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难以磨灭!
“我承认初遇见你时,我的确无情又无心,但你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后来连个挽回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迳自推开我从崖上跳下去!”
“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所有人说你死了,连皇上都要我放弃别再找,可我却每夜不断的陷在恶梦里,梦见自己在当初你出事的那条大河里来回寻找。因为还有话没对你说,还有未竟的遗憾没有完成,所以我拼了命的想找到你,想狠狠的质问你”“该死的你,难道当真没看到我的心,不知道我也会为了你心痛流泪”恶狠狠不顾一切的嘶吼完后,他猛地伸手抓回她,将已然震惊到无法说话的小女人紧抱在自己怀里。
如果不爱,他不会在拐骗她上山求灵符的那时,不安心焦的尾随在后;如果不爱,他不会在每次推开她的那刹,心绪烦躁纷乱到无法形容
这臭女人也不知是在哪时便将条细绳系绑在他的心上,让他一静下来就看见她的面容在眼前飘落,又哭又掉泪的让他为之气结!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命人烧了那包衣物,但不愿意承认已爱上她这个事实的骄傲自尊心,却让当时的自己做出了愚昧的错误决定。
“如果不在乎你,那一夜我不会连夜顶着大雪驱马狂驰回来,只是你连解释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沐云后悔不已,出口低嘎的嗓音里有着浓沉的懊恼叹息。
“不要说了,那些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以后你也别找我,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听见他再次提起过去的事,她心痛纠结的干脆选择逃避不去面对。
这一年来她好不容易可以不再去想起他,只是今天他的出现,却让她再次发现,自己的心仍然对他眷恋不放,仍然会为他心酸疼痛。
可这样的感觉却让她觉得非常可怕,她怎么可以再去恋着他,怎么可以心窒的连呼吸都不成气息?
难道一年前自取其辱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一刻她得狠下心尽快远离他才行!
她使劲的想挣脱出沐云的怀抱。
“没有!没有结束!我们之间不可能会结束,因为你还亏欠我许多东西!”他脸色大变的拢紧双臂,粗鲁的活像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气悉数挤出来似的。
“你别瞎说,我哪有欠你什么。”她恼怒的拎起粉拳,往他坚硬的胸膛上招呼着。
可恶!这臭男人到底想怎么样?从前是他不要她的,可现在竟然反过来紧抓着她不放?
这样差异极大判若两人的他,让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谁说没有,我的一颗心还在你身上,你把它还来我就让你走。”他正色的抬起她的脸蛋,冷凛到不行的脸色让她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你”她面色绯红尴尬得无法接话。
一年不见,这男人是从哪学来这些话的?
“另外,你还欠我一个孩子!可恶的女人,我的孩子他怎么了?还活活在这世上吗?”他嗓音猛地一沉的顿了顿,跟着胸口一窒的低语问道。
他明白最好别再提过去的事,也晓得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腹中的孩子不太可能会存活下来,却忍不住的还是想问。
因为毕竟那也是流着他骨血的孩子。
“孩子”李心宸怔怔的望着他,心绪复杂翻搅的不知该从哪开口。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然会关心她的孩子,只是这次她能相信他吗?
“算了!只要你还活着就好,将来我们仍然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以后我会好好守着你,不会再轻易让你离开我身边!”错将她的沉默当成了回答,沐云不忍的抚上她纠结的眉宇,满满的心疼只为她一人流露。
“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将来?”听见他温暖呵护的话语后,她泫然欲泣的怔忡望向他。
她以为一年前两人之间的牵连便已经断了,不可能会有将来了!
