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可是我在乎啊!”泪水泛滥而出沾湿了雪梅清丽的脸庞,却可由她熠熠生辉的眸光中看到她强烈的决心。
“竞堂,我真的在乎你,所以,我没有办法再伤害你,我没办法再欺骗你,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左竞堂伸出手抵在她的唇上,切断了她的告白。这是雪梅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却意外的刺耳。
“我知道,你爱的是傅子骏,而傅子骏也深深的爱着你。”他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无法留住你吗?你现在是傅家庄的义女,也是他的义妹,你知道吗?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对不起对不起”她落泪,模样楚楚可怜。
他好气,好气她,却无法弃她不顾。
左竞堂搂住了雪梅,很珍惜的搂着。
“我不会祝福你的。”他心疼,却又恶声恶气的表示。
“谢谢”雪梅笑了,泪落得更凶更猛。
“我一定会诅咒你,让你和姓傅的混蛋小子不会有好结局的。”左竞堂心更疼了!
真是的,两个都骂对方混蛋小子,真不知是哪一个比较“混蛋”
“谢谢你!真的。”心突然挣脱桎梏,雪梅破涕为笑,轻轻的拥抱左竞堂一下。
“你对我一直是这么的好,我真的真的好爱你,真的。”此爱非彼爱。左竞堂了解雪梅话中的意思。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祝福你,雪梅。”他真心的说着。
挣脱心灵挃梏的雪梅,从今以后,可以展翅为爱而飞了。
梁知府内,梁玉华气急败坏的冲到梁朋的书房内,当着丫环的面“砰!”的一声甩上门。
“我有话同我爹谈,别让人靠近这里一步。”
“为了什么事生这么大的气呀!我的宝贝女儿。”梁朋原来看着宗卷,品着香茗,一见到梁玉华冲进来,赶紧将宗卷藏在书架上。他踱到梁玉华身边,俨然一副好父亲的模样,道:“是不是有人让你受气了,没关系,告诉爹,爹替你出气去。”
“就是你惹我生气啦!”梁玉华嗔道。
“我?”梁朋摇摇头十分不解。
“这说不通啊!爹好端端的待在府中,怎么找气让你受呢?”
“还说不是,就是你,就是你!”梁玉华撒起野来。
“这?你这让爹觉得更迷糊了。”梁朋踱回书桌旁,端起香茗啜一口,才缓缓地道:“女儿,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梁玉华气得跺跺脚,看看房间四周门都关得死死后,才压低声音道:“就是我要你暗中派人去做掉聂雪梅的嘛!你忘啦?”
“没忘,没忘。”梁朋眼中闪过一丝狡狯的光芒,随即打哈哈道:“你们不就是今日去野餐的吗?怎么,那杀手没成功吗?”
“爹,你请的是什么杀手嘛!”梁玉华气得大叫“他们没来向你讨赏金吗?他们杀的不是姓聂的贱女人,他们伤到了傅二哥,刀上还抹了毒,现在,傅二时尚在昏迷中,还未醒过来。”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他一直想杀的就是傅子骏,同意玉华谋杀聂雪梅只是个掩饰罢了。
“真的?”梁朋努力露出惊讶的表情。
“那傅二少爷生命没大碍吧?”
“没生命危险,只是十天半个月内动不了。”梁玉华叹口气。
也好,只要将傅老爷傅勤锐这精明的老头从京城调回来,别再管手上那档子事,他就可逃过一劫了。
梁朋不知不觉中露出满意的笑容,引来梁玉华孤疑的眼光。
“爹,我怎么觉得傅二哥被砍这档子事,你似乎开心得很哪!”梁朋不愧为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道:“爹怎么会不开心呢?想想看,这傅二少受了伤,身边不就缺了位贤慧的女子在身旁伺候他,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你可要加加油哪!”
“我怎么会不知道?”梁玉华又噘着嘴直叹气“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你没瞧见傅二哥盯着那贱女人看的模样,他眼珠子里根本没我的存在,我努力个屁呀!”
“怎么会呢?我宝贝女儿的姿色可是福州境内数一数二的呀!”
“哎哟”梁玉华直跺脚。“爹,你可要帮帮我,过一段日子,傅伯父就会回来了,他可是挺疼那贱丫头的,到时,我可不要她比我威风。”傅勤锐果然会回来。倒不如一举做掉他,好省去往后的麻烦。
“好、好、好,爹派个杀手混进傅家庄去,趁机杀掉她,如何?”
“这回你可不能再找个笨杀手啰!”
“我知道,我知道。”梁朋心中打的可是个如意算盘呢!这一招既可除去他的心头大患,又可去掉玉华的眼中钉聂雪梅这头号情敌,到时老的去了,只剩小的;
等傅子骏娶了玉华,傅家庄庞大的家产岂不全落到他手中了吗?
这可是一箭双鵰,一石二鸟的好计哪!
