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京城。
夜已深,一刻钟前,大齐皇宫北边的朱雀门无端走水,消息一出,立刻调度镇守在其它入口的侍卫前去帮忙救火。
不想,就在兵荒马乱之际,一群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刺客,兵分四路,选在同一刻,从皇宫四个方位的宫门闯进皇宫,开了宫门。
“有刺客!”
不多时,整座皇宫陷入了重兵戒备的状态,夜空中忽然爆了一声,亮起了烟火。
远处军营火光腾腾,邹定敷一身戎装高坐在骏马上,扬手一挥,即刻领兵前进皇宫。
与此同时,一批黑衣刺客已经闯进宫中重地,分别在后宫与冷宫间穿梭来去。
这些日子以来,由于平陵侯挟太后之威,在宫中恣意横行,宫里本就人心惶惶,后又有皇后被废,改由贤妃掌权,后宫更是风声鹤唳。
是以,当这批黑衣刺客闯进后宫,那些宫人与太监全吓坏了,一时之间人人自危,谁也管不上谁。
景华趁乱抓住了一名小太监,怒声问:“我问你,皇后人在何处?”
由于她蒙了面,身上又穿着夜行衣,小太监没认出她的身分,只当她也是刺客之一,当下吓得跪地求饶。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皇后前些日子被废,如今被拘于玲珑阁。”
玲珑阁?那可是先帝时期,传闻有妃子上吊,后来传出闹鬼之说,便荒废了的阁楼,如今已成了冷宫。
一想到母后从一国之母,遭贬至那样的冷宫,景华心火一燃,转身就想朝玲珑阁走去。
不过另一道高大修长的人影,随即拦住了她。
“既然皇后目前安然无恙,那么她就不是最紧要的人。”沐荣罕见的对她露出严厉的一面。
景华暗暗咬牙,自己也清楚,在这节骨眼儿,她不该分神,只是心中难免牵挂着母后的安危。
“对不住,我错了。”她忍下了想奔去找母后的冲动,乖乖认错。
沐荣一双凤眸露在面罩之外,透出慑人的冷冽。“别忘了,我们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过了今夜,你若不是重回太子之位,下场就只有死。”
景华握紧拳,用力地点了点头。沐荣说得没错,眼下不是感情用事之时,她还有更紧要的事得做。
与此同时,皇宫另一头的御书房里,轩帝正漏夜批着奏折。
这段日子以来,既要防备平陵侯对太后不利,又得应付被平陵侯收买或煽动的朝中大臣,轩帝着实心力交瘁,很多事情是力不从心,没有多余心力照应。
轩帝心正烦乱着,掀开手边的茶碗一看,竟是见了底。“来人,上茶。”
不想,等了半晌,御书房外头静悄悄的,没半个人进来领命。
轩帝心下起疑,起身来到门边,喊着平日伺候的老太监“王福?”
等了又等,依然不见人影,轩帝心头一突,旋即推开御书房的门走出。
只见御书房外,已被密密麻麻的侍卫包围,那些太监宫人全跪在一旁地上,每个人红着眼眶,怕得直发抖。
“表哥,你也太不孝了,连着好些日子没进慈安宫探望姑母,把照顾姑母的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你这样都不觉得愧疚吗?”曹盛治在一群曹氏死士的簇拥下,慢慢从暗处走出,脸上高挂着得意的笑。
“曹盛治,你想造反吗?还不快点给朕退下!”轩帝眼神一寒。“若不是你用药控制住母后,又想藉朕去慈安宫探望母后时挟持朕,朕怎么可能不去探望母后。”
“原来表哥你全知道,看来我的计划真是不够周详,或者该说,表哥真不愧是大齐皇帝,睿智英勇。”曹盛治讪讪地说道。
“表哥,曹家帮了姑母这么久,当年我父亲还帮着姑母登上后位,更在朝中努力推波助澜,让表哥当上储君,最后终于能够登基为皇,这些恩情表哥也该偿还了。”
“说什么浑话!”轩帝怒斥。
“我父亲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曹家能够称帝,你当皇帝也刚够了,该换人了!”
说罢,曹盛治蓦然抽过身旁死士的剑,提步就往轩帝砍去。
轩帝一凛,即便他过去勤练武功,早年更曾随先帝出征,但那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登基之后忙于朝政,武功自然也跟着生疏了,更何况眼前的他还手无寸铁。
眼看曹盛治的剑就要劈在身上,轩帝心中一凉。
蓦地,剑尖被暗器打偏,反弹的力道之大,就连曹盛治的身躯也跟着打斜。
轩帝回过神,便看见一道身影翩然而降,面罩蒙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冽如冰的凤眸。
“你是谁?”轩帝惊诧的问。
“皇上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沐荣扯下面罩,不卑不亢的说道。
轩帝立刻记起这张俊美绝世的脸,惊道:“你是邹太傅领进宫的慕容止!”
“混帐东西,你是怎么闯进来的?”没能一举杀了轩帝,曹盛治气急败坏的怒吼。“你说谁是混帐东西?”
一道娇脆的声音传出,众人皆是一愣,曹盛治转过身,看见景华身穿夜行衣,手中举着长剑,凛然的走过来。
见状,曹盛治怒不可抑的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饭桶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拿下她!”
等了半晌,还是不见侍卫有所行动,曹盛治气怒的转过身,不想,这一看才发现,那些侍卫与他从平陵侯府带进宫里的死士,竟然全部动也不动的杵在原地。
曹盛治愣了一下,随后怒斥“你们还杵在那儿做什么?!”
沐荣笑了笑“侯爷莫气,纵使他们有心想帮侯爷,恐怕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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