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妹,你真的要单独前往长安?”大嫂柳儿不放心地再三想劝她打消念头。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上官翎心意已决,眉开眼笑地说:“三位嫂子有没有口信或信札要我转交诸位兄长的?”
说到这,她的三位嫂子可兴奋了,七嘴八舌地交代上官翎顺道传送口信,更有一吐相思的信札央她转交。
“怎么这么多封?”上官翎发现自己手中蓦然有了七、八封信!
“五位姨娘给爹的!”
上官翎噗哧一笑“都老夫老妻了,爹的魅力有够大,嗯,姜是老的辣!”
三位嫂嫂也都掩面笑成一团。
“那我走罗?”她去心似箭。
“翎妹,你不和四姨娘见上一面吗?”解语好心提醒着,知道她们母女好久没说话了!
“我娘她”上官翎心里也是凄恻。
她原恨她娘出卖孤雁,哪想到阴错阳差,孤雁不但捡回一条命,而且还因祸得福,这样一来,上官翎发现自己的气早消了!
只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范倩倩。
“四姨娘近来足不出户,听说老是抚着你小时的男装哭泣,喃喃地叫着你的名字!”
所谓母女连心,上官翎听了苦笑说:“三这嫂子放心好了,我娘是谁也打不倒的,她只是不想面对现实而已,过一阵于,她发现我真的想回复女儿身后,她就会面对现实,清醒过来”“但愿如此!”李翠屏笑叹了一口气“一路上多保重,相信没人敢伤害上官家的你才是!”“我走了,上官家就请你们多费心照料!”上官翎话一说完,双腿一夹,跨下的马匹就如箭般飞奔出去。
经过数天的奔驰,她终于风尘仆仆地来到国都长安,径行前往洛阳同乡的会馆,没费多少劲,就找到了她的爹爹和三位兄长。
他们四个大男人正想出口责备她无故逃家,要是遇害遭劫怎么办之类的话,她赶紧从包袱中拿出能堵住案兄责骂的书札,按名分发。
“不是我的错!”上官翎推诿责任的说:“是姨娘和嫂嫂太想你们,我于心不忍,自愿当千里传书的信差的!”
结果,她发现根本没有人在听自己的话,她的爹和三位兄长都埋首于娇妻的来倍,她自然乐得逍遥,四处游玩去了!
她来到洛阳的第三天,正好赶上最热闹的大场面!
她爹和三位兄长来到长安的目的,就是为了来参加十年一度,在长安举行的全国世家大会盟的典礼。各方世家莫不倾巢而出,竞奇斗艳,明争暗斗,好争夺世家排名的高低!
结果上官家众望所归,因为上官家的长子上官翱继承家业以来,上官家的财富马上倍增,这是最好的实力证明。而上官家的二子上官家翊是江湖武林人人知晓的天才型异类,说是武林第一高手也不为过,他更和大家敬佩的“魔侠”交情匪浅。三子上官翔是当今圣上的额驸,又曾以精湛的医术救过长孙皇后性命,和王室的人大有交情,涤讪了上官家第一世家的根基地位!
上官翎这时才叹息自己平日太游手好闲,毫无建树,不过,她爹上官宏毅也得负起一半责任,因他根本不让她有表现的机会。
不过再怎样,身为上官家的一分子,她可是与有荣焉,不免得意起来!
会盟在推选上官宏毅为盟主的欢呼视贺声中结束,听说座上的贵宾还有当今的皇太子呢!
当皇太子亲身来向上官宏毅致达贺喜之意时,上官翎伏首跪在地上,觉得兴奋紧张,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亲眼谒见当今的皇太子!
不过,稍后,她有些沮丧,因为她觉得皇太子李治是个白白胖胖的平庸青年,没有任伺耀眼不凡之处,让她有些大失所望,真的是这个人将要成为皇帝吗?
“这位是”李治只觉眼前一亮,惊艳于她的美貌。
“是小犬上官翎!”上官宏毅为难地说着,因为上官翎虽有意回复女儿身,但还是酷爱男装的轻便。
“好,人品长得好极了!”李治连眼光都舍不得离开,痴迷地望向上官翎说:“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上官翎据实以告。
她以往一向自认生为男儿身,丝毫不以自己的娇嫩嗓音为异,压根没想到要乔装声音。
李治贵为皇子,从小在女人堆打滚长大的,一听她的声音马上起了疑心,于是仔细端详她的体态,他的笑容不自觉更深了,马上想了一个好计谋。
他故意装傻不道破地说:“上官宏毅,我极喜爱四子的人品,可否让他到我府中盘桓数月?”
“这”上官宏毅心里虽急,嘴里却力求平稳地婉拒说:“小犬向来疏于礼仪,定会冒犯太子圣颜!”
“无妨!”李治转头向上官翎微微一笑说:“小兄弟,你的意愿呢?”
上官翎根本不想和李治交游相识,可是,她如果不答应,她爹和兄长明天就启程回返洛阳,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留在长安,这样一来,她就不能在孤雁凯旋归来时,当第一个迎接他的人!
所以她对李治大力点头,表示愿意留下!
太子乐得心花怒放,频频说好!
上官宏毅和三个儿子面面相觑,他们不是睁眼的瞎子,心知肚明李治是个色中饿鬼,对上官翎根本不怀好意,更没想到上官翎会傻到一口答应,弄到不知如何收拾,却又不能撕破脸的情况。
李治好像很怕上官翎这只煮熟的鸭子飞了似的,猴急地笑说:“小兄弟,现在你就跟我一道回府,好让我善尽地主之谊!”
