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拭去眼角的眼泪后,又接着说:“但,你必须自己赚回来。”
“什么?”谷清儿气愤地瞪着他,最后以坐改跪的握起拳头欲捶打他。
然曹政生像是早已知道她会有此举动了,便在空中捉住她的双手“别生气,清儿”
“还教我别生气,先是不让我走,后又不还我银两,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她热泪盈眶地吼着,却又倔强地忍住即将滑落的泪水。
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曹政生很心疼,他扳过她的脸,说道:“条件很简单,只要你陪我演一出戏。”
“一出戏?”谷清儿疑惑地抬起头来问道。
“对,演一出帮我赶走一只粘人的粉蝶的戏,就行了。”他胡诌着,不过这也算是事实:
“那我的角色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的情人。”
“啊?什么?”他话一说完,谷清儿便吃惊地大叫起来“情人?”
“只是演戏而已。”他连忙解释着,并保证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只是作表面功夫,不会假戏真做的。”说完,他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异光,随即不见。
比清儿沉默了一会儿后,蹙着眉、噘着嘴问:“那我要演多久?要是万一那只粉蝶不相信你我的话,那我不就要一直陪着你演下去吗?”
那怎么行呢?这么一来,她不仅去不了太原,恐怕连汝阳都回不去了,所以,她想自己还是不要答应得好。
曹政生见她脸上的表情后,马上接口说:“不,那倒也不是。”
“那到底是要多久?”
“只要三个月。”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三个月,而是永远。
“三个月?”好像太久了一点“一个半月好不好?”
天啊,她还以为这可以杀价啊?曹政生不禁无奈地微笑着。
“不!三个月!”他语气说得坚持。
突然间,谷清儿不语了,她陷入沉思中,而曹政生则以为她不答应,正又要提出另一个方案,她却发出惊人之语了“好,我答应你,但这一次我”
“你要立契约?”曹政生挑起眉询问道。
“不!”她朝他甜甜一笑,这一次她不会那么笨了“这一次我不要契约了,我要的是某样你身上值钱的东西。”
“嗯?”他疑惑着,对她的话有听没有懂。
“我要你给我一件有价值的东西,目的用来担保你的话。”谷清儿解释着“要不然,到时候你反悔了或是毁约的话,那我不就亏大了。”
“哦,我懂了。”曹政生二话不说,马上从怀中拿出一支玉钗,迅速地插进她的发髻中。
“咽?就这支玉钗啊?”谷清儿不敢相信地望着他问道。因为这支紫玉钗看起来好像不怎么起眼,显然一定是便宜货,不然像他这么“吝啬”的人,怎可能那么不费力地拿出来当抵押物呢?
对,一定是这样子没错,她可以肯定地确定。
而一旁的曹政生则兴趣盎然地环着她,见她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又—副豁然贯通状,他十之八九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
“这支紫玉钗,行吗?”他忍住笑意问道。
“行,虽然差强人意,不过,勉强可以啦!谷清儿口气极为丧气地说道,因为这支紫玉钗根本就换不了几两钱,也就是说,卖了它还不够她去太原的盘缠啊!
曹政生也听得出来她语气中的颓丧,但他就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我要你在这段时间内,都不准把这支紫玉钗拿下来,直到契约满时。”这不是征求的询问,而是肯定的命令。
也因为这样,所以惹得她很不悦“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难道你做不到?”曹政生挑眉反问。
“笑话,有什么是我谷清儿做不到的事,不拿下来就不拿下嘛!”显然的,地已中了他的激将法,
“那好,从现在开始,只要我—唤你,你就必须随传随到,知道吗?”说完,曹政生不给她理由反驳,匝面带微笑,昂首阔步离去,只留下谷清儿在那噘着嘴、跺着脚。
什么随传随到,才不过赚他二十五两银子罢了,就要当他的贴身丫环呀?
门儿都没有!
***
黎明,鸟儿一声声扰人的呜叫声,将谷清儿从睡梦中吵醒,她微微地睁开双眼,见一线曙光从窗口射入,而其光线中正站有一人。
她揉揉惺忪的眼皮问道:“你是谁?”