当务之急,就是要女儿紧紧抓住暗子骏这头大肥羊才行。
两日后,左竞堂正式告辞傅家庄,他为了怕雪梅遭非议,只好谎称远在京城的父母捎封书信来,信上指出有一女子佯称怀了他的骨肉,坚持要进左家大门,他得尽快回家和父母商议此事,和雪梅的婚姻只有暂时搁下了。
雪梅明白这一别,两人将永生再无相见之日,送行那日,她没有说再见,只道句“珍重”左竞堂对她的这番苦心,她将永远铭记在心。
倒是对这件事,傅老太君并没有多做表示,因为她的一颗心全系在尚未醒来的傅子骏身上。
对于傅子骏的伤势,说雪梅不担心那是骗人的,但碍于她的身分,她不便到竹院探望傅子骏,只能默默的关心着。
不过,受伤的不只傅子骏一人,还有一个笨女人。
雪梅偷偷买了一只鸡,叫福婶熬成当归汤。她舀了一瓷盅,往下人房走去。才靠近房门,就听到杀猪般的哀壕声。
“哎哟!你轻点,轻点嘛!疼死人了。”
“疼?你现在不忍着点,你的脚铁定完蛋。”
“啊哇”凄惨的求饶声格外刺耳“痛哇痛哇”雪梅噗哧一笑,推门进去。
“阿采,你的脚伤好一点了没?”
“没有!”阿采哭丧着一张脸“小姐,你看看他!说是要帮我医脚,可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弄得我的脚是愈来愈疼。”
雪梅佯装板起小脸“天威哥,你没有借机欺负阿采吧?”自始至终,陆天威才是那个要喊“冤枉”的人。
“我是那种人吗?”这两天来,陆天威始终臭着一张脸,每当他看到阿采的脚伤时,他总会想起这么一句话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以后,没有那种本领,就不要在坏蛋面前逞威风。”抹上有消肿作用的薄荷膏后,陆天威包上纱布,最后用力地打了一个结。
这会,又让阿采疼得哀叫连连。
雪梅觉得阿采愈来愈可爱了,其实阿采的本性不若表面那般冷静,那日,阿采在骂完她笨蛋后,一瞥见陆天威遭偷袭,她也做出一个笨蛋才会做的事她抢了一枝枯枝朝盗匪打去,未料,却让盗匪一掌打飞,撞到树干,当场扭伤了脚,把咱们陆大少给气得快吐血了。
“我是好心要帮忙嘛!”阿采咕哝着,小心翼翼的抬起脚,曲膝坐着。
“你没帮倒忙就不错了。”这一提,陆天威更恼了,收拾好葯箱就要离开这笨女人的闺房。
“雪梅,你和这笨女人聊聊,我先出去了。”笨女人?阿采朝他离丢的背影大皱其眉,她才不是笨女人哩!她只是只是
“我们阿采才不是笨女人,只是舍不得天威哥受伤才跑去挨打的痴情女子罢了。”
“啊小姐,你”阿采惊叫。这话也太露骨了点。
“什么你、你、你的?”雪梅走到她身畔坐下,打开瓷盅,当归的香味弥漫斗室。“怎么,你这一摔把舌头也摔没了吗?来,把这碗补汤喝了,看能不能把舌头给补回来。”
“小姐,你还在寻阿采开心。”阿采犹豫不决,当归鸡这等补品她这下人能吃吗?不过,饥饿的肚子战胜了一切,她捧起瓷盅,心满意足的喝着。
嘿嘿,受这伤倒是挺值得,不仅陆天威每天来看她三次,连吃的都高级起来。
雪梅看阿采喝完,嘱咐她多休息后,才端起瓷盅走人,却在外头不远处看到陆天威在那候着。
“天威哥,你在这等我吗?”雪梅开心极了,跑了去。
虽然很努力不去在意她,但陆天威明白心中爱的仍是雪梅。只是,现在心头多了一个让他又恨又气的影子阿采。
恨她的愚蠢,气她的不知怜惜。
“丫头,你和左竞堂谈开了吗?”陆天威改不了自己往日的习惯,又伸手去揉揉雪梅的头发。
“你知道?”雪梅瞪大了眼,笑起来甜美可人。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很久、很久没看你笑得这么开心了。”
“还是天威哥了解我。”雪梅眨眨眼。
她又何尝不了解陆天威,她明白,阿采已悄悄进驻他心底了。只是,雪梅明白,此刻还不是点破的时刻。
“对了!天威哥,等我有事吗?”恢复本性的雪梅,不知不觉中露出顽皮的本性,她倒着走路问着。
“没,只是想看你好不好。”陆天威笑了,这才是雪梅天真的本性。
“倒是你,有事要我帮忙就坦白说吧!”
“哇!天威哥好厉害。”
“少来,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雪梅从怀出掏中一包包磨好的草葯粉。
陆天威接过,凑到鼻下嗅了嗅,道:“这不是我爹教你磨的专治刀伤的草葯吗?”这草葯粉在他陆家代代相传近六十年,只怕外头铺子的葯粉皆没这来得有效。
“你磨这做什么?”他瞧见雪梅眼中闪了一丝羞涩,马上恍然大悟“你要我拿这去给那浑小子用?”“是啊。天威哥,听说他现在换葯、净身全由你一手打理,你悄悄抹上他不会知道的。”她干嘛要对那个混蛋那么好。
说来也奇怪,傅子骏那浑小子今日一早醒来后,马上声明不要丫环服侍,改换陆天威照顾他。陆天威想也知道,他是想从自己这儿探听到雪梅的消息。
不过,他才不会让这混蛋如此好受!
“好不好嘛?拜托。”雪梅乞求的声音传来,令陆天威当场心软了。
“好吧!不过,他若是敢再伤你的心,我发誓,我会把他的头扭下来当球踢。”他发誓着。
雪梅咭咭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