“孩儿暂别爹爹!”上官翎矮身向上官宏毅一拜。
上官宏毅的脸色十分难看担忧,趁扶她站起时,飞快地对她说:“不可久扰,自己保重!”“爹,我知道的!”上官翎露了一个一切都会没事,安抚人心的笑容。
在太子府邸的路途中,李治虽有随从在旁的顾忌,但还是忍不住露出本性,从言语行动中多方挑逗上官翎,想乘机吃豆腐。
上官翎早从三哥上官翔的口中,知道李治是个贪花好色之徒,竟连父亲的侍妾也敢勾搭,败坏人伦。对他是打从心底地嫌恶,自然不会任由他胡来,靠着机智避过他的纠缠。
进了太子府,她马上就去拜见太子妃王氏,用的是三嫂升阳公主李翠屏的名义,且故意泄漏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
王氏骇于她的美貌,又再明白不过丈大的个性,怕上官翎和丈夫有染,造成自己的失宠,急急忙忙趁着李治进官不在邸中的机会,将上官翎送出了太子府邸。
“皇室的脑袋也不过如此!”上官翎一跨出太子府,发现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乐得抚掌大笑。
不过她得意地太早,李治早已为她的美貌神魂颠倒,无法忘情,派了不少手下搜巡她的下落,弄得她整天和那些鹰犬大玩追迷藏,受了不少晦气。
最后,气得她还曾躲进尼姑庵避了风头,才得以摆脱李治手下的纠缠。
匆匆过了三个月,上官翎心想又该花钱请人送信回家报平安,就冒险回到长安市区托人快马奔往洛阳。
她在信中总是盖得天花乱坠,说自己平安脱离李治的“魔”掌,正在一家尼姑庵里倾力参悟佛学,修养己身,还哄得尼姑庵的住持师太特地为她修书一封,以示证明。
她见一上午都没有人跟踪自己,也就大胆了起来,甩着马尾,在热闹的大街上走马看花,好不快活。
就在她放下一个不怎么样的瓷瓶时,一抬头就和满脸傻笑的李治迎个正着。
“小兄弟,总算找到你了,否则,我真不知如何向上官家交代!”李治边说边以眼神示意手下,强行带走上官翎。
“太子”上官翎很想拖延时间,以想出婉拒的理由。
李治笑斥道:“不要多说,市街上人多嘴杂!”
上官翎想往后逃走,却发现李治的手下早已将自己团团围起,而且个个是高手练家子。
“请!”那群侍卫个个都是张铁脸。
上官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走,故意用蜗步的速度,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就在这时,突然有探子打扮的人在大街上狂奔,欢天喜地地鼓锣报喜。
“回来了,大军凯旋归来了!”探子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大军已经进城来了”
这时,市街上的人不分男女老幼,顾客商人都在热烈欢呼,手舞足蹈,共沐在国家武功强盛,国富兵强的光荣气氛之下。
李治不禁在原地晕陶陶起来,毕竟大唐皇朝的皇帝宝座将是他的,如果他能小心翼翼地讨父亲李世民的欢心,他将会是这个盛世的主人。
这一个念头使得他狂喜地呆在原地。
上官翎想趁着他发呆的机会乘机溜走,却发现那些侍卫真是最好的看门狗,根本没有松懈对她的注意力,气得她乌烟瘴气。
“来了!来了!”
就在大家的哗然声中,大群马匹奔驰而来,扬起大片沙尘,家里有从军兵士的老百姓,早就兴匆匆地扑向行伍认起亲来!
甭雁虽是戴罪立功之身,但毕竟是皇族子弟,一到军中就有不低的阶位。他在战役中骁勇善战,谋略出色,军功簿上记功累累,是故大军回朝时,他已经纵马奔驰在行伍前列,只屈居元帅之后。
“孤雁,孤雁!”上官翎眼尖一眼认出了他,马上扯开喉咙大叫着他的名字,但觉一颗心狂跳不已,随时要夺腔而出。
“翎儿,翎儿!”孤雁不敢置信地勒住马匹,回头奔往她的身边,下马推开那群侍卫,神情激动地端详她“老天,不是做梦,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上官翎喜不自胜地说:“我就是盼望你凯旋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
“走,我带你回我们家在长安的宅邸,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孤雁的兴奋之情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好,我也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等一下!”李治板着一张脸,不善地瞪着孤雁“你是何人?”
上官翎臭着一张脸,向孤雁耳语说:“他是皇太子!”
甭雁连忙拉着她的手下跪说:“洛阳王府世子李靖风见过太子!”
“你就是皇堂叔失踪多年的世子?”李治的脸色稍缓,但一见他握着上官翎的柔荑,心头一把火“你和上官翎是什么关系?”
“她是微臣未过门的妻子!”孤雁先下手为强地说:“明晚微臣蒙圣上召见时,就会恳请圣上赐婚。”
“我不准!”李治原想一把拉过上官翎,但却慑于孤雁上扬的瞪视。
“臣耳闻太子是个仁慈孝敬的储君!”孤雁看着他,一字一字不慌不忙地说:“自古以来,臣未曾听过仁慈孝敬的储君会强抢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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