“是的,你曾说过自己比任何女人都贪心,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的不弃不离,那现在我答应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此世皆不会离开你身边,陪你终老到最后。”他目光专注的望着她,温柔呵护的话语和神情让她终于无法克制的痛哭失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原本已经打算这一辈子再也不见你、不要爱你了,可你却又在我面前说出这样会让人心痛的话,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垂泪怨怼的一手抹泪,一手胡乱的捶着他的胸膛。
这可恨的男人害她的心全乱了,让她犹豫挣扎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能相信他吗?能再次接受他吗?她真的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想,只想你再爱我一次!宸儿,给我一次机会,让咱们重新来过,这一次我会诚心的恳求皇上将你赐给我,让你名正言顺的跟着我上关外。”沐云宠溺的拭去她脸颊边的泪,过于温存的举动再次逼得她眼泪溃堤。
“我”她泪眼模糊,心慌意乱的挣扎了好半晌,过后终于咬着唇缓缓的抬脸看他。
虽然她不懂是什么让他在一年后有如此大的改变,却宁愿选择再相信他一次。
因为自始至终她心内最深的一个角落都仍有他的身影,她根本没办法忘记他,没有办法不去爱他。
“我会试着再给咱们俩一个机会,重新来过。”在他的心焦等待中,她垂首好不容易终于点了下头。
“太好了,我们马上回京。我得赶紧向皇上要了你才行。”他欣喜若狂的抱起她,飞快的转了几个圈,牵过她的手就想往门口去。
“可我得先回风家和义兄义母道别。”她面有难色的停在原地,不肯向前。
而全那儿有个人还在等她回去
“等等!说到这,我想起自己有一堆问题没得到解释,风焯那家伙难道没嘴碎的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吗?”沐云脸色一凛的飞快转身,恶狠狠的瞪着她。
虽然姓风的怎么救了她,详细的经过他不知道,但从姓风的自小便怪异得紧,有能窥视天意往来奥秘的力量来看,救她这件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且加上由一年前姓风的不知为了什么事出现在京城,之后便时常莫名其妙的派徒儿出现在他身边,他就觉得一切的发展似乎都已在那家伙的预料中,所以那臭家伙肯定也是在那夜派出小徒前往校兵场后,便自己大半夜不睡的等在河边,才会先他一步的救下落水的她。
只是再怎么样都不该藏了她一年,光是这点他们之间的梁子就结得更大了!
“义兄只提过他有个兄弟许久不见,所以才老派破布送信过去邀他前来相聚,可直到刚刚我才晓得,原来你就是破布口中的那个师伯大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心宸不解的摇头问道。
“他”沐云难得语塞的顿了下。
“你怎么了?”李心宸不解。
“其实”沐云拧了下眉,正要避重就轻的带过时,门外却传来风焯闲凉的低缓嗓音。
“其实他只是觉得小时候欺侮我很丢脸,所以现在说不出话来。”风焯不请自来的推门而入,然后笑容可掬的走到两人面前。
“姓风的,你住口!”一见到他,沐云脸色一沉的跨步上前,伸手就要挥出一拳“我都还没跟你算帐,你就自己先找上门来了!姓风的,你胆子还真大!”
“亲爱的兄长,你要不要先等一等,我看心儿一定很想知道咱们俩之间的过节是怎么一回事”风焯满脸笑容的轻松躲开,然后衣袖一扬,一阵清淡的香味便直扑沐云鼻间而去。
下一秒沐云一个踉跄,出拳的手便忽然停在原地,身躯动弹不得的僵成了石像。
“该死的风焯,你暗算我!”他火大的低吼,心知自己是太大意才会着了风焯的道。
他早该想到风焯这死家伙既然能以药救人,当然也能用药暗算人了!
“说暗算未免太沉重了点,小弟我只是用了点小伎俩,想帮助亲爱的兄长你能早些抱得美人归而已。”风焯笑兮兮的拉过让眼前的景象惊吓到有些发傻的李心宸。
“心儿,你听好了,我现在要告诉你这个男人的过去,等你听过他的故事后,所有的迟疑就会成了坚定不移,因为你将会发现你眼前的男人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家伙,然后你就会同情的再也抬不得离开他!”风焯笑得很坏心的拉来张椅子要李心宸坐下,跟着慢条斯理的开口说了一段往事——
那一年,八岁的他因为亲爹死了,娘带着他无力谋生,所以便答应了看中他娘亲容貌的沐老爷的提议,进入沐府做他的妾室。
当时他已经知道娘一个女人要养大自己的确很困难,所以便拎着包袱不吵不闹的跟着娘进入沐府,至于生性风流的沐老爷虽然之后又不断的迎娶许多女人进门做妾,却也没忘了自己的承诺,勉强算有尽到照顾他们母子俩的责任。
而沐云就是那时沐老爷元配夫人所生的唯一儿子
只是当时九岁的沐云,或许是因为觉得外边的女人抢走了爹亲,让他的娘亲那么伤心,所以总是看他不顺眼的想尽办法欺侮他,不是推他到沟中,就是趁着没人看见时,冲上来将他痛打一顿。
“当然这不是重点!因为你眼前这男人,不只欺负我,连其他妾室所生的孩子都让他给狠狠恶整过!”风焯凉凉的浅淡一笑,过于坏心的表情让沐云恼怒的叱吼出声。
“风焯,胡扯什么!”他吼声如雷。
“心儿,别理他,我们继续说下去”风焯不动如山。
后来在沐老爷娶第五房妾室进门的那晚,沐云的娘亲也就是沐府的大夫人,终于在久候夫君回头却盼不到的情况下,受不了打击的在自己的屋里自谥而亡!
