好的三颗,这两颗白钻分别是十二克拉和十三克拉,这颗粉钻是十九克拉,您喜欢哪一颗?”
两颗白色的,大一点的是普通的圆形,小一点的是水滴形,粉钻则是‘心’形,窦薇儿喜欢珠宝,对钻石也有些研究,桌上最小的那颗,制作成戒指之后售价至少在三千万,最大的那颗,还要贵上一倍不止。
“没有喜欢的?”贺际帆见窦薇儿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转头问:“没有更好的?”
不等回答,窦薇儿拉住贺际帆的手臂,“不需要。”顿了下,她重复:“我不需要。”
贺际帆低头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伸手指着那颗最大的,“就这颗。”
“贺际帆……”
“这是我第一次送心爱的女人钻石,你不能拒绝。”贺际帆说完,又转头道:“我希望快点拿到戒指。”
“我们会尽快,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成品,这位小姐把右手伸一下,我量一下尺寸。”
从珠宝店出来,窦薇儿都有点不真实感,贺际帆说他是第一次送女人钻石,说实话,从理性层面,她是不信的,可从感性上来讲,她忍不住又要去相信。
晚饭她吃得心不在焉,脑子里一会是沈梦给她支票的画面,一会又是贺际帆送她钻石的画面,不停地交替出现,让她心烦意乱。
贺际帆看出她不在状态,从餐厅出来,他直接开车带她去了商场,他记得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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