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秋棠呢?”玉凌阳踱出书房,边摘下眼镜边搓揉太阳穴。
半躺在沙发上的玉璨阳昏昏欲睡的打瞌睡,凉爽的晚风一送,他的眼睛马上眯成一直线。
玉凌阳睨了眼他要死不活的懒样,只手拎起他的后领前后摇晃。
“懒猪!我在问你话呢!秋棠哪去了?”
玉璨杨试图睁开一只眼,没好气道:“大哥,你不能看在小弟排演到三更半夜的份上,让我稍稍眯一下下眼。”
“你的宝贝妹妹不见人影,你还有、心情睡觉?!”
“就知道穷紧张!她去参加运动会了。”玉璨杨撇嘴,不到一秒又闭上眼。
“都六点了。”玉凌阳瞥著时钟提醒。
玉璨杨倏地惊跳起身。
“啊.:搞什么—.都六点多了,她怎么还没回来?!不成不成!我不放心。大哥,车钥匙拿来,我跑一趟秋棠的学校接她回来。”
玉凌阳本想要他先打个电话问问,以免与她错过,才一眨眼,玉璨杨早冲出大门。
“到底是谁穷紧张啊?”他无奈道。
“一只,二只:.咦?三只!哇,糟糕!来不及数,现在是五只还是六只?”玉秋棠趴在水族箱前面,数著游来游去的鱼儿打发时间。
初华泛吃完晚餐便将自己关进手术房,历时两小时之久。
“哎,他不出来,我怎么告诉他要回家。该不该去敲他的门跟他说一声呢?”她伤脑筋的说。
大嘴怪鱼凑近她,似在回应她的问题,嘴唇一开一合的。
玉秋棠同意的点点头。“你的话很有道理!我最好不要打搅他,说不定他正在做重要的实验,吵到他就不好了。嗯,我留下便条好了。对,就这么办!”
“你在跟谁说话?”初华泛伫立在她背后。
玉秋棠怔住,羞窘的指指水族箱。
“鱼”
“跟鱼说话?你的嗜好还真不是普通奇怪。”他在她身边坐下,扬了扬手中的影碟。“把灯调暗,我们来看影片。”
“下次再看吧—.我该回家了。”她站起身。
初华泛拉著她坐下,顺手捞过电话,按下一连串数字。
“玉龙清先生在吗?你就是玉兄,失礼了,你在忙是吗?不,没什么事,只是刚在楼下遇到你女儿,恰巧聊起我这儿有一张经典名片的影碟,看她挺有兴趣的,就带她到这儿来看片子一时忘记打电话告知你们,真是抱歉不,你太客气了!是,她在旁边,你稍等一会。”
玉秋棠接过电话。
“喂,爸爸好,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二哥到学校找我:.对不起,我忘了。嗯,我看完就回去,拜拜。”
她心怀愧疚的捧箸电话。
案亲告诉她,二哥特地赶到学校找她,扑了个空不说,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电话回家,以为她出了意外。还没打这通电话回去前,全家差点出动去找她。是她疏忽,以至于让大家担心了。
初华泛将灯光调暗,由身后抽走她紧握在手的话筒。
玉秋棠淬然惊醒。“我先回家,看看二哥回来了没,然后再过来。”
她仓卒的起身要走,昏晕的灯光瞧不清脚下事物,木材实心的桌角一时拐住了她的腿。
下一秒钟,她扑倒在地,胸腹与手肘承受了大半重量,撕心扯肺的痛楚令她喊叫出声,疼痛掉泪。
初华泛急忙走到她身旁,小心的翻转过她身子,检视伤处。
他的手轻轻按压她的腹部。
[这样会痛吗?”
“会。”玉秋棠哭丧著脸回答,整张小脸揪成一团。
初华泛离开她,走了几步又蜇回来,放下了医葯箱,推高她的衬衫,在伤处抹了层冰冰凉凉的葯膏。
“你葯给我就好,我自己抹。”她的脸一红,推开他的手,咬著牙半坐起身。
初华泛懒懒的瞥她,一声不响的环住她的腰,将她拉靠到怀中,左手按下了影碟播放钮。
前方的电视墙突地亮起明晃晃的海滩景色,轻快的音乐配上蓝天白云,镜头转了几圈—依然围绕在一地白沙的海滩、大海。
[这出电影的片名是什么?”玉秋棠偏著脑袋研究,一时忘了要回家的打算。
影片放映了数十分钟,没瞧见男女主角不说,沙滩上连一个人也没有,全是大自然的景物海鸟,戏水的螃蟹,随风飘扬的绿草,起伏不已的海浪
“没片名。”初华泛抓过沙发上抱枕,自己垫了一个,塞了两个在玉秋棠背后。
“不是经典名片吗?”她的柳眉扬起。
[这是在一座无名岛上拍的,靠近三角洲地带。等等会有珊瑚礁群出来,你注意看右边的萤幕。”
“你怎么知道?你看过了吗?”玉秋棠扯著他的手问,完全不觉自己偎近的身体有多引人遐想。
她柔软的曲线紧贴着他手臂,一时间,初华泛无暇细听她说话,手臂如同著火般灼热,意乱情迷的目光锁住她娇艳的樱唇,再也移不开。
“你一定看过了,对不对?”玉秋棠睁大的眼眸在他眼前晃荡。“你为什么不说话?”