对方欠个身,答道:“奴婢是王爷派来服侍小姐的,名唤小云雀。”
“小云雀?”谷清儿突然很吃惊地叫了起来。
闻言,小云雀原本开朗的脸,突然黯淡深沉了下来“是不是名字与本人不符合?”她自嘲着。
而这时谷清儿才发觉到自己刚才那个举动实在太伤人了,于是她连忙安抚解释道:“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是说,你长这样子也不能全怪你,毕竟长相是父母给的,不是我们所能选择的,所以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岐视你的意思。”说完,谷清儿很不好意思地朝她腼腆一笑,希望不会因自己刚才那个举动,而造成她的内疚,否则就要换成自己内疚了。
小云雀一听完谷清儿的话后,突然会心一笑,因为她感觉到这个新主子,一定不会像她那个旧主子以貌取人外加以讽刺她为荣,所以,她安下心地报之一笑道:“我相信你,小姐。”
“那好,我就宽心多了。”谷清儿也回之一笑。
这时,小云雀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催促谷清儿道:“小姐,时候已不早了,该用早膳了。“
“好。”谷清儿伸了个懒腰后,才下了床用膳。
一用完膳后,见小云雀仍服侍在旁,她便好奇地问:“小云雀,你难道不用做其他的事吗?”
小云雀摇摇头道:“小云雀只服侍小姐一人。”
“哦?这么说来,你就是我的贴身丫环了?”谷清儿不肯定地问道。
见小云雀点点头,谷清儿不禁疑惑地蹙起双眉沉思着,尤其当小云雀带她到梳妆台前为她更衣整发后,她的疑惑又更加深了。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一箱箱装有翡翠、玛瑙、金簪、玉钗等的首饰,每一件首饰都是精雕细琢、价值不菲的上等货啊!
卖了一定非常的值钱,她开始盘逄着,可她愈想愈不对,像曹政生这么吝啬的人,怎可能送给她这堆金银珠宝呢?
她疑惑地问:“小云雀,这些是谁的?”
“全是你的啊,小姐。”小云雀见谷清儿一脸迷惘的表情,她便笑着解释道:“这些全是今早王爷命奴婢们送过来的。”
“哦?”这下子,谷清儿更加不解了。
她随手拿起一支玉簪子,光是这件首饰就足以让她到太原来返一趟了,而他那个吝啬的曹政生,居然可以一口气送给她好几箱这值钱的东西,却拿不出那二十五两来还她?
这怎么可能?其中一定大有文章,她非得好好找他问个明白不可。
“小云雀,你知道那个曹政生现在在哪里吗?”她透过铜镜望着小云雀问道。
小云雀为谷清儿插上最后一支玉簪子后,便好心地提醒道:“小姐,你不可以直呼王爷的名字,那样子对王爷太不尊敬了,你应该”
“应该称呼他为王爷,是不是?”谷清儿接口说,证据中充满了嘲谑的味道。
“是的,小姐,毕竟王爷他”
“他是你的王爷,可不是我谷清儿的王爷。”她打断小云雀的话说道,像是想与曹政生划清界线似的。
“可是小姐你已”小云雀望着她发中那支紫玉钗,欲说明它的重要性时,却再度被谷清儿打断了。
“我是汝阳人,不是长安人。”谷清儿以为小云雀不知道她是哪一县的人,所以特别好心地告诉她,以免她搞混了她的籍贯。
“不!小姐你是长安平原王府的人。”小云雀语气十分肯定地告诉她。
“啊?”
“你发上那支紫玉钗。”小云雀提醒她。
比清儿拿了下来,不解地望了眼手中的紫玉钗后,问道:“这又跟紫玉钗有什么关系呢?”
“有,有很大的关系。”小云雀意味深长地说道。
比清儿看了看紫玉钗,再看了看小云雀,仍然不觉得这支紫玉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摇摇头“我不懂。”
小云雀望了眼紫玉钗后,才向她解释道:“这支紫玉钗是象征着一个崇高的地位及身份,电就是说,谁要是拥有它,就是意味着她就是未来的平原王的王妃。”小云雀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谷清儿,又接着说:“所以,小姐你就是未来的平原王妃。”
“什么?”谷清儿惊愕地看着手中的紫玉钗后,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望着小云雀。
而小云雀则是朝她轻点了点头,以十分肯定的眼神告诉她,自己不是在开玩笑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天啊,这”谷清儿慌了,不知道是不是这突来的消息,令她承受不了呢还是怎样,反正现在的她,就是突然变得不知所措了。
而一旁的小云雀一眼便看出小姐心中的想法,马上语带玄机地说道:“这紫玉钗不是人人都可戴的。”
不是人人都可戴的?小云雀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
她猛然地抬起头来“小云雀,你该不会是告诉我说,只要一戴上去就不能拿下来吗?”谷清儿在心中期望小云雀能摇头说可以,但事与愿违。
只见小云雀朝她肯定地点点头。
“不”谷清儿失望地吼了一声,便像风似地冲了出去。
她要去找曹政生,非要找他问个明白不可!
“不,小姐”小云雀惊慌地想阻止谷清儿,可却晚了一步,因为她已跑远了。
现在,她只能望天保佑,希望谷清儿不要闹出事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