“当我娘和我听到这个消息,急急忙忙的找到大夫人的院子时,他已经站在下着大雪的院子里不知道有多久了,脸上挂着的不知是沮还是融了的雪,但从那时开始,我就没再看过他流泪。”
因为觉得受到了伤害背叛,所以宁愿封起心,也不想让任何人靠近,那男人就是这样背着沉重的伽锁,孤独的过了许多年,立到遇上了她。
“心儿,你晓得吗?那时,无论我娘和其他人费尽多少力气,想接近安慰他,都让他不识好歹的推了开来。唉!若非我娘交代说要多容忍照顾他,谁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拿热脸贴他的冷**!”风焯凉凉的哼了声,似笑非笑的让人摸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姓凤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沐云再次怒吼,过于涨红的脸色不知是让风焯气的,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希望亲爱的兄长你有空要到寒舍小住几天,娘很挂念你,老交代我一定要找到你。”风焯笑容浅淡的走到沐云身边,低语笑着。
自从十年前沐老爷死后,他和娘就离开了沐府,再也不曾回去过,只是唯独沐湄,因为纠结的缘分太深,所以怎么也断不了。
谁教他的娘亲从一进沐家门,就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沐云那家伙,还把他当成亲生的儿子一样关心着,老要自己哥哥前哥哥后的跟着他,才会害得他平白无故的遭他痛扁了许多次!
“娘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因此要我跟你说,若你愿意,风家的门还是为你开着,虽然咱们不是亲兄弟,但那些年好歹我也挨了你很多的拳头,打也会打出点感情来吧!所以有空记得要回采看看我们。
“还有,现在我把心儿还给你了,至于她脸上的胎痕,我可以告诉你,那不是天生,而是人性可怕的嫉妒使然,但真相目前还不到说出的时候,太过于急切的想追究实情,只会伤了心儿的性命
“因此亲爱的兄长,你就暂时当心儿不是宸妃的女儿,好好守着她,别再失了她,很快的在凤仪宫那个女人气数尽散之时一切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再给你心爱的公主正名归位就行了。”风焯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缓缓的走向门边。
至于为什么将她藏在自己这儿而且不明说的事,他当然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小心眼想报过去老鼠冤的理由,因为毕竟他可是倒楣的白白挨了他好几年的拳头!
“站住,你话还没说清楚不许走”听见风焯最后的话语,沐云不解又急迫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能看见过去未来所有发生事情的风焯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宸儿脸上的黑痕竟然不是胎记而是人为使然?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的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别想了,这不是你该烦恼的事,将来自然会有人替你解开这个谜团。好了,我该说的已说完,我要走了。”风焯笑兮兮的走向门口。
“等等,义兄,他身上的毒还没解!”一直坐在椅上听得目瞪口呆的李心宸,此刻终于噙着泪,后知后觉的站了起来。
虽然义兄说的话她不是完全明白,但沐云的过去她已约略知道,明白或许是因为那样的痛苦往事,所以从前他才会封起了心,用恶劣的态度伤害自己。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在听见沐云的过去后,她才猛然发觉受苦的不只是自己,在伤害她的同时,他其实也同样的在受着往事的煎熬。
所以她不会再怨怪他了,甚至想好好的和他重新开始再来一次!