初华泛压低声音说了句。
“我没听清楚,可以再讲1次吗?”玉秋棠抓著耳朵,不好意思的要求。
初华泛不悦的扬眉,一字一顿的重覆
“我、要、你。”
“啊,你你说什么你.:你不要脸”她舌头打结,身体急忙往后退。
“我不过是把心里的渴望说出来,怎么不要睑了?”初华泛微愠的敛起温和神色。
“你怎么可以要求我和你做那件事,你对我根本就没感情,而且我总之,我不会跟你做那种事,”玉秋棠扁著嘴说。
她欲言又止的话激起初华泛汹涌的醋意。他不禁揣想,她未竟的话语是不是想表达她已心有所属。
纵使他深知她曾一度迷恋他,每个晚上临窗期盼,就盼能见他一面,但这样的体认,并不能稍减他满腔的忿恨。
他心中的怒火愈烧愈炽,他冷著声问:
“你打算把贞操留给谁,未来的情人、丈夫?!”初华泛恶意的鄙视她的处子情结。“你以为把贞操留给那个男人,他就会爱你一辈子?!别想得太美,男人不是容易摆平的动物;男人与女人之间靠的是情欲连系,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处女,能让男人得到高潮吗?!”
玉秋棠紧抱著抱枕,泪水眼看就要滑落。
“怎么?又要哭了吗?你倒是挺会善加利用女人的武器!”他心浮气躁的嘲讽。
玉秋棠拚命忍住了泪水,她拿开抱枕,背著他站起来。
“我回去,把葯拿来还你!”
她小跑步绕过了沙发,无头苍蝇似的寻找自己的书包,终于在饭桌椅子上找著,背上了书包,她头也不回的转出客厅。
初华泛在大门前拦下她。“为什么要还我葯?”
“全还你,我以后不来了!”玉秋棠别开脸,红著眼说。
“为什么?”
玉秋棠神色复杂的望着他,猜测他是真不懂或是只想逗她。在他说了如此不堪的话侮辱她、伤透她的心后,她如何能假装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是因为我刚才的话,我不会道歉。”看穿了她的想法,初华泛毫不留情的冷笑。
玉秋棠生气的瞪大眼,忍无可忍的低吼。“你纵容自己说此一话来伤害我,完全没顾虑我的感受,现在竟还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你不会道歉?!你不道歉,难道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
“你是该!”
“为什么我应该?!”玉秋棠忍住气问。
“凭你满脑子想着别的男人,你就该向我道歉!”
“你在说什么?!男人?哪来的男人?”
玉秋棠真被他搞糊涂了。
初华泛沉默的搜寻她脸上的表情,拿下她的书包,随手往椅子一扔,拉著她坐回沙发。
“运动会上执班旗的男孩是谁?”他不动声色问。
“章正韦啊—.”
“他的眼神摆明说了他喜欢你。”
玉秋棠不自在的点点头,猜不透他说这话的用意。
“你呢?”
“我拒绝了。虽然他人很好,心地善良,但我一直把他当普通朋友,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我。”
[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好吧!你说,要怎么惩罚我?”
“算了。”玉秋棠摇头。
“你又口是心非了,明明气得火冒三丈的不是吗?”初华泛斜眼睨她。
玉秋棠回瞪了他一眼,低下头不理他。
“把头抬起来。”他软声要求。
玉秋棠依言仰起了小脸,他逼近的唇正好接触到她的小嘴。
她瑟缩了会,初华泛轻声制止:“别动。”
她领了个十足火辣的热吻。
直到初华泛离开,她才能喃喃抱怨:这哪能叫处罚”
初华泛将她的不满听得分明,随即扬著笑脸辩解:
“它考验著我的自制力啊!欲火焚身却得不到舒解,可比千刀万剐还难受呢!”
他赤裸裸的告白令玉秋棠的眼睛不知该往哪摆,只好佯装没听见,用力的盯著眼前的电视墙,忽视他唇角挂著的诡笑。
累了一整天,暗沉的光线,加上耳边轻柔悠扬的音乐催眠,影片看不到一半,玉秋棠便靠著初华泛的肩膀沉沉跌入梦乡。
“秋棠,起来了—.”
初华泛轻拍她脸颊,试图唤醒她;只见她无意识呢喃翻了个身,又像只猫蜷缩在他怀里,寻找舒适的位置继续她的好觉。
“不要太相信我呀,秋棠,这对你没好处的”
初华泛的手流连在她的额、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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