“你能这么想也不枉我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好了,不服你说了,我得回去看破布那家伙是不是已经放火烧了我的医馆。”他笑着拉开门。
“但是义兄,你还没帮他解毒”李心宸紧张的跟上前。
“放心,让他站上一天一夜,毒自然就能解了。”风焯坏心的笑道。
“风焯,你敢!”沐云恼怒的嚷着。
“义兄不可以,求你帮他解身上的毒。”李心宸大惊失色的连忙哀求。
“好吧!看在心儿这一年来乖巧听话又讨我娘欢心的情面上,为兄我就做点好事帮你这个忙”风焯黑眸一眯,冷不防的伸手对着李心宸的鼻间挥了下袖袍,带着浓郁花香的白色粉末让她瞬间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该死的风焯!你连她也下药?我跟你没完没了,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丢到河里喂鱼。”沐云脸色大变的怒吼,却动弹不得的无法上前解救李心宸。
“义兄。”李心宸花容失色的抬头看着风焯,完全不解他的用意。
“心儿,为兄已经把解药下在你身上了,剩下的就看你了。”风焯笑得非常恶劣,他坏心的拍拍李心宸的脑袋,转身拉开了门走出。
“可是我不会解毒”她傻眼的顿在原地,泫然欲泣的咬唇低语。
哪有人这样解毒的?她又没中毒,给她下解药做什么?
“简单得很,你怎么怀上风儿的,就用那方法给我亲爱的兄长解毒,至于风儿,就暂时待在为兄那,,只是小娃儿爱哭得紧,为兄的不知自己能忍得了多久,你最好快点来带他,否则为兄的担心自己忍不下去,就会将他扔出大门,送给路过的乞丐做干儿子。”风焯笑咪咪的说完后,也不管后方的李心宸脸红尴尬的模样有多狼狈,就自顾自的离开走人。
而这头才刚羞红着脸把门关上的李心宸,一回头就看见沐云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谁是风儿?你给我说清楚!”他眼神狠戾的逼视她。
该死的,这女人竟然没对他实话!
“他是是我的儿子!”她左支右绌,结结巴巴的顿了老半天,最后勉强硬着头皮应了声。
“你的?没有我你生得出来?”他沉厉的吼声瞬间放大,眼睛也瞪得跟牛铃一样大。
这女人该打,连他也瞒。
“好啦是你的儿子。”她嘟哝的瘪着小嘴,迫于他吓人的气势而不得不先低头招认。
“那还不快点过来,呆站在那里做什么?”沐云脸色一凛的出声叫人。
“过去干嘛?”她傻愣愣的应了声,却让他不快的狠狠瞪了下。
“废话,当然是解我身上的毒,你不帮忙解毒,我怎么去接儿子?你难道没听到风焯那家伙临走前说了什么话?难道你想让咱们的儿子变成乞丐?”他不快的再吼。“不要!”她心急的脱口而出,当下再也顾不得矜持的走上前。
“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脸蛋绯红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地上。
“罗唆!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他恼怒的猛然一喝,让她惊吓的连忙伸手胡乱的替他宽衣。
“靠过来点,我会吃人是不是?”眼见她动作僵硬的隔着一步之遥,慢吞吞的解着自己的衣带,他不快的命她上前捱到自己身边。
“可是”她嗫嚅慌张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搁才对。
“没有诚意,过来!站到我面前,把脸凑过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受不了她的慢动作,他低沉的出声要她靠上前,然后冷不防的趁着她听话的将脸贴近自己之际,狠狠的抓过她,俯吻住她激红的唇。
该死的风焯,虽然自己从小到大的确常趁人不注意时痛殴他一顿,可他不也时常耍暗的利用一身绝佳的自学医术来下毒整他!
因此他们之间的梁子就是这样越结越大的,不过不可否认的,这次他还算有点义气,像个兄弟。
因为宸儿身上那么浓烈的花香,怕是几十尺之外的蜜蜂都闻到了,更何况是离她只有数步之遥的自己。
所以若再解不了毒,那他的鼻子一定有问题,该去找大夫了。
而说实在的,这次恐怕是风焯那家伙几十年来,做得最像兄弟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